湖底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燒,暗紅的火光透過渾濁的湟水隱隱透出,此前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早已湮滅在夜色裡。湟水渠的水嘩嘩作響,湍流不息,像是要將這一片血色與罪惡徹底衝刷。張三立於湖岸,望著漆黑如墨的湖麵,晚風卷著焦糊味撲在臉上,他低聲啐了一句:“你們這些該死的,便永遠埋在這冰冷的湖底吧!”
天色漸沉,夜幕四合,張三忽然喃喃自語:“我會遭報應嗎?”
話音剛落,一個小校急匆匆奔來,單膝跪地稟報:“將軍,戰場已然收拾妥當,我等即刻便可回營!”
“回營。”張三收回目光,語氣果決,“留一千人鎮守此處,再速派一百斥候,死死盯緊和特碩部,但凡有半點風吹草動,今日便是他們的下場!”他頓了頓,又吩咐道,“把收繳的馬肉挑些帶回去給兄弟們嘗嘗鮮,剩下的仔細看管,明日讓百姓們來分領。至於湖底這些飛灰,不必理會,等明日水流漫過,這八千人,就當是給這片湖的祭品——往後,這片湖不準再行祭祀。”說罷,他翻身上馬,帶著三千將士浩浩蕩蕩回了營。
西寧大帳內,嶽承嗣聽聞張三以火攻之計燒死八千蒙古兵,頓時撫掌大笑:“好你個張三!我就知道你行,打仗還得是你鬼點子多!”
張三斜倚著帳中立柱,目光掃過一旁的李清,嘴角帶著幾分桀驁。李清眉頭微蹙,輕聲道:“張將軍此計雖捷,但手段未免太過狠厲,有違人和啊。”
“軍師這話就錯了。”張三當即反駁,“什麼人和不人和,傷天和也傷不到我張三頭上!愛咋地咋地,有種就讓天雷劈死咱!”
“好了,莫要爭執。”嶽承嗣急忙打圓場,語氣轉而凝重,“今日收到急報,皇上再過兩日便抵達賀蘭山口了。張三,給你安排個差事——速速去賀蘭山接陛下來西寧大帳,再傳我將令,命馬萬年死守賀蘭隘口,莫讓一個賊兵從賀蘭山逃脫,就算是逃,也得讓他們脫層皮!”
張三聞言,收斂了神色,拱手領命:“末將遵令!”說罷便轉身退了出去。
嶽承嗣看向李清,沉聲道:“坐等皇上來了,便發動總攻。你且去安排兩件事:前幾日宋先生來信說,這兩日會把暖爐送過來,你屆時清點接收,給咱們的戰馬都配上——冬天有了這玩意,進攻便更事半功倍了。”
李清不敢多言,躬身應諾:“諾。”隨後也退了出去。
帳內隻剩嶽承嗣一人,他望著帳外沉沉夜色,眼底閃過一絲銳光:“好啊,終於可以大乾一場了!”
與此同時,蒙古和特碩部的營地裡,氣氛卻凝重得如同結了冰。打水的隊伍遲遲未歸,大祭司麵色凝重地走到汗王顧實汗麵前,沉聲道:“大汗,打水的隊伍恐怕是有去無回了。”
顧實汗眉頭緊鎖,沉聲道:“怎麼辦?”
“如今隻能提前動用儲備的炭火了。”大祭司歎了口氣,“按原計劃,再過一個月便無需烤炭火,可眼下情況緊急。讓士兵們去賀蘭山上撿拾鬆枝樹枝取暖,把部落裡所有能燒水的陶陶罐罐都拿出來,將雪水燒沸了再用——這四萬多人絕不能缺水,若是日日喝雪水,士兵們的戰鬥力定會大幅下降,這恐怕是明軍的詭計,想讓我軍日漸虛弱啊!”
顧實汗深深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猛地睜開,虎目怒睜,眼中滿是戾氣:“傳令下去!即刻取出儲備的炭火,命士兵們分赴賀蘭山上各處撿拾柴薪,所有能燒水的陶陶罐罐全部集中使用,務必保證這四萬人日日有熱水喝!多餘的熱水供給戰馬,至少要保證兩三萬匹戰馬飲水充足——有了這三萬騎兵,我方才有一戰之力!”
“諾!”帳外的親兵高聲應和,轉身便急匆匆去傳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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