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硬幣極速升空,又緩緩跌落,被白手套抓在手中。
破舊的小酒吧裡,隻有老板黑百一人而已,空蕩蕩的吧台與桌椅,連個鬼影都見不到,甚是冷清。
黑禮帽,白手套,長發加風衣,就是黑百日常的寫照。
黑百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隨手翻閱著麵前殘破不堪的古籍,喃喃自言自語。
“光開銷,沒收入,天王老子也頂不住。”
“咦,看樣子,今晚會有一筆生意上門。”
一抹怪笑浮現在嘴角,靠在吧台上的兩條腿火速放下,重重的馬丁靴砸在陳舊的木質地板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轟!轟!”
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在響了幾下之後開始變得輕微了起來。
熄火了許久,門口還能聽得到踱步與急促呼吸的聲音,來人似乎在為該不該進來而糾結。
木質柵欄門被推開的刹那,推門而入的青年男子難掩臉上的疲倦,卻還是舉著手機在說些什麼。
“汪總,希望你彆騙我,我已經走投無路,實在沒有辦法了。”
“對,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也知曉你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所以才會來問你。”
“你若敢騙我,我們一家,絕對會和你們大德集團不死不休。”
青年男子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
“你大可放心,酒吧老板,絕對是你值得信賴的人。”
“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來為他擔保!”
電話那頭的聲音更加成熟一些,可惜,湯子豪卻已不想再聽那些有的沒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直到這時,湯子豪方才留意到小小的酒吧裡,除了坐在門口的老板之外,竟然連一個客人也沒有。
昏暗的燈光,破舊的裝修,除了酒櫃與吧台還勉強能接受之外,其餘的一切,都入不了他湯家大公子的眼。
閃爍的燈光忽明忽暗,幽幽的陰影來回蕩漾,總給人一種不怎麼舒服的感覺。
夜色深沉,整條青雲路上,也就隻剩下這一處酒吧還亮著燈,到處都是黑暗與寂靜。
強行吞了一口口水,湯子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搶了個先。
“來喝酒的麼?”
黑百那深邃的聲音響起,湯家大公子隻覺得手腳冰涼,如墜冰窖那般難受。
平日裡的幾分傲氣,也在對上了黑百那一副墨鏡下眼眸的同時,煙消雲散,不知所蹤。
“我……我想買一杯酒,一杯最烈的酒!”
雙手死死抓住筆挺的西裝,扭捏再三,湯子豪心裡的急切還是戰勝了對於未知的恐懼,快速說完了一整句話。
“開車來的,喝了酒,可不能回去了哦?”
黑百推了推自己的墨鏡,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確定!”
病急亂投醫,誠如湯子豪自己所說,他已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不得不相信一些,超脫於自然的事情。
“很好,那麼,湯家大公子,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麼?”
裹著白手套的手指在燭光下輕盈地劃過了一個弧度,刹那間,所有的門窗全部關死,連木柵欄門的橫柵都自行合上。
酒吧外的風聲呼嘯,猶如鬼哭狼嚎得嚇人。
奇奇怪怪的動靜,嚇得湯子豪連著後退了一兩步,撞在身後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