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構…像生物？又像燒熔的電路？”老k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小樂！把諧振炮的功率探頭懟上去！調到最低檔！用1赫茲…不！0.5赫茲！超低頻！輕輕‘敲’它一下！看看這死透了的‘地獄犬’會不會詐屍！”
陳小樂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專注，依言操作。那台“次聲波炮”的扇形發射口被小心地對準了夾具上的碎片，功率被調到了最低的千分之一檔。
“嗡……”
一聲低沉到幾乎感覺不到、卻讓空氣都為之凝滯的震動響起。
就在這微弱震波觸及碎片的刹那！
異變陡生！
碎片內部，一點極其微弱的暗紅色光芒猛地一閃！如同沉睡的惡魔被驚動，睜開了血眼！
“滋啦——！”
一道隻有牙簽粗細、卻熾烈到刺眼的暗紅色光束，毫無征兆地從碎片表麵一個“焦黑神經”的斷裂節點處爆射而出！速度快如閃電！
“啪嚓！”
一聲脆響！
光束精準地擊中了懸在碎片正上方不到十厘米處的、老k那個自製的微結構分析探頭的玻璃鏡頭！高強度石英玻璃鏡片如同被子彈擊中，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中心被熔出一個焦黑的小孔！一股淡淡的、類似焊接金屬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我操！”老k驚得猛然後退，差點帶倒身後的工具架。
紅光一閃即逝，碎片再次恢複死寂的黑色，仿佛剛才隻是幻覺。
車間裡死一般寂靜。隻有服務器機箱風扇的嗡鳴和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周默死死盯著那塊再次歸於沉寂的碎片，後背的寒毛根根倒豎。這絕不是“餘燼”！這是沉睡的獠牙！是cerberus協議殘留的致命碎片！它依然蘊含著恐怖的能量和攻擊性！
“媽的…這玩意兒…”老k驚魂未定，看著自己報廢的鏡頭，又看看那塊碎片，眼神複雜，“簡直就是個…死而不僵的毒刺！”
陳小樂則死死盯著碎片上那個熔穿了鏡頭的焦黑小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口袋裡裝著湯圓的小鐵盒，一個念頭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湯圓的暴斃，那條緝毒犬“獎金”的猝死…它們接觸的，會不會就是這種來自“地獄犬”的、帶著殘留攻擊指令和恐怖能量的碎片或粉塵？納米蟲隻是載體，真正的殺手，是這些紅光碎片蘊含的、針對生物神經的毀滅性能量？
就在這時，周默口袋裡那台諾基亞板磚，突兀地震動起來。又是一個未知號碼的短信。
周默心頭一緊，點開。
信息隻有一行字：
【碎片是餌，療養院在掃描殘留能量。你們的位置暴露了。快撤！去老城“轉角遇到茶”奶茶店，找穿粉色圍裙的啞女。報“湯圓要三分糖”。她等你們。快！】
發信人依舊未知。
但“湯圓”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迷霧！
秦瞳！
他還活著！而且，他連湯圓都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傳遞最緊急的警告！
“老k！小樂！收拾東西！立刻走！”周默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秦瞳的消息！療養院在追蹤碎片能量！這裡暴露了！”
老k臉色劇變，罵了句極臟的，二話不說，動作麻利地開始收拾最重要的工具和那個裝著致命碎片的取樣袋。陳小樂也立刻將湯圓的小鐵盒塞進最裡層的口袋，眼神裡重新燃起冰冷的火焰。
三人如同驚弓之鳥，再次爬上那輛破舊的三輪車。引擎發出垂死的咆哮，載著他們和那塊來自地獄犬的碎片，倉惶地衝向黎明前更深的黑暗，衝向那個名字古怪的奶茶店——“轉角遇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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