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地下“靜滯之間”的核心區域,此刻被一種近乎窒息的緊張感籠罩。鉛板牆壁上的空間穩定符文被注入了新的能量,幽藍色的光流在溝壑中緩慢流淌,如同冰封的河流蘇醒,在昏暗的環境裡投下跳動的、如同鬼火般的光斑。中央區域被清理出一片圓形空地,地麵用特製的銀粉混合朱砂,繪製出複雜的錨定法陣——符文的線條扭曲纏繞,既帶著人類煉金術的規整,又透著某種非歐幾裡得幾何的詭異,最中心的位置預留出一個凹槽,正好能容納塞拉胸前的那枚銀匙。
狄雷特教授蹲在法陣邊緣,手指捏著一支裝滿淡紫色液體的滴管,小心翼翼地將液體滴在符文的交彙點上。那液體是用夏蓋水晶粉末混合猶格斯星礦石提取物製成的,接觸空氣時發出“滋滋”的輕響,在符文上留下一層半透明的薄膜,薄膜下的銀粉瞬間亮起,像是有生命的螢火蟲在爬行。他的眼鏡滑到了鼻尖,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下巴上的胡茬沒來得及清理,整個人透著一種不眠不休後的疲憊,卻又帶著科學家麵對未知時的狂熱。
“最後一遍檢查,能量導管連接正常,符文激活率98,銀匙的精神共鳴閾值達標。”狄雷特的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他抬手敲了敲手腕上的便攜監測儀,屏幕上跳動著一行行綠色的數據,“塞拉,你的生理指標如何?烙印的波動是否在安全範圍?”塞拉站在法陣中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銀匙。那枚金屬鑰匙比平時更涼,表麵的古老符號似乎在微弱地發燙,像是在呼應空氣中的能量流動。
他剛結束一輪最後的烙印校準,夏蓋水晶探針留下的麻癢感還在眉心殘留,那道螺旋三星點孔洞的灼痛已經平息,卻仍有一股微弱的暖意貼在顱骨內側,像是某種無聲的預警。“烙印穩定,沒有異常波動。”塞拉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同伴,心裡還殘留著昨夜幻象的陰影——安吉爾揮出能量刃的瞬間、霍克倒下的眼神,這些畫麵偶爾會不受控製地閃過,讓他下意識地攥緊了銀匙,“隻是…總覺得有點不安。”“是奈亞的幻象後遺症。”摩根教授走過來,手裡捧著一本封麵磨損的典籍,書頁間夾著幾張泛黃的筆記,“《塞拉伊諾斷章》裡記載,被奈亞的‘心餌’攻擊後,意識會殘留一段時間的‘不信任感’,這是正常的。彆擔心,我們所有人都在,法陣的防護足夠抵禦普通的精神乾擾。”
摩根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他抬手將一縷垂落的銀發彆到耳後,指節上還沾著些許朱砂粉末——剛才他一直在協助狄雷特繪製法陣,確保符文的每一筆都符合古老的儀式規範。他將典籍放在旁邊的石台上,翻開其中一頁,上麵用褪色的墨水畫著幻夢境正麵城市的草圖,烏薩城的屋頂爬滿橘色的貓,綠藤城的藤蔓纏繞著發光的花朵,那些溫暖的畫麵與此刻“靜滯之間”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我們的目標是烏薩城。”摩根指著草圖,語氣堅定,“那裡是幻夢境正麵意識的核心之一,居民由人類對‘陪伴’的渴望凝聚而成,相對安全。抵達後,我們會先與幻夢境原生者接觸,獲取罪淵入口的準確坐標,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霍克中尉靠在旁邊的儀器架上,左臂的機械支架已經更換了新的零件,金屬表麵泛著冷硬的光澤。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的十二名錨點者,那些人大多臉色蒼白,有人在小聲地祈禱,有人在反複檢查身上的防護符——他們都是從三千多名候選人中篩選出的核心,能穩定進入幻夢境,卻從未麵對過可能存在的暗麵威脅。“都打起精神來!”霍克的聲音如同砂石摩擦,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進入幻夢境後,無論看到什麼,都要緊跟隊伍,不準擅自行動。塞拉負責用銀匙錨定方向,我和艾米麗負責警戒,摩根教授和狄雷特教授殿後,錨點者保持陣型,明白嗎?”“明白!”十二名錨點者齊聲應答,聲音裡帶著緊張,卻也透著一絲決絕。其中一個年輕的錨點者——之前在篩選中表現出色的瑪雅學生索菲亞,偷偷看了塞拉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手指攥著脖子上掛著的太陽曆石碎片,那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物,也是她能感知時間波動的媒介。
艾米麗博士站在石台前,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的記錄板,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注釋。她的眼鏡滑到了鼻尖,卻沒心思去扶,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的能量圖譜——那是狄雷特實時傳輸的法陣能量流動數據,淡藍色的曲線平穩上升,沒有任何異常。“所有準備就緒。”艾米麗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學者特有的專注,“能量導管壓力正常,符文的共鳴頻率與銀匙匹配,隨時可以啟動錨定程序。”狄雷特深吸一口氣,走到塞拉麵前,雙手捧著一個特製的金屬環——環上鑲嵌著七顆細小的夏蓋水晶,排列成與銀匙符號對應的形狀。“塞拉,把銀匙給我。”他的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需要將銀匙嵌入法陣中心的凹槽,用你的血脈能量激活它,才能打開通往幻夢境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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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猶豫了一下,手指捏著銀匙的力度又大了幾分。這枚鑰匙是他從印斯茅斯逃出來後唯一的念想,是他與過去的連接,也是從“缸中之腦”的虛假中掙脫的證明。可他看著狄雷特眼中的期待,看著周圍同伴堅定的目光,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將銀匙輕輕放在狄雷特掌心。狄雷特小心翼翼地將銀匙嵌入法陣中央的凹槽。金屬鑰匙與朱砂銀粉接觸的瞬間,一道微弱的白光順著符文的線條蔓延開來,如同電流穿過導線,瞬間點亮了整個法陣!那些之前滴上的淡紫色液體開始沸騰,散發出一股混合著臭氧與遠古泥土的氣味,夏蓋水晶的光芒越來越亮,將整個“靜滯之間”照得如同白晝。
“所有人進入法陣範圍,手牽手,形成精神鏈接!”狄雷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迅速走到摩根身邊,握住了老人的手,“錨定程序啟動後,意識會被強行拉扯,保持清醒,不要抗拒!”塞拉站在索菲亞身邊,下意識地握住了女孩的手。她的掌心冰涼,還在微微顫抖,卻用力回握了一下,像是在傳遞勇氣。霍克站在塞拉的另一邊,機械臂的金屬觸感隔著手套傳來,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穩定。艾米麗握住了霍克的另一隻手,狄雷特與摩根相連,十二名錨點者依次牽手,最終形成一個圍繞著法陣的圓圈,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銀匙錨定程序,啟動!”狄雷特的話音落下,他按下了手邊的啟動按鈕。法陣中央的銀匙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一道光柱直衝天花板,將整個“靜滯之間”的能量波動推向頂峰!塞拉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抓住了他的意識,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從身體裡“拔”了出來,失重感瞬間包裹了他——腳下的地麵消失了,周圍的儀器、牆壁、同伴的身影開始扭曲、溶解,最終化為一片流動的光影。
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卻又混亂不堪。能“聽”到無數細碎的聲音,像是人類的低語、孩童的笑聲、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溫暖而熟悉的旋律;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甜味,像是烤麵包的香氣、花朵的芬芳,還有陽光曬過草地的味道;能“看到”遠處浮現出一片絢爛的色彩,橘色、綠色、金色交織在一起,隱約能分辨出房屋的輪廓、樹木的影子,那是摩根提到的烏薩城,是幻夢境正麵意識的溫暖景象。
“快到了!”摩根的聲音從意識深處傳來,帶著一絲興奮,“保持精神鏈接,我們馬上就能抵達烏薩城!”塞拉的心裡湧起一絲期待。他想象著烏薩城的模樣,想象著那些溫順的貓、溫暖的房屋,想象著在那裡能找到罪淵入口的線索,想象著或許能擺脫奈亞的陰影——這些期待像一束光,暫時驅散了幻象留下的不安。可就在這時,周圍的光影突然變了。
原本溫暖的色彩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灰色。空氣中的甜味消失了,變成了一種混合著鐵鏽與腐爛的腥氣,那味道熟悉得令人心悸,像是印斯茅斯海邊的潮味,又帶著一種更濃鬱的、屬於“死亡”的氣息。耳邊的溫暖旋律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人的嘶吼,那聲音不是通過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震蕩在意識核心裡,帶著一種純粹的惡意與痛苦,像是無數靈魂在同時哀嚎。
“不對勁!”霍克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警惕,“這不是烏薩城的氣息!”塞拉猛地睜開眼睛——如果意識還能稱之為“眼睛”的話。他發現自己正懸浮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灰色空間裡,腳下不再是流動的光影,而是堆積成山的“意識殘屑”——那些殘屑像是半透明的、帶著人形輪廓的霧氣,有的蜷縮著,有的在無聲地掙紮,有的已經徹底消散,隻留下一縷微弱的白光。
他試著伸出“手”,觸碰那些殘屑。指尖傳來的觸感冰冷刺骨,還帶著一種滑膩的粘稠感,像是觸摸到了凝固的血液。每一次觸碰,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負麵情緒——恐懼、絕望、背叛,這些情緒如同冰冷的毒蛇,順著指尖鑽進意識,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意識殘屑?”艾米麗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是被幻夢境暗麵負麵情緒吞噬的人類意識!我們…我們沒有抵達正麵城市,反而到了暗麵邊緣!”
塞拉的心臟猛地一沉。路徑錯了?怎麼會錯?狄雷特的銀匙錨定技術經過了無數次模擬,摩根的典籍也明確標注了烏薩城的坐標,怎麼會被引到暗麵?他下意識地“看向”周圍的同伴。霍克的意識輪廓比平時更緊繃,機械臂的虛影在微微閃爍;艾米麗的意識周圍環繞著無數細碎的文字,像是在瘋狂地記錄和分析;摩根的意識散發著微弱的藍光,正在與那些意識殘屑產生微弱的共鳴,試圖獲取信息;十二名錨點者的意識大多在顫抖,有的已經開始被周圍的負麵情緒影響,意識輪廓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為什麼會偏離?”塞拉的聲音帶著困惑,他的意識掃過周圍的灰色空間,遠處的黑暗中隱約有巨大的影子在緩慢移動,那些影子沒有固定的形態,像是由純粹的黑暗凝聚而成,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法陣的坐標是對的,銀匙的錨定也沒有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摩根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他的意識輪廓靠近塞拉,周圍的藍光變得更亮,“是奈亞。它篡改了我們的路徑,用某種力量扭曲了銀匙的錨定方向,把我們引到了這裡——幻夢境的暗麵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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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亞?塞拉的意識猛地一震。那個昨夜編織幻象的存在,那個用“背叛”作為誘餌的混沌之神,竟然能直接篡改銀匙的錨定路徑?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擺脫奈亞的掌控,意味著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下,意味著之前的準備、之前的信心,都可能隻是對方玩弄的棋子?困惑如同潮水般湧上意識,可下一秒,就被更強烈的警惕取代。
塞拉的“手”下意識地摸向眉心的位置——那裡的烙印雖然沒有實體,卻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微弱的暖意,那是烙印在確認他沒有被直接汙染,沒有被奈亞的力量侵蝕意識核心。
“奈亞早有預謀。”塞拉的聲音變得冰冷,他的意識開始快速掃描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到可能的威脅,“它知道我們要進入幻夢境,知道我們的目標是罪淵,所以提前在這裡設下了陷阱。這些意識殘屑、遠處的黑影,都是為了動搖我們的信念,讓我們在暗麵中迷失。”
狄雷特的意識傳來一陣愧疚:“是我的錯…我沒有考慮到奈亞能直接乾擾銀匙的錨定…我應該在法陣中加入更多的反乾擾符文…”“這不怪你。”摩根打斷他,語氣堅定,“奈亞的力量遠超我們的想象,它能扭曲時空、篡改意識,我們能走到這裡,已經是幸運的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需要儘快離開暗麵邊緣,找到通往正麵城市的通道,或者直接確認罪淵的入口。”
霍克的意識轉向遠處的黑暗,機械臂的虛影爆發出微弱的紅光:“先解決眼前的麻煩。那些黑影正在靠近,看起來不懷好意。塞拉,你的銀匙還能重新錨定嗎?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方向。”塞拉的意識集中在銀匙的位置。那枚金屬鑰匙此刻懸浮在意識圓圈的中央,表麵的符號正在微弱地閃爍,像是在與周圍的空間產生共鳴。他試著用意識觸碰銀匙,一股熟悉的暖意順著意識流傳來——那是銀匙在回應他的召喚,也是在確認當前的空間坐標。
“銀匙還能工作,但錨定正麵城市的信號很微弱。”塞拉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暗麵的能量乾擾太強,奈亞的力量還在影響空間結構。我們隻能嘗試錨定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先遠離這些意識殘屑和黑影,再做打算。”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銀匙上。意識如同水流般注入金屬鑰匙,表麵的古老符號開始快速閃爍,發出越來越亮的白光。周圍的灰色空間開始產生波動,那些意識殘屑被白光推開,遠處的黑影似乎被光芒刺激到,嘶吼聲變得更劇烈,卻暫時停下了靠近的腳步。
“所有人保持精神鏈接,不要分散!”塞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要啟動銀匙的二次錨定,可能會有強烈的意識拉扯,忍住!”話音落下,銀匙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白光,一道新的光柱從鑰匙頂端射出,直指遠處的灰色空間——那裡的黑暗相對稀薄,隱約能看到一絲微弱的綠色光芒,像是幻夢境正麵城市的方向。意識圓圈開始被光柱牽引,緩慢地向那個方向移動,腳下的意識殘屑被光芒掃過,發出“滋滋”的輕響,如同冰雪遇到烈火般消融。
塞拉的意識緊繃著,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空間的扭曲——奈亞的力量還在試圖乾擾,銀匙的光柱幾次出現晃動,像是隨時會被黑暗吞噬。他的眉心烙印再次傳來微弱的灼痛,不是警告,而是在與銀匙產生共鳴,幫助穩定錨定的方向。
“快了!再堅持一下!”摩根的聲音傳來,他的意識正在協助銀匙抵抗乾擾,周圍的藍光與銀匙的白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更穩定的防護層。霍克的意識始終警惕著遠處的黑影,機械臂的紅光如同探照燈,死死鎖定那些黑暗中的輪廓,防止它們突然襲擊。艾米麗的意識則在快速分析周圍的空間數據,試圖找到奈亞乾擾的薄弱點,為銀匙的錨定提供支持。十二名錨點者的意識緊緊地靠在一起,形成一個堅固的圓圈,抵抗著負麵情緒的侵蝕。塞拉的意識流越來越強,銀匙的光柱終於穩定下來,帶著整個意識圓圈向那絲綠色光芒移動。腳下的意識殘屑越來越少,空氣中的腥氣也逐漸變淡,遠處黑影的嘶吼聲越來越遠,似乎被銀匙的光芒震懾住了。
可就在這時,塞拉的意識突然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惡意——不是來自遠處的黑影,而是來自空間本身。那股惡意如同冰冷的蛇,纏繞在銀匙的光柱上,緩慢地、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來,試圖再次篡改錨定的方向。是奈亞!它還沒有放棄!塞拉的警惕瞬間提升到頂點,他的意識猛地加強了對銀匙的控製,眉心烙印的暖意瞬間變得更濃,與銀匙的白光徹底融合在一起。那股惡意被光芒擋住,卻沒有消失,反而在遠處的黑暗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輪廓——那輪廓穿著暗紫色的長袍,臉上覆蓋著光滑的蒼白麵具,正是昨夜幻象中出現的奈亞代理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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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盯著我們。”塞拉的聲音冰冷,他的意識鎖定那道暗紫色輪廓,卻不敢貿然攻擊——他知道那隻是奈亞的一道投影,真正的威脅還隱藏在更深的黑暗中,“它想看著我們在暗麵中掙紮,看著我們被負麵情緒吞噬,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彆被它影響。”摩根的聲音堅定,“我們已經識破了它的陷阱,隻要堅持下去,就能找到出路。記住,我們不是孤軍奮戰,銀匙、烙印、還有彼此,這些都是我們的力量。”塞拉點了點頭,意識重新集中在銀匙的錨定上。光柱帶著意識圓圈繼續前進,那道暗紫色輪廓在遠處的黑暗中停留了片刻,最終緩緩消散,隻留下一股冰冷的惡意,提醒著他們——奈亞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腳下的灰色空間逐漸被淡綠色的光芒取代,空氣中的甜味再次出現,雖然微弱,卻足以讓人安心。遠處的綠色光芒越來越清晰,隱約能看到藤蔓纏繞的建築輪廓——那是綠藤城的方向,幻夢境正麵城市的邊緣。
塞拉鬆了一口氣,意識流稍微減弱了幾分。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同伴,每個人的意識輪廓雖然還有些疲憊,卻都透著一絲慶幸。霍克的機械臂紅光減弱,艾米麗的文字停止了瘋狂的閃爍,摩根的藍光變得柔和,十二名錨點者的意識也不再顫抖。
可他的心裡沒有放鬆——奈亞的篡改已經證明,他們的每一步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暗麵邊緣的經曆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幻夢之旅,還會有更多的陷阱、更多的誘惑、更多的背叛在等著他們。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眉心的烙印,那股暖意還在,像是在無聲地提醒:警惕永遠不能放鬆。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銀匙,那枚金屬鑰匙的光芒已經減弱,卻依舊堅定地指向綠藤城的方向,像是在告訴他:即使前路布滿荊棘,也要繼續前進。
“我們到了。”塞拉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也透著一絲決絕,“綠藤城就在前麵。但記住,這不是結束,隻是另一個開始。奈亞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做好準備,迎接它接下來的陷阱。”
同伴們的意識傳來肯定的回應,意識圓圈繼續向綠藤城移動。淡綠色的光芒越來越濃,藤蔓的清香取代了最後的腥氣,遠處傳來孩童的笑聲,溫暖的感覺重新包裹了每個人的意識。可塞拉知道,這溫暖隻是暫時的。暗麵的陰影還在身後,奈亞的惡意還在空間中殘留,那道暗紫色的輪廓,如同一個冰冷的印記,刻在了他的意識深處,提醒著他——幻夢囚籠,才剛剛打開第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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