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土在土係異能者的操控下翻湧如浪,陳默手持苗刀站在規劃好的安全區中央,冰藍色的法則光芒在刀柄流轉。"以九宮八卦為基,城牆必須厚達三丈!"他的聲音穿透寒風,數十名異能者同時結印,地麵轟然隆起,褐色的土牆如同巨獸蘇醒般拔地而起。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劉能揮舞巨斧劈開擋路的冰岩,濺起的碎屑在陽光下閃爍:"統領,東南角有處天然礦脈!"陳默目光一亮,抬手射出三道冰棱,將岩層中的玄鐵礦脈顯露出來。"抽調二十人開采,城牆澆築時混入鐵礦粉。"他的命令讓現場氣氛愈發火熱,金屬撞擊聲與異能波動交織成激昂的戰歌。
七天七夜,安全區的輪廓逐漸成型。當第一縷晨曦照亮城牆垛口時,陳默看著環形排列的千間土屋,屋頂新覆的茅草在風中輕輕搖曳。醫療區、種植區、訓練場劃分得井然有序,三道護城河環繞在外,水麵結著薄薄的冰層,倒映著忙碌的人影。
"讓幸存者們進來吧。"陳默的聲音有些沙啞。老弱婦孺們扶老攜幼踏入城門的瞬間,整個安全區突然安靜下來。一個拄著木杖的老者顫抖著撫摸城牆,渾濁的淚水滴在粗糙的土牆表麵:"俺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結實的房子..."
人群中爆發出壓抑已久的哭聲。那個曾抱著死去嬰兒的婦人跪在地上,將臉埋進新鋪的乾草裡;盲眼老婦被攙扶著走進溫暖的木屋,顫抖的手觸摸著平整的土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菩薩顯靈"。陳默看著這一幕,識海中的法則光球輕輕震顫,仿佛也在回應這份劫後餘生的喜悅。
當晚,安全區升起第一縷炊煙。陳默站在了望塔上,看著篝火映紅一張張疲憊卻安心的臉龐。遠處,土係異能者仍在加固城牆,點點靈力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他握緊腰間的苗刀,寒風卷起衣擺,卻吹不散眼底的溫柔與堅定——這片被冰雪與絕望籠罩的土地,終於有了新的生機。
寒風掠過冰原,卷著雪粒打在三丈高的城牆上,發出沙沙的輕響。李阿婆拄著木杖,顫巍巍地走到城牆根下,布滿凍瘡的手撫過粗糙的土牆。牆體裡混雜的玄鐵礦粉泛著冷光,掌心傳來的堅實觸感讓她喉嚨發緊——這牆,比她老家那座百年老廟的牆還要厚實。
"娘,你看!"遠處傳來清脆的童音。抱著弟弟的小花正指著城頭,守城士兵手中的火把將冰藍色的城磚映得透亮。那是火係異能者將岩漿澆築進牆體時留下的紋路,此刻在暮色中流淌,像極了天空中永不熄滅的極光。小女孩臟兮兮的臉上綻開笑容,弟弟卻突然放聲大哭,哭聲裡帶著劫後餘生的委屈。
城門口,幾個漢子正合力搬運剛采集的冰果。張鐵蛋抹了把臉上的雪水,抬頭望著城樓上飄揚的玄色戰旗。半月前,他親眼看著妻子被變異獸拖進雪堆,如今摸著腰間新發的短刀,指節捏得發白。"陳統領說,等開春就組建狩獵隊。"他喃喃自語,呼出的白氣在冷風中凝成細小的冰晶,"這次,換我們守著自己的家。"
入夜後,陳默在城牆上巡查的腳步聲驚醒了蜷縮在角落的老周頭。老人慌忙起身,卻被陳默按住肩膀:"老伯,這牆每隔兩丈都有地暖口。"說著,他抬手召出一道冰焰,瞬間將牆角的取暖石點燃。暖意順著地麵蔓延開來,老周頭盯著跳動的藍火,突然想起兒子臨終前塞給他的半塊乾糧,淚水不受控製地砸在青磚上。
更遠處的民居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王大夫的藥箱在桌上打開,新采的冰靈草散著清香。"把藥喝了,城牆有異能者輪班守著。"他安慰著發燒的孩童,窗外的火把將城牆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一道永遠不會倒塌的屏障。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整個安全區突然安靜下來。數百雙眼睛同時望向城牆,朝陽為冰磚鍍上金邊,守城士兵的盔甲折射出冷冽的光。有人開始抽泣,有人默默跪下,更多人隻是緊緊攥著衣角——這道由血肉與異能築起的屏障,終於讓他們敢在夢裡鬆開握緊武器的手。
晨光穿透冰霧,新城中央廣場騰起嫋嫋白霧。六口足有半人高的鐵鍋架在烈焰上,沸騰的湯汁咕嘟作響,棕紅色的肉塊在濃稠的湯底裡沉浮,蒸騰的肉香混著八角桂皮的辛香,將空氣中的寒意都燙出了缺口。
"囡囡彆急,等肉再燉爛些。"林嬸子攥著豁口的陶碗,另一隻手死死按住小孫女向前探的肩膀。五歲的小女孩踮著腳,鼻涕泡隨著吞咽動作一鼓一癟,盯著鍋裡翻湧的肉塊直咽口水:"娘說...說肉是壞東西..."話音未落,眼淚先砸在粗布衣襟上。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陳默披著玄色披風穿過人牆,苗刀上還凝結著昨夜戰鬥的霜花。他從苗王空間取出幾壇自釀的烈酒,琥珀色的液體傾入鍋中,頓時激起更濃鬱的香氣。"都往後退些!"阿虎揮舞著巨斧維持秩序,卻偷偷往身後孩童手裡塞了塊剛出鍋的軟骨。
"開飯!"隨著一聲令下,木勺撞擊鐵鍋的脆響驚飛了屋簷上的冰鳥。第一碗肉湯遞到了瞎眼的劉老漢手中,渾濁的老人顫抖著雙手摸索碗沿,突然把臉埋進手腕裡放聲大哭:"香...和俺媳婦燉的...一個味兒..."滾燙的淚水掉進湯裡,濺起細小的水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孩童們的眼睛亮得驚人。小花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陶碗,先小心翼翼舔了舔浮油,突然狼吞虎咽起來,肉汁順著下巴流進破舊的衣領。她弟弟卻隻敢用指尖戳戳碗裡的肉塊,直到看見姐姐吃得香甜,才猛地撲上去,差點把碗扣在臉上。
人群中啜泣聲與咀嚼聲交織。李阿婆把自己碗裡最大的肉塊夾進鄰桌孤兒的碗裡,皺紋裡溢出的笑意卻比肉香更暖。陳默站在高台之上,看著月光般的蒸汽籠罩整個廣場,識海中的法則光球輕輕震顫——這或許就是他在冰淵深處追尋的,最滾燙的人間煙火。
冰原上,發動機的轟鳴聲撕破死寂。十輛修剛理好後的大卡車組成的車隊,車鬥裡堆滿了從廢棄倉庫搜刮來的物資:裹著冰霜的壓縮餅乾箱、生鏽的醫藥箱,還有用獸皮捆紮的木柴。車頂架著的重機槍仍在滴落融化的冰碴,那是昨夜突破變異獸群防線時留下的痕跡。
"到了!是新城!"副駕駛的士兵突然指著前方大喊。陳默握緊方向盤,透過結霜的擋風玻璃,看見三丈高的城牆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藍光。城門緩緩開啟時,第一輛車的輪胎碾過雪地,發出清脆的咯吱聲。
車鬥裡的幸存者們卻突然安靜下來。一個渾身裹著破舊毛毯的女人,原本還在機械地啃著凍硬的麵包,此刻卻僵在原地。她凹陷的眼窩裡蓄滿淚水,盯著城牆上飄揚的玄色戰旗——那上麵的冰紋圖騰,和陳默腰間苗刀的紋路一模一樣。
"讓開!讓醫療兵先檢查!"劉能的吼聲響起。但沒人挪動腳步。當第二輛車停下,後車廂裡抬出擔架時,人群終於爆發哭聲。一個滿臉凍瘡的少年從車上滾下來,撲向迎接的人群:"娘!我還活著!"母子倆抱在一起,淚水融化了彼此臉上的冰霜。
更遠處,幾個士兵正從車上卸下成箱的種子。"開春就能種地了!"他們的喊聲被淹沒在哭聲裡。一個拄著樹枝當拐杖的老者,顫巍巍地摸向城牆,粗糙的掌心擦過玄鐵礦粉澆築的磚麵:"俺在雪地裡爬了三天...以為要死在那了..."他的嗚咽變成號啕,引來更多人圍過來,有人遞上熱湯,有人脫下自己的棉衣。
陳默站在城門口,看著車隊一輛接一輛駛入。最後一輛車的車鬥裡,蜷縮著十幾個骨瘦如柴的孩子。最小的那個始終閉著眼睛,直到誌願者抱他下車時,孩子突然聞到空氣中飄散的肉香,猛地睜開眼,帶著哭腔大喊:"好香!我要吃肉!"
這句話像投入深潭的巨石,引發新一輪哭聲。但這次的淚水裡,多了些滾燙的希望。陳默望著擁擠的城門,看著人們互相攙扶著走向冒著熱氣的食堂,識海中的法則光球突然劇烈震顫,冰藍色的光芒順著他的血管蔓延,在指尖凝成細小的冰晶——那是喜悅的溫度。
凜冽的寒風中,陳默手持苗刀,刀尖輕點在冰原地圖上。異能軍團裡的土係異能者與火係異能者早已列隊待命,他們呼出的白氣在零下三十度的氣溫中瞬間凝成冰晶。"以老城牆為中心,呈環形擴建!"陳默的聲音裹著冰之法則擴散開來,方圓十裡的凍土都微微震顫。
第一塊城牆基石落下時,整個冰原仿佛都在轟鳴。火係異能者雙手按地,岩漿順著刻好的紋路奔湧而出,將凍土燒成赤紅;土係異能者同時結印,滾燙的岩石拔地而起,在高空凝成巨大的城磚。玄鐵礦粉與冰原特有的寒晶被混進牆體,每當陽光照射,城牆表麵便泛起流動的金藍色光暈。
劉能揮舞巨斧劈開攔路的冰脈,看著異能者們在風雪中忙碌:"統領,這工程量...怕是要耗光所有物資。"陳默卻望著遠處遷徙而來的難民隊伍,那些拖家帶口的身影在雪原上連成黑線。他抬手召出冰之法則,無數冰刃自動切割石料:"隻要人在,希望就在。"
七天七夜,新城牆終於竣工。十二丈高的牆體蜿蜒三十裡,每隔百丈便矗立著冰藍色的了望塔。當最後一塊城磚嵌入缺口時,陳默親自將一麵嶄新的夏國紅旗係上旗杆。紅旗在陽光下重新煥發生機,紅色綢緞獵獵作響,與城牆的冷光形成鮮明對比。
"升——旗——!"隨著陳默的命令,異能者們同時發力。紅旗劃破風雪,在眾人的淚水中升至頂端。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瞎眼的劉老漢顫抖著麵向天空,小花將弟弟緊緊抱在懷中,無數滾燙的淚水砸在冰麵上,濺起細小的白霧。
當晚,希望之城亮起了第一盞燈。陳默站在城牆上,看著萬家燈火在冰雪中閃爍。他終於明白,這麵旗幟不僅是夏國的象征,更是千萬人用血肉之軀守護的、永不熄滅的希望。
喜歡星空鬥士請大家收藏:()星空鬥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