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混著硝煙在灼熱的空氣中翻湧,當最後一頭變異獸咽氣,整片山穀突然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緊接著,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一聲嘶啞的呐喊,歡呼聲如驚雷炸響,撕破了凝滯的空氣。幸存的獵戶將布滿血痂的拳頭高高舉起,沾滿獸血的粗布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少女們相擁而泣,淚水衝刷著臉上的血汙,在蒼白的皮膚上劃出蜿蜒的痕跡。
異能軍團的成員們互相攙扶著站起,冰係異能者指尖凝結的冰晶簌簌墜落,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土地;火係異能者掌心跳動的火苗漸漸熄滅,卻在眸中燃起比火焰更熾熱的光芒。隊長顧雪仰頭望著被血霧浸染的天空,忽然扯開領口染血的製服,露出鎖骨處猙獰的抓痕——那是與巨猿近身搏鬥時留下的印記,此刻卻被她當成勳章般展示給同伴。
魔神特種作戰部隊的隊員們依舊保持著肅殺姿態,唯有分隊隊長劉能將狼牙棒重重杵在地上,金屬與岩石碰撞出的火花照亮他緊繃的下頜。他環視四周,看著渾身浴血卻挺直脊梁的戰士們,忽然抬手扯下臉上的戰術麵罩,露出一抹罕見的笑容:"老子說過,這些畜生一個都彆想活著回去!"隊員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哄笑,混雜著粗糲的臟話,卻比任何讚歌都更顯熱血。
堆積如山的變異獸屍體旁,平民們開始清點戰果。老人們顫抖著撫摸少年們帶傷的手臂,將珍藏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孩子們舉著自製的木劍歡呼奔跑,在血泊中踩出串串腳印。有位瞎眼的老琴師摸索著撿起半截斷弦的古琴,在殘破的琴弦上撥弄出不成調的旋律,卻引得所有人齊聲哼唱,蒼涼的歌聲裹著硝煙與熱血,在山穀間久久回蕩。
夕陽西下時,有人點燃了第一堆篝火。跳動的火焰映照著戰士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烤肉的香氣漸漸蓋過血腥氣。一名士兵解下腰間酒壺,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又將酒壺拋向同伴:"這酒,該敬死去的兄弟!"酒壺在人群中傳遞,每個人仰頭飲儘時,喉結滾動的聲音裡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震顫。火光搖曳間,有人忽然站起身,對著漫天晚霞振臂高呼:"我們活著!人類還活著!"
歡呼聲再次響起,驚飛了樹梢最後幾隻棲息的飛鳥。在這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幸存者們彼此相擁,他們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眼中卻閃爍著比星辰更明亮的希望。遠處,殘陽如血,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宛如鐫刻在大地上永不磨滅的豐碑。
血戰後的第三天,臨時搭建的議事廳內彌漫著濃重的藥草氣息。陳默倚著斑駁的木柱,纏著繃帶的右手無意識摩挲著腰間蚩尤虛影殘留的符文,目光掃過同樣帶傷的其餘幾位參謀。牆上斑駁的戰損地圖前,機械師林薇轉動著義眼,投影出的獸潮規模數據在空氣中閃爍,刺得人眼眶發酸。
"三百二十七人死亡,八百餘重傷。"參謀總長周恒將染血的傷亡報告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燭火劇烈搖晃,"若不是獸群提前潰散,我們連最後的防線都守不住!"寂靜中,陳默突然起身,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猙獰的抓痕,暗紅色的傷口周圍泛著詭異的青紫:"諸位,這道傷不是巨猿的利爪,而是我突破功法時經脈撕裂留下的。"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陳默掌心亮起微光,浮現出古樸的鍛體訣:"戰神功法需要天賦,可這套鍛體訣不同——它能淬煉筋骨、強化氣血,就算普通人每日修習,三個月也能徒手撕裂變異獸的皮毛。"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想起廢墟中那個為保護孩子被獸爪貫穿胸膛的母親,"我們不能再讓平民用血肉之軀擋在前線!"
參謀陸沉沉默良久,忽然拔出佩劍在掌心劃出傷口,鮮血滴落在陳默攤開的手掌:"我陸氏一族願守護此城百年,今日便以血為誓,鍛體訣若能救人,陸家祖祠的千年玄鐵任取!"其餘參謀紛紛效仿,染血的手掌按在鍛體訣殘頁上,古樸的文字瞬間迸發耀眼光芒,化作金色流光直衝天際。
消息傳開時,暮色正籠罩全城。陳默站在城牆最高處,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拄著拐杖的老者、抱著嬰孩的婦人、纏著繃帶的少年,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複雜的光。"從今日起,城門校場每日開放十二個時辰!"陳默的聲音通過擴音裝置響徹全城,"無論老幼貴賤,都能學習鍛體訣!"
第一堂教學課上,校場的青石磚被踩得發燙。齊小烈赤著上身示範基礎動作,隆起的肌肉在陽光下泛著古銅色的光澤,每一拳揮出都帶起破空聲。人群中,瞎眼老琴師將古琴橫抱,跟著節奏敲擊琴弦輔助節拍;林婷操縱沒備投射出三維教學影像,細致標注每一處發力要點。當第一個少年成功打出震碎青磚的掌風時,歡呼聲驚起滿城投宿的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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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的清晨,新組建的民兵團在城門外集結。曾經柔弱的書生握著淬毒匕首,菜販揮舞著改造後的鐵耙,他們身上蒸騰的熱氣與晨霧交織。陳默看著隊伍中那個曾被他救下的少年——此刻少年腰間彆著自製的獸骨匕首,胸膛挺得筆直。遠處傳來變異獸的嘶吼,而這一次,回應它們的是整齊劃一的怒吼,聲浪如潮,直上雲霄。
深夜的地下實驗室裡,警報器的紅光不停閃爍。潘紅死死攥著那份標注著"情報滯後導致重大傷亡"的報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實驗台上散落著破碎的無人機殘骸,電路板上焦黑的痕跡還冒著青煙,這已經是本周第七次試飛失敗。
"再這樣下去,我們永遠趕不上獸潮的速度!"她突然將報告摔在桌上,震得燒杯裡的藍色藥劑劇烈晃動。陳默正在調試一個青銅質地的陣盤,符文在指尖流轉,聞言抬頭道:"獸潮出現前,山脈中的能量波動早有異常。如果能將陣法的感知力與無人機結合..."
"但普通材料根本承受不住陣法運轉時的能量衝擊!"機械師劉江將一塊扭曲變形的鈦合金扔在桌上,金屬表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紋。這位頭發花白的煉器大師摘下護目鏡,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就算用我祖傳的隕鐵,也隻能堅持三分鐘。"
空氣陷入死寂。突然,潘紅的目光落在牆角堆積的晶核上——那些從變異獸體內取出的菱形晶體,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幽藍光芒。"晶核是獸類吸收天地能量的結晶,如果用它做能源..."她抓起一顆晶核,冰涼的觸感讓手指微微發麻,"既能提供穩定動力,又能與陣法產生共鳴!"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同時燃起希望。陳默立即在地麵刻畫聚靈陣,陣眼處鑲嵌著十二顆高階晶核;劉江將隕鐵投入熔爐,加入陣法淬煉出的星砂,錘擊聲震得實驗室嗡嗡作響;潘紅則在一旁瘋狂敲擊鍵盤,將集成電路改造成能兼容靈力波動的特殊芯片。
當第一架融合了古老陣法紋路與現代流線機身的無人機成型時,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雲層。監控室內,所有人屏住呼吸盯著大屏幕。隨著潘紅按下啟動鍵,無人機底部的晶核突然爆發出璀璨光芒,無數金色符文順著機翼蔓延,在空氣中勾勒出神秘的飛行軌跡。
"高度五百米,信號穩定!"技術員的聲音帶著顫抖。無人機穿過晨霧,將山脈的景象實時傳回。屏幕上,每一片樹葉的脈絡、每一隻變異獸的爪痕都纖毫畢現,甚至能清晰捕捉到獸群遷徙時帶起的細微能量漣漪。
"成功了!"劉江激動地將煉器錘拋向空中,潘紅的淚水滴落在操控台上,暈開一片水痕。陳默抬手輕撫無人機外殼上流轉的符文,仿佛看見這些"眼睛"將守護著希望之城的每一寸土地。當第一支無人機偵察隊升空時,陽光穿透雲層,在它們的機翼上鍍上一層神聖的金光,宛如人類伸向未知領域的銳利目光。
陳默站在臨時改造的巨型廠房中央,抬頭望著穹頂垂下的數十條機械臂,金屬摩擦的嗡鳴與此起彼伏的指令聲交織成激昂的戰歌。廠房地麵被劃分為十二道流水線,最前端堆放著泛著冷光的隕鐵錠,末端則整齊排列著等待測試的無人機雛形,晶核在特製凹槽中輕輕震顫,宛如沉睡的星辰。
"火係異能者負責鍛造!"陳默揮動染著鍛造痕跡的手臂,七名火係異能者立即散開。為首的壯漢張口噴出赤紅火焰,溫度驟升讓空氣扭曲,隕鐵錠在烈焰中化作鐵水,順著溝壑流入模具。機械師們手持激光筆精準定位,金屬液體在靈力與科技的雙重作用下,瞬間凝固成流線型的機翼骨架。
"陣法組,啟動!"隨著陳默的命令,身著道袍的修煉者們結印念咒,七十二麵青銅鏡懸浮半空,金色符文如活物般遊動。當無人機骨架傳送至陣法區,符文突然化作流光注入金屬,在表麵勾勒出神秘紋路。陣法組副組長擦著額頭的冷汗:"這些符文需要持續灌注靈力,我們必須改進晶核持續輸出!"
在電路板組裝區,潘紅帶著二十名技術員瘋狂敲擊鍵盤。"注意晶核接口的兼容性!"她盯著全息投影上跳動的數據,突然扯下防護麵罩,"把第七組線路改成螺旋纏繞式,這樣能減少37的能量損耗!"技術員們立即行動,焊槍的藍光與晶核的幽光交相輝映,集成電路板上的芯片如同精密的神經元,將靈力與電能完美融合。
"測試組準備!"隨著警報聲響起,第一架成品無人機緩緩升起。當它飛到五十米高空時,機身突然劇烈震顫,右翼的符文開始黯淡。"靈力傳輸不穩定!"觀察員大喊。陳默瞬間躍上操作台,指尖點在晶核凹槽旁的符文上,修改此處符文。符文重新亮起,無人機平穩轉向,在廠房內劃出完美的弧線。
連續七十二小時,廠房內燈火通明。異能者們輪換休息時直接癱倒在零件堆裡,技術員們邊啃壓縮餅乾邊修改程序,煉器師的手臂累得抬不起來,仍在堅持錘打每一處細節。當第一百架優化版無人機完成時,陳默撫摸著機身上新增的防風紋,看著晶核在靈力驅動下流轉出銀河般的光暈,沙啞著嗓子下令:"天亮前,組建三支偵察中隊!"
晨光刺破雲層時,三百架無人機整齊排列在廣場上。它們的機翼折射著朝陽,符文與電路在金屬表麵交織成奇異的圖騰。隨著陳默一聲令下,晶核同時爆發出璀璨光芒,無人機群如金色洪流般衝向天際,在雲層間編織出守護希望之城的光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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