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下一站該去冰原了。”陳默望著光腦標記的新坐標——千裡之外的永凍之地,那裡同樣閃爍著能量源的標識。玲玲蹭了蹭他的手背,火焰尾巴燃起鬥誌;小白和小雪則齊聲低吼,寒氣與風刃在空間內激蕩。陳默握緊苗刀,冰翼再次展開,帶著夥伴們朝著下一個未知出發。
陳默的冰翼在高空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遠處地平線上突然浮現出鋼鐵城牆的輪廓。城牆頂部的探照燈來回掃動,在夜幕下切割出交錯的光網,下方密密麻麻的建築群落中,不時爆發出激烈的槍聲與火光。他心頭微動,緩緩降低高度,在距離城牆三公裡外的荒地上落下。
小白、小雪和玲玲化作三道流光沒入苗王空間,陳默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火山灰,整理了一下破損的戰術背心。他刻意收斂了大部分氣息,隻在體表維持一層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邁步朝著安全區走去。沿途散落著廢棄的車輛與破碎的變異獸骸骨,空氣中彌漫著腐臭與硝煙混合的氣味。
城牆下的城門洞被分成三道關卡,荷槍實彈的守衛正粗暴地推搡著排隊的難民。“異能者走左側通道!”一名臉上有道刀疤的守衛扯著嗓子喊道,他身旁的金屬探測儀發出刺耳的蜂鳴,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因拿不出通行晶核,被直接踹倒在地。
陳默穿過標有“異能者專用”的拱門,立刻有三道靈力波動鎖定在他身上。三個身穿黑色緊身戰鬥服的人從陰影中走出,為首者額間鑲嵌著一塊幽藍晶體,眼神中滿是警惕:“新來的?哪個勢力的?”
“獨行俠。”陳默簡短回應,同時釋放出一縷築基期的威壓。三人臉色微變,為首者的態度瞬間緩和:“原來是高階異能者,裡麵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不管你以前什麼身份,進了這‘灰燼城’,就得守城主定下的規矩——強者為尊,資源靠搶。”
踏入城內,陳默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殘破的摩天大樓上懸掛著不同顏色的旗幟,紅、黑、紫三色最為醒目。街道中央堆積著生活垃圾,瘦骨嶙峋的孩童在垃圾堆裡翻找食物,幾名穿著破舊防護服的成年人手持棍棒,正在驅趕試圖靠近商鋪的流民。
“看到那棟插黑旗的大樓了嗎?”一名守衛主動湊過來,“黑鴉幫控製著城內三分之一的物資;紅旗區是城主直屬部隊的地盤;紫旗區最亂,全是些不要命的賞金獵人。至於那些灰頭土臉的……”他嗤笑一聲,“連最廉價的營養液都喝不起的廢物罷了。”
陳默皺起眉頭,目光掃過街邊一處臨時搭建的救濟棚。棚內擠滿了奄奄一息的普通人,他們的皮膚因長期營養不良而泛著青灰色,幾個孩子正在爭搶半碗發黑的稀粥。就在此時,一陣粗暴的推搡聲傳來,幾名黑鴉幫成員踹翻粥桶,用槍管指著難民的腦袋:“城主下令,即日起停止發放救濟糧!”
人群中爆發出絕望的哭喊,一個孕婦衝上前試圖理論,卻被直接推倒在地。陳默的眼神瞬間冰冷,苗刀刀柄在掌心攥得發白。就在他準備有所行動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樓頂躍下,攔住了黑鴉幫眾人:“在我的地盤鬨事,問過血刃會了嗎?”
陳默踏過滿地碎玻璃與腐爛食物殘渣,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酸臭氣息。轉角處,兩個幫派成員正用生鏽的鐵棍抽打一名拾荒老人,老人蜷縮在牆角發出痛苦的嗚咽,身旁散落的破布包裹裡滾出半塊發黴的麵包。街道對麵,一群流民圍著垃圾桶爭搶發餿的食物,其中一人被同伴扯掉半隻耳朵,鮮血噴濺在斑駁的牆麵上,卻無人停下爭搶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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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樓高的廣告牌下,三個小女孩緊緊依偎在一起。最大的女孩不過十歲,身上的連衣裙早已變成灰黑色布條,懷中摟著的嬰孩瘦得皮包骨頭,眼睛深陷如兩個黑洞,乾枯的嘴唇微微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中間的女孩約莫七八歲,正用指甲摳著牆縫裡的苔蘚,往嘴裡塞著充饑。
“讓開!”尖銳的嗬斥聲響起。一輛改裝過的裝甲車橫衝直撞駛來,車頭的骨刺剮蹭到街邊的帳篷,瞬間將其掀翻。車內探出幾個戴著防毒麵具的男人,他們獰笑著朝路邊的流民開槍,子彈擦著陳默的衣角飛過,在地麵炸出深坑。人群頓時作鳥獸散,尖叫聲、哭喊聲與槍聲混作一團。
陳默目光如炬,軍裝肩章上的少將軍銜在混亂中閃爍冷光。當他邁步走向小女孩時,正有兩名黑鴉幫成員提著酒瓶逼近,其中一人伸手欲抓最小的女孩。陳默抬手輕揮,一道無形氣浪驟然迸發,兩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遠處的電線杆上,酒瓶碎裂的聲音驚飛了牆頭上的變異烏鴉。
這一幕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幫派成員的目光聚焦在陳默身上,看到他筆挺的軍裝與醒目的軍銜,握著武器的手不自覺顫抖。一名幫派頭目模樣的人咽了咽唾沫,低聲喝止手下躁動的小弟:“都彆動!那是軍隊的人,高階異能者!”
陳默蹲下身,靈力化作柔和的暖流,順著指尖注入奄奄一息的小女孩體內。原本黯淡的瞳孔重新泛起微光,嬰兒發出微弱的啼哭。“帶她回去。”陳默拿出一卷繃帶,包裹住女孩凍得發紫的小腳,對另外兩個女孩說道,“找乾淨的水,煮些熱的東西。”
最大的女孩咬著嘴唇,眼中滿是戒備與疑惑,但求生的本能讓她顫抖著點頭。她背起妹妹,牽著中間的女孩,在眾人敬畏又畏懼的目光中,消失在布滿彈孔的巷口。陳默起身時,注意到遠處高樓陰影裡,幾道神識如毒蛇般掃過他的身體——那是幾個隱藏的高階異能者,正在評估他的威脅等級。
在一間用鐵皮和破木板拚湊的窩棚裡,腐臭的積水在地麵蜿蜒,三隻變異老鼠幼崽正啃食著牆角發黴的棉絮。最小的女孩莉莉躺在用碎布堆成的“床”上,臉頰依然泛著病態的青灰,卻已能微微睜眼。陳默擰開一瓶礦泉水,將瓶口湊到她唇邊:“慢點喝。”清涼的水流滑入喉嚨,莉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嗆出的汙水裡還帶著血絲。
“姐姐們都不敢喝水。”中間的女孩朵朵抓著陳默的衣角,指甲縫裡嵌滿黑泥,“每天隻有半杯渾水,莉莉生病後……我們把水都給她喝了。”她說話時,肚子發出一陣轟鳴,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絞碎。最大的女孩安安沉默著,將陳默遞來的麵包掰成三瓣,把最大的一塊塞進莉莉手裡,自己隻留了指甲蓋大小的碎屑。
“這裡每天都有人餓死。”安安咬著麵包,乾裂的嘴唇滲出血絲,“黑鴉幫搶走了所有糧食,血刃會的人說要‘保護我們’,但每次來都要抓走年輕的哥哥姐姐。”她指了指窩棚外,那裡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的腳上還拴著生鏽的鐵鏈——那是試圖逃跑的勞工。
莉莉突然抓住陳默的手,掌心的溫度如同寒冰:“那個戴鐵麵具的叔叔……他說莉莉可以換一袋米。”朵朵的身體劇烈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砸在破布上:“安安姐不肯,他們就打我們……”窩棚的牆壁上,還留著新鮮的血手印。
陳默的眉頭擰成死結。他又拿出幾塊壓縮餅乾,看著三個女孩狼吞虎咽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噎住。“苗依依是誰?”他輕聲問。安安猛地抬頭,眼裡閃過一絲光亮:“苗姐姐!她的藤蔓能結出果子!每次她來,都會偷偷分給我們吃的。”
朵朵興奮地比劃著:“苗姐姐的頭發會開花!她用藤蔓趕走了想搶我們的壞人!”但很快,她的笑容消失了:“可是黑鴉幫說她是‘叛徒’,前幾天……他們的人帶著噴火的機器去了苗姐姐的營地。”
莉莉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小臉漲得通紅。陳默立刻注入靈力,卻發現她體內殘留著某種腐蝕性的能量——那是劣質變異獸晶核的副作用。安安絕望地哭出聲:“莉莉喝了彆人給的‘營養液’……他們說喝了就能長大……”
窩棚外突然傳來槍響,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陳默掀開破布簾子,隻見幾個黑鴉幫成員正拖拽著一名孕婦,孕婦的裙擺上沾滿鮮血。街道另一頭,一道綠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纏住了其中一人的腳踝。苗依依的身影出現在巷道口,她的長發間盛開著血色花朵,手中的藤鞭抽在幫派成員身上,濺起片片血花。
血花在青灰色的街道上炸開,苗依依的藤蔓被腐蝕性異能啃噬得千瘡百孔,墨綠色汁液順著她染血的指尖滴落。她身後五名手下呈半圓形護住她,其中一人捂著肚子上翻卷的傷口,腸子幾乎要從指縫間滑落。六人身後,是一群被嚇得蜷縮在牆角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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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你的空間異能晶核!”為首的異能者咧嘴獰笑,他的皮膚下蠕動著無數黑色觸手,每根都閃爍著金屬光澤,“乖乖受死,還能給這些螻蟻留條活路!”話音未落,他身後兩名異能者突然發難——一人甩出帶著倒刺的鎖鏈,鎖鏈表麵燃燒著幽藍色火焰;另一人掌心凝聚出冰錐,冰錐尖端泛著詭異的紫色,顯然淬了劇毒。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寒芒破空而至。陳默的苗刀裹挾著冰焰,將鎖鏈斬成兩截。火焰瞬間反噬,燒得使鏈者發出淒厲慘叫。緊接著,陳默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擲冰錐的異能者身後,刀刃貼著對方脖頸劃過,一道血線浮現,頭顱卻在三秒後才滾落塵埃。
“軍方的人?!”黑觸手異能者瞳孔驟縮,他身後剩餘的四名手下同時釋放異能:有人召喚出骨盾,有人噴出腐蝕性酸液,還有兩人化作殘影試圖包抄。陳默冷哼一聲,冰翼轟然展開,冰晶紋路間流轉的火焰將酸液蒸發成白霧。他揮刀斬出,三道冰焰劍氣呈扇形擴散,瞬間將骨盾轟成齏粉。
苗依依趁機操控藤蔓纏住一名異能者的腳踝,卻被對方反手一道暗勁震得倒飛出去,口中噴出大片鮮血。陳默眼神一凜,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當他再度現身時,已掐住黑觸手異能者的咽喉,紫火順著指尖蔓延,將對方的皮膚燒得滋滋作響。
“不!”黑觸手異能者驚恐地想要掙紮,觸手卻被陳默另一隻手的寒冰凍結。苗刀精準刺入他的心臟,同時冰焰爆發,將其身軀炸成漫天血霧。剩餘兩名異能者對視一眼,轉身就逃,卻被陳默甩出的冰刃貫穿後背,釘死在百米外的斷牆上。
街道陷入死寂。流民們瞪大雙眼,看著這個身著軍裝的男人緩緩收刀。陳默走向苗依依,她正掙紮著起身,長發間的血色花朵黯淡無光。“多謝……”她的聲音虛弱,卻依然保持著警惕。陳默扔出幾枚療傷藥:“先治傷。”他望向滿地狼藉,冰翼微微震顫,“告訴我,黑鴉幫的老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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