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觀測者組織的艦隊司令，伯克麵前的顯示屏上，一顆藍色的星球正在緩緩轉動正是地球，伯克正的發著牢騷："一個低等位麵的土著星球有什麼值得攻占的？"伯克的指尖在指揮台光滑的黑曜石麵板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帶著不耐煩的噠噠聲。顯示屏上，那顆被藍白漩渦包裹的星球正以一種緩慢到近乎慵懶的節奏自轉，雲層像稀薄的奶泡一樣浮在表麵，連最銳利的觀測鏡頭都隻能捕捉到些微閃爍的光點——那是所謂“文明”的痕跡。
“看看這顆星球，”他突然嗤笑一聲，聲音裡的輕蔑幾乎要凝成實質，“連最基礎的星際躍遷技術都沒掌握，還困在自己的恒星係裡沾沾自喜。他們管自己叫‘人類’？一群連行星引力井都沒完全掙脫的蟲子。”
副官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他知道艦隊司令最看不起這種“低等位麵文明”，在伯克眼裡，人類的科技水平大概隻相當於宇宙嬰兒時期的塗鴉。
“報告司令，距離目標還有三個躍遷單位。”副官低聲提醒。
伯克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什麼煩人的蒼蠅：“全速前進。記住，接近後立刻在柯伊伯帶外圍展開能量屏蔽罩，要做到天衣無縫。”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嘲諷，“可彆讓仲裁者那幫老家夥知道我們在‘視察’這麼一顆……哦不，應該說是‘清理’這麼一顆不值一提的土著星球。要是被他們發現，估計又要念叨什麼‘文明保護公約’，簡直可笑。”
他湊近顯示屏，看著那顆藍色星球上蜿蜒的河流和斑駁的陸地，語氣裡的不屑更濃了：“你說他們每天都在忙些什麼？為了幾塊破石頭爭得頭破血流？還是在自己製造的汙染裡苟延殘喘？我敢打賭，他們連我們的艦隊掠過都察覺不到，還以為頭頂的星空永遠是那副樣子。”
“能量屏蔽罩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啟動。”副官彙報道。
“很好，”伯克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肩上象征艦隊最高指揮權的徽章，“讓他們繼續做自己的美夢吧。等我們的屏蔽罩一展開，這顆星球就成了宇宙裡的一座孤島。到時候，我們想什麼時候‘敲門’，就什麼時候‘敲門’——當然，對他們來說，那大概不是敲門聲，而是末日的喪鐘。”
顯示屏上的地球依舊緩緩轉動，渾然不知一場來自高等文明的輕蔑注視，正伴隨著冰冷的艦隊，悄然降臨。
伯克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黑曜石指揮台上的星圖正緩慢推演著艦隊的航線——一條需要繞行三顆矮行星、耗時足足七個標準日的“笨辦法”。他盯著屏幕上那條蜿蜒如蛇的黃色軌跡，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還是覺得後背發寒？”他低聲自語，指尖猛地戳向星圖邊緣代表仲裁者監察區的紅色警戒帶。那裡的每一寸空間都像布滿了無形的眼睛，任何超過閾值的能量波動都會被瞬間捕捉。躍遷？蟲洞？那簡直是在仲裁者的眼皮底下點燃信號彈。上次有個走私艦隊在仙女座邊緣偷偷用了次短距躍遷，結果不到三個標準時，仲裁者的審判艦就把他們轟成了宇宙塵埃——那景象，伯克至今想起來還覺得脊椎發麻。
“報告司令，艦隊已進入奧爾特雲外圍，能量體征維持在最低閾值。”副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伯克嗯了一聲，視線重新落回那顆越來越近的藍色星球上。疑惑像藤蔓一樣纏上心頭，他忍不住對著副官發問，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你說上層到底在想什麼？這顆星球的礦產儲量連三級文明的標準都達不到，大氣裡漂浮著那麼多汙染物，連最劣質的氦3都提煉不出來。”他頓了頓，指尖敲著屏幕上人類的農業區，“他們甚至還在用原始的光合作用獲取能量，一群連可控核聚變都玩不轉的土著……”
副官沉默著。他知道司令的疑惑並非沒有道理。出發前的任務簡報裡，關於“目標價值”的描述隻有一句模糊的“特殊文明遺產”，這在星際行動中簡直是天方夜譚。
伯克突然煩躁地揮手：“連躍遷都不敢用，像群小偷一樣在星際塵埃裡龜速爬行！就為了這麼個破地方？”他猛地轉身，金屬軍靴在地板上踏出刺耳的聲響，“仲裁者的巡邏艦要是碰巧路過，我們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他們的主艦主炮一發就能把我們整個艦隊打成粒子雲！”
他走到舷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宇宙裡點綴的星辰，那些光芒裡或許就藏著仲裁者的眼線。“你說，這顆星球到底有什麼？值得我們冒這麼大的風險？”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茫然，“難道是那些土著嘴裡的‘神話’？什麼飛天的神仙、會魔法的巫師？彆開玩笑了，那不過是他們對未知的愚蠢想象……”
話雖如此，他卻忍不住再次看向顯示屏。地球的藍色在黑暗中格外顯眼，像一顆被遺忘在角落的寶石，蒙著厚厚的塵埃，卻隱隱透著不尋常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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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伯克猛地攥緊拳頭，壓下心頭的不安，“執行命令。能量屏蔽罩部署範圍擴大到1.2個天文單位，把所有主動掃描設備都關了，用被動觀測模式。在搞清楚上層的真正目的前，誰也彆給我惹麻煩。”
副官應聲退下，指揮室裡隻剩下屏幕的微光。伯克盯著那顆藍色星球，眉頭緊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脈搏的跳動——那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恐懼，以及一種越來越強烈的、對未知的困惑。這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土著星球，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能讓上層甘願冒著觸怒仲裁者的風險，也要將它納入囊中？
指揮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伯克下意識抬頭，卻見副官正捧著一塊半透明的數據水晶，水晶裡流轉著暗金色的微光——那是觀測者組織的最高機密檔案，權限等級甚至超過了他這個艦隊司令。
“這是出發前，長老會塞給我的‘補充資料’。”副官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將水晶插入指揮台接口。屏幕上瞬間炸開無數破碎的畫麵：身著古樸長袍的人類懸浮在星空，指尖凝結的光芒輕易撕裂了星艦的能量護盾；山脈般巨大的外星母艦在金色洪流中崩解，像被孩童捏碎的積木；還有一些模糊的符文，哪怕隻是影像，都讓指揮台的金屬外殼泛起細密的裂紋。
伯克瞳孔驟縮。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長老會提到“地球遺產”時，那些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眼裡會泛著近乎瘋狂的光。
“這些……是什麼？”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是上古戰場的記錄殘片。”副官調出一段修複過的音頻，裡麵傳來蒼老的嘶吼，帶著混雜著恐懼與渴望的顫音，“他們能徒手捏爆恒星！能把我們的戰艦當成玩具！那些符文，那些呼吸吐納的法門……是真正的‘法則武器’！”
屏幕上彈出一組對比數據：觀測者組織耗費三千年從地球古墓、深海遺跡裡拚湊出的殘篇，哪怕隻是“引氣入體”的隻言片語，都讓他們的單兵戰力提升了百分之三百；而一份殘缺的“禦劍訣”，更是讓艦隊的能量武器精度突破了理論極限。
“長老們說，”副官的聲音壓得更低，“我們現在掌握的，連真正傳承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伯克突然想起去年在母星檔案館看到的一幕：一個活了兩千歲的長老，對著一塊刻滿符文的人類頭骨喃喃自語，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摳進了骨縫，眼裡的貪婪像要把那骨頭生吞下去。當時他隻覺得毛骨悚然，現在才懂那份瘋狂的源頭——那不是頭骨，那是通往更高文明的鑰匙，是能讓觀測者組織擺脫仲裁者控製、甚至反過來碾壓一切的力量。
“他們在地球布了三千年的暗線。”副官調出另一組數據，密密麻麻的光點覆蓋了地球的每個角落，“偽裝成考古學家、傳教士、甚至……人類。就為了找到一份完整的傳承卷軸，或者一個能解讀上古文字的活口。”
屏幕上的地球依舊平靜旋轉，但在伯克眼裡，這顆星球突然變成了一座堆滿黃金的寶庫，而寶庫的鑰匙，就藏在那些“低等土著”的血脈和記憶裡。
他終於理解了上層的執著。比起人類那能撕裂星空的上古傳承，什麼礦產、什麼能源，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塵埃。這種貪婪早已刻進了觀測者組織的骨子裡——為了得到那怕一絲一毫的傳承碎片，他們可以潛伏千年，可以冒著被仲裁者發現的風險，可以毫不猶豫地將這顆藍色星球徹底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