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屏蔽罩……再加三層保險。”伯克的聲音有些發緊,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莫名的亢奮,“告訴所有人,這次任務,哪怕拚掉一半艦隊,也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盯著屏幕上那些渺小的人類城市,第一次覺得,這些“蟲子”或許並非毫無價值。至少,他們的祖先留下的東西,足夠讓整個宇宙為之瘋狂。
在陳默拜會昆侖山明瑤真人商討準備與外星生物戰艦作戰的細節後,在昆侖山的藏書閣裡,發現了許多關於上古時期人類修士的各種事跡和各大修真門派傳記,陳默的指尖拂過泛黃的竹簡,塵埃在從窗欞斜射而入的光柱裡輕舞。藏書閣深處彌漫著鬆煙墨與陳年雪水的氣息,明瑤真人的聲音帶著山間雲霧般的縹緲,在書架間回蕩:"這些典籍,是昆侖守了三萬年的火種。"
他正翻開一卷以鮫人絲裝訂的帛書,墨跡是用朱砂混著龍血寫就,指尖觸及之處,竟有微弱的暖意流轉。帛書上的蝌蚪文在眼前緩緩舒展,化作一幅上古修士踏月而行的圖景——畫麵裡的人赤著腳踩在雲氣中,眉心嵌著枚瑩瑩發光的玉片,周身環繞著十二條形態各異的靈紋,那是後世修士連圖譜都難以窺見的"十二正經顯形"之象。
"看這裡。"明瑤真人指向帛書角落的朱砂印記,那是個由三道弧線與五顆星組成的圖騰,"這是上古"觀星閣"的徽記。那時候的修士不築丹房,直接在星辰軌跡中凝練靈力。他們認為人身是小天地,北鬥為帝車,每月初三要對著天璣星叩拜四十九次,讓星光順著頂門注入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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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翻動帛書,下一頁記載著更驚人的內容:上古修士並非如後世般按門派劃分,而是以"靈脈傳承"為紐帶。譬如居住在東海之濱的"潮汐族",能聽懂海浪的語言,他們的修行不需要功法,隻需在月圓之夜潛入深海,讓潮汐之力衝刷經脈,百年便可修出"控水真身";而生活在昆侖墟的"岩居者",則以山石為師,他們的骨骼裡都嵌著昆侖玉髓,舉手投足間能引動山體共振,最鼎盛時曾有修士一拳打碎過百裡外的隕石。
書架儘頭的青銅匣子裡,藏著一卷用獸皮製成的《萬族會盟錄》。泛黃的獸皮上,用某種紅色礦石記錄著六千年前的盛況:當時人類修士與妖族、精怪定下盟約,在不周山共建"通天塔",塔中每一層都刻著不同種族的修行法門。人類向龍族學習如何引雷霆淬體,向梧桐精討教如何以花葉煉神,而人類則傳授他們"符文之道"——用指尖的精血在器物上繪製靈紋,讓頑石點頭,枯木生花。
"可惜啊。"明瑤真人拿起一枚刻滿裂紋的龜甲,"那場"天傾之戰"後,通天塔塌了,很多傳承斷了。你看這龜甲上的紋路,原本是"龜甲卜算"的入門心法,能通過龜甲的裂紋預測靈氣走勢,現在隻剩下殘篇了。"
陳默將龜甲湊近窗前的光線下,忽然發現裂紋中隱隱有微光流動。他按照剛才在帛書上看到的觀星閣心法,試著凝神靜氣,竟真的從那些交錯的紋路裡,"看"到了一幅殘缺的星圖——北鬥七星的位置與現在略有偏差,而在紫微垣的位置,多出了一顆從未見過的亮星。
"這是...?"
"是"鎮星"。"明瑤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悵然,"上古時期它還在,後來不知為何隱沒了。傳說鎮星是守護人類修士的星辰,它在的時候,修士渡劫從不會引來心魔。"
暮色漸濃時,陳默在藏書閣的夾層裡找到了最珍貴的發現:一卷用孩童手臂粗的獸筋捆著的竹簡,上麵記載著"血脈傳承"的秘密。原來上古有些修士會將畢生修為封存在血脈中,傳給下一代。譬如某位以火焰入道的修士,他的子孫後代出生時掌心都會帶著朱砂痣,到了十六歲,隻需點燃一束艾草,痣上便會浮現出完整的控火訣。
"現在的修士總說"逆天改命",其實上古修士講究"順天應人"。"明瑤真人合上竹簡時,窗外的昆侖雪已經落了下來,"他們不追求飛升,隻想著如何讓傳承延續。你看這藏書閣裡的典籍,每一卷都浸著前人的心血,他們知道自己會老去,但總想著給後來者留下點什麼。"
陳默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忽然明白這些典籍為何能在昆侖山中保存三萬年。那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一代代修士用生命焐熱的火種,從觀星閣的星光,到潮汐族的海浪,從通天塔的符文,到龜甲上的裂紋,它們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人類的修行之路,從來不是孤勇者的跋涉,而是千萬人用傳承鋪就的長河。
明瑤真人帶著他們來到昆侖山深處,陳默指尖撫過岩壁上模糊的刻痕。那些線條扭曲而古老,像某種早已失傳的文字,又像一幅星圖——他跟著師父在這處遺跡摸索了三年,始終沒能參透其中奧秘。
“師父說,這裡曾是‘通天閣’的遺址。”明瑤真人蹲在一旁,用毛刷輕輕掃去石縫裡的塵土,“古籍裡寫,上古時候,仙人就是從這裡一步踏出,直上九霄。”
劉江嗤笑一聲,將背包裡的壓縮餅乾扔給眾人:“彆聽那些神話了。現在連最低階的‘引氣訣’都沒幾個人能練成,還談什麼仙人?”他說著掰碎餅乾,碎屑落在地上,驚起幾隻灰撲撲的麻雀——這大概是這片深山裡最有生氣的活物了,陳默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開口亂說。
周恒沒接話,隻是望著遠處裸露的山脊發呆。他爺爺曾是某個沒落修真家族的最後傳人,臨終前塞給他一塊布滿裂紋的玉簡,裡麵斷斷續續記載著“靈氣”二字。“爺爺說,以前的石頭裡都能滲出靈液,現在……”他撿起腳邊一塊岩石,觸感乾澀冰冷,“連最普通的聚靈陣都撐不過三個時辰。”
林傑突然指著岩壁上一處凹陷:“你們看這個。”那是一個巴掌大的凹槽,形狀像朵半開的蓮花,邊緣殘留著微弱的能量波動——這是他們三年來首次發現有靈氣反應的痕跡。陳默立刻取出測靈儀,屏幕上的指針微微顫動,最終停在“0.01”的刻度上。
“這點靈氣,連隻兔子都養不活。”潘紅歎了口氣。她從小聽老人講“女媧補天”“盤古開天”的故事,總覺得那些不是傳說,可現實是,她修煉十年,至今還在“煉氣期”徘徊,連最基礎的禦物術都時靈時不靈。
沒人知道,這些刻痕真的是星圖。上古年間,當最後一縷精純的靈氣從地心逸散,當獸族的巨象在乾涸的靈脈旁轟然倒下,當蟲族的母巢因能量枯竭而崩裂,盤古手持巨斧劈開空間裂縫的那一刻,整個地球的種族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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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這裡,隻有死。”女媧的聲音響徹雲霄,她捏碎最後一塊靈晶,將能量注入裂縫,“去宇宙深處,找新的家園。”
於是,人族的修真者駕著仙劍劃破蒼穹,獸族的巨擘馱著幼崽躍入星海,蟲族的蜂群裹著卵囊衝向未知——他們在宇宙中與外星生物廝殺,用飛劍斬斷過星艦的引擎,用獸魂震碎過黑洞的引力場,用蟲潮淹沒過整個星係,留下“來自藍色星球的掠奪者”的赫赫威名。
可留在地球的人,卻在一點點遺忘。
陳默將那塊有靈氣反應的岩石敲下來,裝進標本袋。測靈儀的指針徹底歸於零,像極了這片土地的脈搏。他想起圖書館裡那些泛黃的線裝書,裡麵記載著“誇父逐日”“後羿射日”,字裡行間的磅礴氣勢,如今隻被當成文人的想象。
“走吧,該下山了。”劉江背起背包,“明天還要去城裡參加古文化研討會,聽說有人找到了塊刻著‘龍’字的甲骨,大概又能編出一堆故事。”
潘紅最後看了眼那片岩壁,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極了那些傳說中踏空而去的背影。山風掠過,卷起地上的塵土,那些關於靈氣、關於仙術、關於宇宙戰場的記憶,就像這塵土一樣,在歲月裡越埋越深。
隻有偶爾在寂靜的深夜,或許某個老人會對著星空喃喃自語,說些“以前的星星離得很近,伸手就能摸到”的胡話,然後在晚輩的哄笑中,默默閉上眼。地球的修真時代,早已隨著那些踏空而去的背影,在靈氣枯竭的風中,慢慢成了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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