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默、潘紅、劉江等人穿過雲層，再次踏上天空之城的懸浮平台傳送到秘密訓練基地時，最先撞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銀白色合金穹頂，而是訓練場上傳來的陣陣金屬轟鳴。
秘密基地的露天演武場已擴建數倍，三十架深藍色戰鬥機甲正呈矩陣排列。陽光透過能量護盾的折射，在機甲的肩甲與推進器上流淌出冷冽的光澤。最前排的戰士正操控機甲做基礎規避動作——隻見編號“獵隼7”的機甲突然屈膝，背後推進器噴出淡藍色氣流，整台機甲以一個近乎貼地的弧度滑出三米，同時右臂的粒子炮已鎖定空中的靶機，“嗡”的一聲輕響，靶機瞬間化為碎片。
“比三個月前進步太多了。”潘紅抱著胳膊站在觀禮台，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欄杆。她的目光落在訓練場中央的模擬對戰區：三架機甲正呈三角陣形圍堵一頭由能量構成的“變異獸”。那虛擬獸形有著鱷魚般的頭顱和八隻蜘蛛腿，猛地甩尾抽向最左側的機甲，卻被另外兩架機甲同時射出的電磁網纏住。“配合意識上來了，但時機還是差半秒。”她忽然抬手，對著通訊器說，“讓‘獵隼3’試試左肩的震蕩彈，變異獸的關節是弱點。”
場下的戰士立刻調整戰術。被點名的機甲迅速側身，左肩艙門彈出，一枚銀灰色炮彈呼嘯而出，精準炸在虛擬獸的前腿關節。能量構成的獸身瞬間波動了一下，趁這間隙，三架機甲同時突進，機甲手部的高頻振動刀劃出三道殘影，虛擬獸的能量體在爆炸聲中潰散。
劉江正盯著旁邊的星空模擬艙。艙內的戰士戴著神經接駁頭盔，麵前的全息投影正模擬著隕石帶戰場。五架機甲在漂浮的隕石間穿梭，突然遭遇三艘敵方戰艦的伏擊。“保持菱形陣！”艙內傳來戰士的吼聲，最前方的機甲猛地轉向，用背部的能量盾抗住第一輪炮擊，後方四架機甲趁機分散，兩架繞到隕石帶後方迂回，另外兩架則對著戰艦的引擎噴射口發射了穿甲彈。
“星空戰的最大問題是距離感。”劉江翻著手裡的數據板，“剛才迂回的兩架機甲，推進器輸出應該再降15，否則很容易撞上隕石。”他忽然抬頭看向陳默，對方正望著訓練場邊緣——那裡有幾個戰士正圍著一台半拆解的機甲，手裡拿著扳手比劃著什麼。
“他們在改機甲的關節軸承。”陳默的聲音帶著笑意，“上次模擬戰，有個戰士說機甲的轉身速度不夠快，自己找了機械師琢磨了三天，把民用機甲的柔性關節拆下來換上了。”
正說著，場下突然響起一陣歡呼。隻見訓練場的能量罩外，一架機甲正懸浮在百米高空，背後展開的光翼狀推進器閃爍著流光。這是戰士們自己改裝的“星空模式”，機甲手部的粒子炮正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每道軌跡都對應著星圖上的某個坐標。“他們在練星戰的軌跡預判。”陳默解釋道，“把敵方戰艦的可能航線，換算成了空中的射擊軌跡。”
夕陽的光灑在機甲的金屬外殼上，給那些流淌著機油的關節、閃爍著指示燈的控製台都鍍上了一層暖色。觀禮台的幾人沉默地看著場下：有的戰士正趴在機甲的肩甲上，用抹布擦去剛才訓練濺上的油汙；有的在互相擊掌，頭盔摘下時露出滿是汗水的年輕臉龐；還有個小個子戰士，正踮著腳給機甲的“頭部”貼了張卡通貼紙。
“還差最後一步。”陳默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某種篤定，“等把外星生物的動態數據錄入模擬係統，再拉上聯盟中的獸族戰士來幾場混編訓練——”他頓了頓，看著場下再次響起的機甲轟鳴，“我們就能真正出師了。”
機械生命阿奇的戰鬥數據還在指揮中心的全息屏上流轉，那些由0和1構成的攻擊軌跡剛隱去，陳默就把一份泛著藍光的陣法圖譜拍在了會議桌上。“虛空隱匿陣的第三版推演完成了，這次能讓機甲在敵方雷達上變成一顆普通隕石的信號。”
潘潘正用鑷子夾著一枚米粒大小的超導芯片，聞言抬頭時，鏡片上還沾著冷卻液的霧氣。她麵前的工作台上攤著二十多張草稿紙，上麵畫滿了交錯的能量回路，有些地方被紅筆圈出，旁邊標注著“能量逸散率超3”。“昨天測到的問題解決了？”她放下鑷子，指尖在全息屏上一劃，調出陣法核心的三維模型——那是個由十二道能量流構成的環形結構，最中心的節點正微微閃爍著不穩定的紅光。
“換了釹鐵硼超導材料。”劉江把一塊半透明的晶體推過來，晶體內部有銀色的紋路在緩緩流動，“我讓材料組加了稀土元素，現在能量流在節點處的折損率降到0.7。”他忽然調出一段模擬視頻：一架魔神戰甲被裹在淡紫色的能量膜裡，在模擬的敵方雷達屏幕上，原本代表機甲的紅色光點真的變成了灰撲撲的隕石信號，連熱能反應都被壓縮到與太空背景輻射無異。
周恒卻皺著眉敲了敲屏幕邊緣：“但隱匿時不能開武器係統，這在實戰裡等於捆住一隻手。”他麵前攤著探測陣法的參數表，上麵的紅色警報標記格外刺眼，“而且探測陣的範圍還是太小，隻能覆蓋半徑五公裡，遇到敵方主力艦隊根本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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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實驗室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潘紅把自己關在能量模擬艙，反複調整隱匿陣的能量輸出頻率。當她第47次調試時，突然發現當能量流以1.2ghz的頻率共振時，能量膜會出現0.3秒的短暫透明期——就是這0.3秒，足夠機甲射出一發粒子炮。“找到了！”她衝出來時，白大褂上還沾著模擬艙裡的冷凝水，手裡的平板上，魔神戰鬥機甲在隱匿狀態下突然開火的模擬動畫正循環播放。
劉江則帶著機械組改造陣法載體。他們在戰鬥機甲的肩甲內側刻上微型能量槽，槽內嵌入的超導晶體組成了探測陣的子節點。“戰艦的改造更麻煩。”他指著停靠在船塢的“驚蟄號”巡洋艦，艦身兩側新開出的凹槽裡，正鋪設著蛇形的能量導管，“得把三百二十個子節點均勻分布在艦體，誤差不能超過三厘米，否則陣法會出現盲區。”有次焊接時，一個節點的位置偏了半厘米，整個陣法啟動時，艦橋的雷達屏幕瞬間被雪花覆蓋，嚇得負責焊接的工程師當場抹了把冷汗。
陳默把更多精力放在兩種陣法的協同上。他發現當隱匿陣的能量頻率降低到0.8ghz時，探測陣的範圍能擴大到八公裡，但會導致隱匿效果減弱。“這是個平衡問題。”他在黑板上畫了條波浪線，“就像走鋼絲，得找到能量輸出的臨界點。”最後是周恒提出的解決方案：在陣法核心加一個自適應模塊，能根據敵方雷達的掃描頻率自動調整參數——敵方雷達功率強，就側重隱匿；功率弱，就擴大探測範圍。
決戰前一夜，實驗室的燈光亮到天明。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船塢時，所有隱入戰士體內的魔神戰甲的胸口突然亮起淡藍色的紋路，那些紋路沿著機甲的四肢蔓延，最終在背後形成一個旋轉的環形陣圖戰甲再次升級。“驚蟄號”的艦身則泛起一層幾乎看不見的光暈，在太空背景下，整艘戰艦仿佛真的融入了虛空。
陳默站在舷窗前，看著戰鬥機甲編隊依次啟動陣法，在雷達屏幕上一個個消失。潘潘正對著通訊器報數：“獵隼小隊隱匿正常，探測範圍穩定在七點八公裡……驚蟄號主陣啟動，能量損耗率1.2。”劉江和周恒在檢查最後的武器聯動係統，當他們按下按鈕時，隱匿狀態下的戰鬥機甲，右臂粒子炮的炮口閃過一絲極淡的紅光。所有訓練科目結束後，經過考核達到與外星生物艦隊一戰的能力，在陳默這個艦隊司令的命令下，所有艦艇打開隱匿陣法和屏蔽陣法，避開外星生物隱形探測器的操測，升空進入星空
“準備給外星艦隊一個驚喜。”陳默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到每個戰士耳中，窗外的星空中，那些裹在能量膜裡的機甲和戰艦，像一群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靜靜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星軌校準的最後一聲提示音在指揮艦“昆侖號”的艦橋消散時，陳默的指尖在主控台落下。“所有單位，啟動‘虛空隱匿’。”
命令像電流般竄過三千艘艦艇的通訊頻道。最先響應的是魔神戰甲編隊，三百架銀灰色機甲背後的推進器驟然熄滅，淡紫色的能量膜從關節處漫延開來，將金屬外殼裹成一團模糊的星塵。在敵方隱形探測器的模擬界麵上，這些曾讓外星艦隊忌憚的殺器，此刻與漂浮的隕石碎片彆無二致——連表麵反射率都調成了與太空塵埃一致的0.3。
巡洋艦“驚蟄號”的艦身泛起漣漪。周恒盯著能量監測屏，看著三百二十個子節點同步亮起：“側舷護盾與隱匿陣的共振頻率穩定在0.8ghz，敵方量子雷達的穿透率不足0.01。”他忽然指向舷窗外，一艘補給艦正緩緩滑入預定坐標，艦體兩側的能量導管流淌著暗藍色的光，如同巨鯨潛行時掠過的尾跡。
陳默站在全息星圖前，指尖劃過代表地球的蔚藍色光點。整個防禦陣呈放射狀鋪展開來：近地軌道部署著三十艘護衛艦，它們的隱匿膜帶著模擬小行星帶的磁乾擾信號；月球背麵的隕石坑裡，偽裝成岩石的機甲正將粒子炮對準預定躍遷點；而最外圍的柯伊伯帶，二十艘戰列艦像蟄伏的猛獸，艦艏的主炮已充能至臨界值，炮口的光暈被特殊塗層壓成了近乎不可見的暗紫色。
“探測陣覆蓋半徑擴展至十二萬公裡。”潘紅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興奮，“剛捕捉到三個可疑躍遷信號，坐標已同步至各單位。”她麵前的屏幕上，無數綠色的探測波如同蛛網般擴散，任何進入這片空域的能量體，都會在0.1秒內被解析出質量、速度和武器特征。
劉江在檢修通道裡擦了把汗。他剛爬完“昆侖號”的三號引擎艙，確認陣法核心的超導晶體溫度穩定在零下271攝氏度——這是保證能量零逸散的臨界值。通道外傳來輕微的震動，那是戰列艦調整姿態時，推進器以最低功率運轉的動靜。透過檢修口的縫隙，他看見窗外的星辰仿佛被凍結了，隻有己方艦艇的能量讀數在戰術屏上閃爍，像一群沉默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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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潘潘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繃緊：“躍遷信號確認！是外星主力艦隊的特征，數量不少於五百艘，正以0.8倍光速接近！”
陳默的目光落在星圖邊緣，那裡的綠色探測波正劇烈波動。“保持隱匿。”他的聲音異常平靜，“讓他們再靠近一點。”
艦橋陷入短暫的寂靜，隻有儀器的低鳴在空氣中流淌。透過舷窗望出去，地球像一顆懸在黑暗中的藍寶石，而他們這些守護者，正用無形的巨網將這顆寶石層層裹住。護衛艦的艦長們盯著戰術屏，看著代表敵方的紅點越來越近；機甲駕駛員們的神經接駁頭盔上，目標鎖定框已悄然亮起；戰列艦的主炮操控室裡，炮手的手指懸在發射鍵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當敵方艦隊的先遣艦越過柯伊伯帶的警戒線時，陳默終於抬手：“戰陣展開。”
刹那間，隱匿的戰航同時散開。三千艘艦艇在星空中組成戰陣，組成的“天羅陣”如同一把展開的巨傘，將地球護在最中心。戰列艦主炮的閃著幽光指向黑暗，護衛艦的重型晶核魚雷，魔神特戰部隊和異能軍團的戰鬥機甲像等待已久的狩獵者，終於在宇宙的寂靜中，拉開了反擊的序幕。
伯克將軍的指尖在指揮艙的全息星圖上劃過，冰冷的金屬觸感卻燃不起他絲毫冷靜。母星傳來的指令在他耳中反複回響——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地球的“傳承”。
他眼前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浮現出地球防禦係統的模擬圖。那些被稱為“殲星艦”的鋼鐵造物在他眼中如同玩具，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當自己的旗艦主炮開火時，那些藍色星球的衛星防禦網如何像玻璃般碎裂。
“將軍，躍遷倒計時十分鐘。”副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臆想，伯克卻隻是冷笑一聲。他想起情報裡那些地球生物的模樣——脆弱的碳基軀體，連大氣輻射都需要依靠防護服抵禦，卻妄圖守護宇宙中最珍貴的寶藏。
就在他的艦隊即將躍出超空間時，陳默正站在聯合艦隊的旗艦艦橋上。他的手指在戰術麵板上飛快跳動，身後的大屏幕上，數百艘來自不同種族的地球的戰艦正在調整陣型。那些曾經與人類有過摩擦的變異種族，此刻都將炮口對準了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