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澤搖頭：“我低價給魏隊長供水，是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短暫的沉默後，上校追問：“那你想要什麼價？”
“既然上校是為了大家買水，我自然會讓讓步——一升水一顆晶核。”顧少澤說完，又抿了口咖啡。
這話一出，幾個軍官當即皺起眉，有人忍不住開口：“同誌，特殊時期該互幫互助，你怎麼能開這麼高的價？”
顧少澤喝完杯裡的咖啡，抬眼回應：“長官，我雖是異能者，但弄這麼多水也不容易。能量耗過頭會疼，會頭暈，還會傷身體——總不能為了彆人誇一句‘好人’，就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吧？”
“價格我報完了，接受，咱們就接著談；不接受，就算了——我大可以把水賣給彆人。”
話音落，他起身補充：“上校，多謝今天的邀請。我和我女朋友明天就走，您要是想買水，得儘快做決定。”
轉身離開前，他又掃了眼裴亦俊和魏鷹。
兩人走後，楚知淼本想開口幫忙說句話，可還沒等出聲，李陽就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楚知淼見狀，把話咽了回去，沒再作聲。
裴亦俊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起身道：“既然上校還有事，我們小隊就先告辭了，多謝款待。”
說完，他帶著人轉身就走。
魏鷹見狀，也跟著退出辦公室，幾個軍官緊隨其後。
十分鐘後，房間裡隻剩上校和他的下屬。
沉重的沉默持續片刻，上校突然開口：“你們覺得該怎麼辦？”
一人猶豫著說：“上校，這價格雖說高，但比營地裡現在的市價低，我們轉賣出去還能賺差價。”
另一人附和：“是啊上校，他們明天就走，這機會得抓住，能多弄點水是點。再過兩天金烏市的人就來了，到時候咱們手裡有貨，要麼漲價賣，要麼換其他物資都成。”
聽著下屬的建議，上校思索片刻，拍板道：“行，就按你們說的辦。至少要五萬升水，能多弄就多弄。”
這話讓滿室人都愣住了，半晌才有人說：“上校，咱們手裡恐怕沒那麼多晶核啊。”
上校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先把水弄到手，錢的事，總有辦法解決。”
下屬們瞬間明白“解決”的意思，全都閉了嘴。
上校揮手：“散會。”
軍官們起身敬禮，依次退出房間。
另一邊，裴亦俊帶著小隊在營地裡閒逛，走著走著，楚知淼突然問：“李陽，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
李陽先掃了眼身旁的韓傑，才開口：“這事沒必要摻和。你要是主動幫忙，他們要是纏上你，沒完沒了要這要那，你怎麼辦？”
楚知淼皺眉：“可他們是士兵啊，總不至於這麼不講理吧？”
“淼淼，你又不是沒見過那些幸存者的樣子。生死關頭，親爹媽都能為了一包餅乾、一瓶水賣女兒，現在這世道，哪能按以前的規矩來？”李陽耐著性子解釋。
“可那些士兵和幸存者……”
楚知淼的話沒說完，就被李陽打斷：“我知道你心善，但想幫彆人，得先有自保的能力。你幫了一個，幫不了所有，到時候有人不會體諒你的難處，隻會怪你沒幫他——與其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不如先顧好自己。”
楚知淼沉默片刻，又問：“所以顧大哥才要晶核，不免費給水？”
李陽點頭：“賣和送不一樣。你收錢賣，沒物資沒晶核的人，自然不敢來纏你——這世道，沒人會覺得能白拿吃喝。”
楚知淼想了很久，終於點頭：“李陽，我明白了。”
李陽抬手幫她理了理額前碎發，補充道：“不過這是自保的法子，底線還是得有。對朋友家人的情義，該還的恩情，這些不能忘。”
說話時，他的目光掃過韓傑，恰好捕捉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
在營地裡轉了一圈，小隊眾人各自回房處理事——明天就要離開，還有不少準備要做。
與此同時，幾個軍官找上了顧少澤的住處。
眾人在客廳坐下，一人率先開口：“顧同誌，你的價格我們接受了。最遲明天，我們需要至少五萬升水，你能辦到嗎？”
顧少澤在心裡快速盤算片刻，點頭：“沒問題。但我要先收錢——給水之前，晶核得先給我。”
軍官們被這話驚得對視一眼，都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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