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顏知道楚將軍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便出聲打斷了楚將軍。
“爹爹!”楚清顏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父親麵前,仰頭望著他。
楚清顏的眼神亮得驚人,沒有半分怯懦:“我知道京城凶險,可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抬手撫上父親袖口的補丁,那是上次演練時被馬繩磨破的,她親手縫補的,所以聲音軟了些,卻依舊堅定:“爹爹教過我,遇事不能退,退了一次,往後就會退無數次,景淮初待我真心,我也想陪在他身邊,那些風波,我不怕。”
楚將軍看著女兒倔強的模樣,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清顏五歲時,從邊關趕回來時,小小的清顏拉著自己袖子說:“今年的生辰禮,想要爹爹教我騎馬。”
而為了學騎馬摔得膝蓋流血,卻咬著牙不肯哭,隻說:“爹爹說過,軍人不能怕疼。”
想起她十三歲時,識破了潛入將軍府的細作,還設計將人捆了送給他。
所以這孩子,從來就不是溫室裡的花,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心疼——她本該有安穩的人生,不必去麵對那些勾心鬥角。
楚將軍沉默了許久,終究歎了口氣後伸手拍了拍楚清顏的肩:“罷了,你向來有主意,爹爹攔不住你。”
楚清顏眼眶微微發紅,伸手抱住楚將軍的胳膊:“謝謝爹爹。”
景淮初見狀,也站起身,走到楚將軍麵前,神色比剛才更鄭重幾分:“楚將軍,清顏願意信我,我定不會負她。”
說完後景淮初頓了頓,語氣愈發堅定:“明日我便啟程回京城複命,此次出來已耽擱了不少時日,父皇還在等著我的奏報。”
楚將軍眉頭微蹙:“你的傷好了?”
“好了。”景淮初點頭。
“不過在回京之前,我有一事想與將軍說。”景淮初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我想求父皇下一道聖旨,前來將軍府求娶清顏,以皇子正妃之禮。”
這話一出,驚得楚清顏抬頭看向景淮初,眼底滿是驚訝,而臉頰瞬間紅了起來,連耳根都透著粉。
楚清顏方才隻想著要陪景淮初去京城,卻沒敢想“求娶”這兩個字,更沒想過當“皇子正妃”。
楚將軍也愣住了,他原以為景淮初頂多是先將清顏帶去京城,待日後再慢慢籌謀婚事,卻沒想到景淮初竟然要直接求聖旨,還以正妃之禮。
而皇子正妃,則需經禮部選秀、皇帝賜婚,何等鄭重。
所以當景淮初說出這話,顯然是早已下定了決心。
“五皇子,你可知正妃之位意味著什麼?”楚將軍沉聲道:“朝臣會非議,貴妃那邊也絕不會同意——她一直想讓自己的侄女嫁你。”
“我知道。”景淮初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可清顏值得。”
景淮初看向楚清顏,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不會讓她受委屈,更不會讓她以妾室的身份待在我身邊,求聖旨之事,我自有辦法說服父皇,將軍隻需放心。”
“可清顏做了正妃,就意味著將軍府與你一陣,後麵隻會更加艱難....”楚將軍看著楚清顏,有的是隻有景淮初能看懂的擔憂。
“將軍放心,我定會護好清顏,護好將軍府,畢竟我的母家也不是...”景淮初看著楚將軍說道。
而楚清顏看著景淮初的側臉,心跳得飛快。
這讓楚清顏想起景淮初抱著她說:“會好好保護你”。
原來景淮初早已把往後的路都想好了,楚清顏指尖悄悄攥緊景淮初的衣角,聲音細若蚊蚋:“景淮初,你....”
景淮初回頭,衝她笑了笑,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在說“放心”。
楚將軍看著兩人相視而笑的模樣,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大半。
景淮初雖年輕,卻有擔當,更重要的是他對清顏的心意不假。
楚將軍沉吟片刻後,終於點頭:“好,我信你一次,但你要記住,若清顏在京城受了半分委屈,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算拚了這將軍府,也會把她接回來。”
“多謝將軍成全。”景淮初鄭重拱手,目光落在楚清顏身上,眼底滿是歡喜。
夜色漸深,書房裡的燭火搖曳,映著三人的身影。
楚將軍叮囑了景淮初幾句回京後的注意事項,又拉著楚清顏說了許久的貼心話,直到月上中天,才放他們離開。
走出書房,楚清顏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一路都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
景淮初停下腳步,轉身握住她的肩,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怎麼,嚇到了?”景淮初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觸到一片溫熱。
楚清顏搖搖頭,眼眶卻有些紅:“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提前說了,你該緊張了。”景淮初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溫柔:“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也想讓你知道,我不是隨口說說,我是真的想娶你,想讓你做我的妻子。”
晚風卷起他的衣擺,帶著淡淡的墨香,楚清顏望著他認真的眼神,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景淮初,謝謝你。”
“傻瓜,謝我做什麼。”景淮初輕輕拍著她的背,目光望向遠處的星空,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回京後的事——父皇那邊,他得好好謀劃,定要讓聖旨順利下來,早日把他的清顏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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