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臉色沉了幾分——他原以為楚清顏定會出錯，卻沒想到她竟跳得這般流暢。
最驚豔的是“踮步”。
楚清顏腳跟並攏，腳尖輕踮，一步一步向太後方向走去，像踩在雲端的仙子。
她的腳跟早已不疼，每一步都走得從容，舞袖隨著步伐輕晃，垂落的珍珠耳墜與發間的東珠釵相映，滿是溫婉。
走到太後麵前時，她停下腳步，做了個收尾的“雲手”，隨後躬身行禮，動作標準而優雅。
絲竹聲落，殿內靜了片刻，隨即爆發出輕聲的讚歎。
太後笑著拍手，眼底滿是歡喜：“好！跳得好！既有柔勁，又不失端莊，比宮裡的舞姬跳得還合哀家心意！”
太後轉頭對皇上道：“這孩子心思靈巧，學什麼都快，難怪淮初喜歡。”
皇上也點頭讚許：“清顏這舞，跳出了《霓裳》的雅致，又帶著幾分武將家的利落，難得。”
太後等皇上說完，便吩咐李德全：“取哀家的羊脂玉如意來，賞給五皇子妃，算是哀家的心意。”
李德全連忙取來玉如意，遞到楚清顏手中。
那玉如意通體瑩白，雕著纏枝蓮紋，觸手溫潤。
楚清顏躬身謝恩：“謝太後，謝陛下賞賜，臣女愧不敢當。”
“你應得的。”太後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往後多來宮裡陪哀家說話，哀家還想聽你說朝陽城的趣事。”
楚清顏笑著應下，回到景淮初身邊時，他眼底滿是溫柔，悄悄遞來一塊帕子：“擦擦汗吧，跳得很好。”
楚清瑤也隔著幾席對她點頭，嘴角彎起明顯的笑意。
而坐在左側的太子，臉色早已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看著楚清顏手中的玉如意，又想起皇後剛才尷尬的神色，手指攥緊了腰間的玉帶——本想借獻舞讓楚清顏出醜，卻沒想到反讓她得了太後的賞賜，更讓景淮初夫婦在眾人麵前掙了臉麵。
劉侍妾坐在一旁，見他臉色難看，連大氣都不敢喘。
夜宴繼續，殿內的絲竹聲再次響起，卻沒人再關注舞池的宮娥——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楚清顏的舞，誇讚她的聰慧與從容。
楚清顏坐在景淮初身邊，指尖摩挲著手中的玉如意。
太子端著酒杯，一口飲儘杯中酒，目光落在楚清顏與景淮初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清楚，今日楚清顏的出彩，讓景淮初的勢力又添了一分，往後想要打壓他們，隻會更難。
夜色漸深，宮燈的光愈發明亮。
楚清顏靠在景淮初身邊，聽著殿內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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