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手中的玉牌溫熱,仿佛帶著皇上的溫度,讓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他知道,此次審訊柳承業,不僅是為了查明柳氏的罪證,更是為了向朝堂證明自己的能力,為日後執掌江山打下基礎。
剛走出紫宸殿,程明遠與楚清越便迎了上來。
程明遠笑著道:“太子殿下,恭喜您得信任,執掌審訊大權。
若有需要臣幫忙的地方,殿下儘管開口,臣定當全力相助。”
楚清越也點頭道:“殿下,天牢守衛雖嚴,卻也難保沒有柳氏的眼線。
臣已讓人挑選了五十名精銳侍衛,都是跟隨臣多年的親信,讓他們隨殿下一同前往天牢,確保殿下的安全。”
景淮初心中一暖,對著兩人拱手道:“多謝程兄與楚大哥。
有你們相助,此次審訊定能順利,不過侍衛之事,楚大哥不必費心,父皇已賜龍紋玉牌,可調動京郊大營的兵力,天牢的安全無需擔憂。
倒是程兄,若有時間,可幫我整理一份柳承業的詳細履曆,包括他的親友、過往任職經曆,尤其是他與蠻族可能存在的交集,這些或許能成為審訊的突破口。”
“沒問題!”程明遠立刻應下:“臣今日午時前,定將履曆送到太子府,絕不讓殿下耽誤審訊。”
三人又聊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景淮初沒有立刻回太子府,而是先去了大理寺,與大理寺卿商議審訊的細節——他需要先了解柳承業這三日的審訊記錄,知道哪些問題是柳承業的死穴,哪些是他刻意回避的,才能在今日的審訊中,一擊即中。
大理寺卿早已接到皇上的旨意,見景淮初前來,連忙將所有卷宗呈上,一邊翻卷一邊講解:“太子殿下,柳承業這三日隻承認與廢太子合謀廢黜陛下,卻拒不承認私藏軍械與勾結蠻族。
臣曾問過他柳氏在江南的商鋪往來,他卻以‘商業機密’搪塞,想來那些商鋪定有問題。”
景淮初仔細看著卷宗,手指在“江南商鋪”幾個字上輕輕劃過,眼底閃過一絲銳利:“江南是柳氏的發家之地,也是蠻族與中原通商的重要通道。
柳承業不肯說,反而說明此地有鬼,你立刻派人去江南,查封柳氏所有商鋪,核查往來賬目,尤其是與境外的交易記錄,務必找出他們私藏軍械或勾結蠻族的證據。”
“臣遵旨!”大理寺卿連忙躬身應下,心中暗自佩服,景淮初剛接手此案,便抓住了關鍵,比他這個審案多年的老臣還要敏銳。
離開大理寺時,已近午時。
景淮初乘坐馬車前往天牢,車窗外的街道熱鬨非凡,百姓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論著立儲與柳氏謀逆的事,言語間滿是對新太子的期待與對逆黨的憤恨。
“聽說新太子殿下不僅文武雙全,還特彆體恤百姓!”
“可不是嘛!柳承業那逆賊,竟敢謀逆,多虧了太子殿下與楚小姐,才把他擒住,不然咱們這日子可就不安穩了!”
“希望太子殿下能早點審出罪證,把柳氏餘黨都抓起來,讓咱們能安安穩穩過日子!”
百姓們的議論聲透過車窗傳來,落在景淮初耳中,讓他更覺肩上的責任沉重。
他握緊手中的玉牌,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定要查明真相,嚴懲逆黨,不辜負百姓的期望,也不辜負父皇的信任。
天牢位於京城西南角,四周高牆環繞,守衛森嚴。
景淮初剛下馬車,守在門口的禁軍統領便連忙躬身行禮:“末將參見太子殿下!奉陛下旨意,天牢已全麵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隻待殿下前來。”
“辛苦了。”景淮初點頭,跟著統領走進天牢。
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與外麵的陽光明媚截然不同。
走廊兩側的牢房裡,關押著不少柳氏黨羽,見有人經過,紛紛扒著欄杆張望,眼神裡滿是恐懼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