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旗,督公爺有請。”尖細的嗓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沈淵的心徹底沉了下去。昨夜貨棧血戰,動靜雖不及土地廟,但也絕對不小。曹正淳這麼快就又找上門,意味著東廠對京城,尤其是對他沈淵的監控,嚴密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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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懷疑,昨夜貨棧的埋伏,東廠是否也扮演了某種不光彩的角色?
再次踏入那間奢華而壓抑的廳堂,曹正淳正慢條斯理地用一把小銼刀修理著指甲。他抬了抬眼皮,看了沈淵一眼,目光在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和重新包紮過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
“沈小旗,看來你這差事……辦得是越來越熱鬨了。”曹正淳放下銼刀,聲音不陰不陽,“昨夜城西貨棧,死了十幾個人,聽說……場麵很是慘烈啊。”
沈淵垂首,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不動聲色:“回督公,卑職不知。卑職昨夜一直在衙中整理卷宗,並未外出。”
“哦?”曹正淳拖長了音調,緩緩站起身,走到沈淵麵前,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是嗎?那可能……是咱家看錯了。”
他湊近一些,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毒蛇吐信:“不過,咱家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你查不下去,就不要硬查。有些渾水,你蹚不了,就不要硬蹚。雲霧山莊那幫亡命徒,是你能招惹的嗎?為了一個區區青城派,把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搭進去,值得嗎?”
雲霧山莊!曹正淳直接點破了昨夜伏擊者的身份!這幾乎等同於承認,他不僅知情,甚至可能了如指掌!
沈淵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曹正淳這是在攤牌,是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他:放手,否則下一次,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
“督公教誨的是。”沈淵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卑職……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曹正淳嗤笑一聲,“奉誰的命?雷彬?還是……指揮使大人?嗬嗬,沈小旗,你還年輕,不懂這京城裡的規矩。有些命令,聽聽就好,不必太當真。保住自己的小命,比什麼都強。”
他拍了拍沈淵的肩膀,這次力道重了些,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回去吧,好好想想咱家的話。這是最後一次了。”
從東廠出來,沈淵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陽光灑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曹正淳的最後通牒,如同冰冷的枷鎖,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對方已經不屑於再掩飾,直接亮出了獠牙。雲霧山莊是刀,東廠曹正淳,很可能就是握刀的手,或者至少,是持刀者之一!而那個神秘的“劉公”,與這兩者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壓力如山,但他骨子裡那股屬於現代人的執拗和屬於錦衣衛的狠厲,卻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
退縮?不可能。一旦退縮,他隻會死得更快,更無聲無息。
他必須更快!必須在曹正淳和雲霧山莊下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殺招到來之前,找到破局的關鍵!
他想到了與顧清風的約定,想到了那本至關重要的賬冊,想到了張威這條尚未完全斷掉的線。
回到北鎮撫司,沈淵正準備設法聯係顧清風,商議下一步行動,王虎卻一臉凝重地快步走了進來,順手掩上了房門。
“頭兒,出事了。”王虎壓低聲音,臉上帶著一絲不安,“張總旗……今天沒來點卯。”
沈淵眉頭一皺:“可知緣由?”
“我問了總旗衙門的人,說是昨夜感染了風寒,告假在家休養。”王虎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但是……我有個同鄉在張總旗家附近當更夫,他說……昨天後半夜,看到有幾輛馬車悄悄停在了張總旗家後門,搬了些箱籠上去,看那沉甸甸的樣子,不像尋常物件……”
沈淵眼中寒光一閃!
感染風寒?箱籠?後半夜?
這分明是準備跑路!
張威這是做賊心虛,眼看事情可能要敗露,想要攜款潛逃!
絕不能讓他跑了!他可是目前指向內鬼和“劉公”的最直接線索!
“備馬!”沈淵猛地站起身,“叫上兩個信得過的弟兄,立刻去張威家!”
他必須趕在張威徹底消失之前,堵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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