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比北鎮撫司門外更加凝重。嘉靖帝端坐龍椅,呂芳、駱思源侍立一旁。下方,沈淵、左冷禪、費彬被特許抬入)以及作為旁證的趙青璿、雷彬等人分立兩側。
左冷禪先將費彬遇襲之事陳述一遍,言辭鑿鑿,指認沈淵為凶手。
輪到沈淵時,他並未急於辯解,而是先向皇帝行禮,然後才緩緩開口:“陛下,左掌門愛弟心切,所言或為事實,但絕非全部真相。”
他目光轉向左冷禪和費彬,聲音陡然提高:“費先生昨夜為何前往十裡坡?所見之‘十三’究竟是何人?交換之物又是什麼?青城派滿門被屠,現場為何留下嵩山令牌?張威總旗又為何在卑職查案關鍵時突然暴斃?這一樁樁,一件件,左掌門和費先生,可能解釋清楚?!”
他每問一句,便向前一步,氣勢節節攀升,竟將左冷禪的宗師威壓都隱隱逼退!
“若嵩山派果真清白,為何屢屢阻撓查案?為何在卑職獲得陛下信任,賜下金牌,欲全力追查之時,便立刻有費先生遇襲之事發生?這tiing,未免太過巧合!”
沈淵猛地從懷中掏出那枚嵩山令牌,高舉過頂:“此令牌,究竟是凶手遺留,還是有人故意栽贓?費先生遇襲,究竟是沈某報複,還是有人欲行滅口,嫁禍於人?!”
他聲如金石,擲地有聲,在整個偏殿回蕩。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環重錘,敲打在左冷禪和費彬的心頭,也敲打在皇帝和眾臣的耳中。
左冷禪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沈淵如此犀利,竟在禦前將諸多疑點串聯起來,反將一軍!他厲聲道:“強詞奪理!這一切不過是你片麵臆測!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所言非虛?”
“證據?”沈淵冷笑一聲,目光如炬,猛地射向躺在擔架上,氣息奄奄的費彬,“證據就在費先生自己身上!”
他轉身向皇帝躬身道:“陛下!費先生所中之毒,名為‘碧磷蠱’,並非中原常見毒物,而是苗疆五毒教秘傳!此毒配置艱難,非尋常人可得。而據卑職所知,與‘十三’關聯密切的雲霧山莊,便與五毒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請問費先生,暗算你之人,使用的究竟是繡春刀,還是五毒教的蠱毒?!”
這一記絕殺,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下!
費彬猛地瞪大眼睛,臉上血色儘褪,嘴唇哆嗦著,想要反駁,卻因情緒激動引動傷勢,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他這反應,無異於不打自招!
左冷禪也是身形劇震,難以置信地看向費彬。他隻知道費彬中毒,卻不知是這等來曆詭異的蠱毒!
殿內一片嘩然!
沈淵趁熱打鐵,再次舉起禦賜金牌,朗聲道:“陛下!諸位大人!事實已然清晰!嵩山派費彬,與神秘組織‘雲霧山莊’成員‘十三’私下勾結,卷入青城派血案,事發之後,對方欲殺其滅口,遂用獨門蠱毒暗算,並嫁禍於微臣,意圖攪亂視線,阻撓查案!其心可誅!其行可鄙!”
他猛地轉身,看向麵如死灰的費彬,聲音冰寒徹骨,帶著凜然正氣:
“費彬!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費彬躺在擔架上,大口喘著粗氣,怨毒無比地盯著沈淵,又絕望地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的左冷禪,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禦前失儀,勾結邪道,證據確鑿,嵩山派也保不住他!
強烈的怨恨與絕望衝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掙紮起來,狀若瘋魔,嘶聲吼道:“沈淵!小賊!我殺了你!!”
他竟是不顧重傷之軀,凝聚起最後殘存的內力,那隻曾令江湖聞風喪膽的大嵩陽掌,帶著一股慘烈腥風,猛地拍向近在咫尺的沈淵胸口!竟是意圖在禦前,與沈淵同歸於儘!
事起突然,距離太近,連趙青璿、雷彬都來不及反應!
“找死!”
沈淵眼中殺機暴漲!他早有防備,麵對這垂死一擊,不退反進,腰間繡春刀驟然出鞘!
刀光如匹練,似驚鴻!
沒有繁複的招式,隻有快!準!狠!
“噗——!”
血光迸現!
一道淒豔的血線,自費彬咽喉處緩緩浮現。
費彬前衝的動作戛然而止,那隻赤紅的手掌停在半空,眼中的瘋狂與怨毒瞬間凝固,化為死灰。他張了張嘴,發出幾聲“嗬嗬”的漏氣聲,隨即重重地向後倒去,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
嵩山十三太保之首,大嵩陽手費彬,斃命於皇宮大內,繡春刀下!
殿內,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驚呆了。
左冷禪眼睜睜看著師弟斃命當場,雙目瞬間赤紅,渾身寒氣不受控製地爆發開來,偏殿內的溫度驟降,地麵甚至凝結起一層薄霜!
他死死地盯著收刀而立,麵色冷峻的沈淵,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帶著滔天的殺意:
“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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