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主樓的黑暗稠得像是凝固的墨。手電光柱刺進去,隻能照亮前方幾步,便被更深的陰影吞噬。空氣裡那股鐵鏽味更濃了,還混雜著一種類似電路燒焦的糊味。
“左邊走廊安全。”龍淩薇的聲音壓得很低,刀刃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微弧。
“右側房間……空的,但感覺很不好。”葉靈兒的聲音帶著寒氣,她腳下的地麵凝結出一小片白霜。
陳默走在中間,他的感官被放大到極致。牆壁上那些斑駁的汙漬在他眼中仿佛在緩慢蠕動,像是活著的苔蘚,又像是乾涸的血管網絡。口袋裡的金屬牌持續散發著微弱的溫熱,與意識深處係統的光幕產生著某種共鳴。
林星瀾緊跟在陳默身側,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如同燃燒的星辰。她時不時會停頓一下,手指虛按在空中,仿佛在觸摸著無形的絲線。
“這裡的‘排斥反應’很強,”她輕聲說,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產生輕微的回音,“世界的‘白細胞’在這裡和入侵的毒素激烈交戰。陳默,你的存在……像是在給這些白細胞指明攻擊方向。”
陳默停下腳步,看向她。“什麼意思?”
“它們原本在無差彆攻擊一切,包括我們進來的這片空間本身,所以產生了鏽蝕和扭曲。但現在,”林星瀾指向牆壁上一片尤其猙獰、仿佛活物般微微起伏的鏽痕,“它們好像……繞開我們了?不,不是繞開,是集中……流向你身後的方向,流向我們來的地方,去阻擋外麵那些東西了。”
葉靈兒聞言,回頭看了一眼來路。走廊深處依舊黑暗,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種無形的壁壘感,隱約傳來能量碰撞的嘶鳴。
“他在引導世界的防禦力量?”龍淩薇有些驚訝,她更能理解直觀的戰鬥。
“不是引導,是……吸引。”林星瀾努力組織著語言,目光落在陳默身上,帶著一種全新的審視,“就像磁鐵吸引鐵屑。陳默,你不隻是‘鑰匙’,你不隻是‘手術刀’……”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說出的結論連她自己都感到震撼。
“你是這個‘免疫程序’本身的核心。是心臟,是大腦。我們,甚至係統,可能都隻是圍繞你運行的……外設。”
陳默怔住了。他一直以為係統是主體,他是被選中的使用者。但現在這個認知被顛覆了。
“我的……根骨?”他想起了係統麵板上那個最初被判定為“極差”,後來卻帶來種種異常的屬性。
林星瀾用力點頭,眼中流光溢彩,似乎在讀取著世界殘留的信息碎片。“對!根骨!那不是習武的資質,那是……是世界本源力量的適配性!是承載整個‘免疫程序’的硬件基礎!所以係統隻能綁定你,因為隻有你的‘根骨’能容納它,能運轉它,能最終執行那個‘關閉通道’的終極指令!”
她的話語如同驚雷,在寂靜的走廊裡炸響。
龍淩薇和葉靈兒都看向陳默,眼神變了。她們一直保護他,因為他重要,是“鑰匙”。但現在她們明白,他不僅僅是鑰匙,他是整個戰爭堡壘的控製中樞。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入侵者的最大反擊。
“所以那些修正者,影武者,那麼想除掉我。”陳默低聲說,不是疑問,是確認。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變得沉重而有力,每一次搏動都似乎與腳下這片痛苦的土地產生著共鳴。
【權限同步提升。宿主認知與底層協議契合度達到新高。核心密鑰權限部分解鎖。】
係統的提示無聲地浮現在光幕上,沒有額外解釋,但陳默能感覺到,他與係統之間那層若有若無的隔膜消失了。係統不再僅僅是一個提供信息和任務的界麵,它仿佛成了他延伸出去的一部分意誌,如同他的手臂,他的思維。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對著旁邊牆壁上一片劇烈扭動的鏽痕。沒有調用任何技能,沒有刻意去思考,隻是心念微動。
那片躁動不安、仿佛要擇人而噬的鏽痕,如同被安撫的野獸,扭動的幅度迅速減小,顏色也變得黯淡,最終凝固下來,變成一片死寂的、普通的陳舊鏽斑。
龍淩薇倒吸一口涼氣。葉靈兒冰封般的臉上也出現一絲波動。
陳默自己也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己的手。他隻是產生了一個“安靜下來”的念頭。
“你……你在命令這個世界的‘排斥’力量?”林星瀾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
“不是命令。”陳默收回手,感受著體內那種前所未有的連接感,與係統,與這片空間,甚至與更宏大的某種存在。“是……同步。它們認識我。”
他看向走廊深處,那裡的黑暗似乎不再那麼令人窒息。他依然是那個陳默,但他清晰地感知到,他個人的命運,從他擁有這特殊“根骨”的那一刻起,就早已和這個世界的存亡徹底捆綁在了一起。他不是救世主,他是世界為了自救而誕生的唯一器官。
“走吧。”陳默的聲音平靜下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去結束這場病痛。”
他邁步向前,步伐穩定。周圍的黑暗仿佛為他讓路,那些潛伏在陰影中的、充滿惡意的低語,在他經過時,都詭異地沉寂了下去。
他是核心密鑰。是這個世界,為自己留下的最後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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