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揚環顧四周,發現周遭空無一人,不禁滿心疑惑,不確定地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盤坐在地上的老道士微笑的點了點頭,隻見此人身穿一件破舊的道袍,手中握著一柄拂塵,塵尾已然發黑,額頭寬大,吊梢眉,眼睛細小,臉上帶著困意,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看著一副叫花子模樣的老道士,倒是有點同情他,心道,看來這行也不好乾啊!混的都快要飯了,這麼晚了還要出來招攬生意。也罷,能幫點就幫點吧!誰叫我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呢!
走到他的身邊蹲下,從袖中摸了一塊銀子出來,看見有點大,急忙又換了一塊小的放到他身前:“道長,收攤了,街上沒人了。”
老道士也不介意,笑眯眯的的拿到手裡,另一隻手拉著正欲離去的陸子揚說道:“這位公子果然好心,既然收了你的銀子,這卦是一定要算的。”
“不用了,我還有事。”
“一定要的,不然這不成了施舍了。”
“那你快點啊!我很忙的,還有,我身上沒錢了。”陸子揚瞪著眼睛說道。
老道士眼睛盯在陸子揚臉上細細打量起來,彆看他眼睛小,眼神卻極為銳利。他左手拿著拂塵,右手銀子置於掌中,手指不停地跳動,看起來不倫不類。
等了一會,陸子揚正感覺不耐,老道士臉色卻越來越凝重,口中喃喃自語:“怪哉!怪哉!竟然無法推演此人的命格,難道此人真的不存在這世間。”說著把銀子放到放到袖中,卻並沒有抽出來,像在掏什麼東西。
“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凍感冒了我給你的銀子隻能當醫藥費了。”陸子揚站起身來,不經意間瞥見老道士手中之物,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如同銅鈴一般。
老道士被陸子揚這突如其來的誇張反應嚇了一跳,心裡“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這人莫不是要打劫?當下急忙將手中東西藏好,一臉警惕地盯著陸子揚。
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想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居然在這個牛鼻子老道手中。我終於可以回去了,想到這裡陸子揚仰天大笑起來。
“這人是不是有病?”老道士瞧著陸子揚那副有些癲狂的模樣,心裡嘀咕了一句。
“道長,你這個羅盤是從哪裡偷,不是,是從哪裡得到的?”
“什麼得到的?這就是老道自己的。”老道士語氣有點不悅。
“是是是!”陸子揚急忙應道,剛才隻是瞟了一眼,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道長,我能再看一眼嗎?”
老道士倒也爽快,直接將羅盤遞了過去,說道:“行,不過你可得小心著點,要是弄壞了,你得賠。”
陸子揚強壓著內心的激動,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羅盤,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沒錯,就是這個!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用礦泉水清洗羅盤表麵時,瞧見邊緣處有一個小小的缺口,眼前這羅盤上,同樣的位置,那缺口赫然在目。
慢慢的打量著,陸子揚的笑容也越來越濃,就在這時看了一眼羅盤中心的指針,心中猛然一驚,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他記得原本的指針是深灰色的,可眼前這個,怎麼變成了金色?難道是這老道士為了美觀,給指針染了色?
“道長,這個指針你是不是你染色了?”
“染它乾什麼?這是老道用純金做的。”
難道不是這一個?也不對,如果不是,這個缺口怎麼解釋?
陸子揚刹那間迷茫了,拿在手裡的羅盤猶如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道長,你說個價吧?我要把他買過來。”陸子揚失魂落魄的說道。
“這位公子,這羅盤跟隨老道已有六十載,早已相伴相生,說什麼也不會賣的。”老道士語氣堅決的回道,伸手就要拿回來。
“500兩。”陸子揚退了一步說道。
“不賣。”
“真不賣?”陸子揚語氣有點生硬,眯著眼睛說道。
“不賣,還給我。”
“咦!那是什麼?”陸子揚往他身後一指,臉上滿是震驚,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哪兒呢?”老道士下意識地急忙回頭張望,卻隻瞧見空蕩蕩的街道,連個鬼影都沒有。等他再轉過頭來,陸子揚早已沒了蹤影,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遠處狂奔。
老道士氣得滿臉通紅,跳著腳大罵:“你個小賊,瞧你人模人樣的,竟做出這等下三濫之事!快把東西還給我!”一邊罵,一邊朝著陸子揚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陸子揚一路狂奔回到家中,關好門窗,借著搖曳的燭光,迫不及待地再次將羅盤拿了出來。看著羅盤中心那依舊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指針,他呆愣愣地出了神。隨後,他又不死心,在院落裡忙活了大半夜,嘗試了各種方法,可羅盤卻始終毫無動靜,最終滿心失落的回到房間。
他記得當時穿越之時,好像是月光灑在羅盤上,指針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自己便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看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這指針上。
陸子揚盯著指針,喃喃自語道:“下次再碰到那個老道士,一定得問問他,有沒有見過那樣的深灰色指針。”
既然羅盤到手,華山自己還要不要去呢?陸子揚這一刻又陷入到迷茫中,隨後又苦苦思索起來。
那個老道士說這個東西已經和他相伴幾十年,那這個東西自己怎麼又會在華山撿到?
陸子揚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自己隻顧著把東西搶過來,卻忘記問他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真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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