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罷過後,明萱才問起:“公子,你怎麼來北岸了?還和曹彬那些宋人在一起?”
陸子揚把自己這些天的遭遇講了一遍,才恨恨的說道:“都是皇甫繼勳這個王八蛋在後麵搞鬼,這次回去我非得報仇雪恨。”
不過自己也因禍得福,碰到了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尋找的人,解開了心中的疑惑,雖然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但心裡徹底的踏實了起來。
隨即又想到王姝屏,自己不告而彆,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應該不會的,她溫婉大方,脾氣又那麼好,肯定會原諒自己的。
自己這次回去,就是要和林念薇再續前,額是後緣,一定要把自己所發生的事情說清楚,再和她慢慢培養一下感情,如果她真的是雲瑤的前世,肯定會喜歡上自己的,那時就帶她遠走高飛,遠離這些紛紛擾擾,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愉快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這很有可能就是來到這裡的原因,也就是陳摶說的宿命,既然這是不可改變的,那就任命吧!陸子揚滿臉感慨的想道。
“公子,皇甫繼勳把你害的那麼慘,要不要我幫你殺了他?”明萱冰冷的說道。
“不用,不用,我已經想到怎麼對付他了,這次他絕對難逃一死。”陸子揚急忙擺手道。心想,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愛殺人呢!
“明萱,你還是要遠離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過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你以後也要結婚生子,我現在見你這個模樣,心裡也頗不好受。一個人沒有能力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陸子揚正色道。
“沒有能力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明萱渾身一震,低頭輕聲念了一遍。隨即眼中滿是希冀的看著他:“公子,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不行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心中有比你盼望的生活更重要的事,為了完成那件事,你可以犧牲一切,甚至包括你自己。”陸子揚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見她神色黯淡,低頭不語。陸子揚心中一咯噔,看來她們還真的在密謀一件大事,為了完成這件事甚至可以隨時犧牲自己。
她與林念薇關係密切,難道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林念薇?或者是林念薇直接指使?陸子揚悚然一驚。
不由的想到在臨川時,她把那封偽造的書信放在自己房中,隨後翁席就領著徐鉉前來搜查,這麼說她肯定就是翁席的同夥,翁席潛伏在王家那麼多年,就是為了掏空王家的財產。
記得審問翁席時,他聽到西川兩個字時驚恐的大喊大叫,那就是說那些錢財都運往了西川。
這麼說林念薇這些人肯定是在西川圖謀著什麼,但是她們既然要圖謀西川,怎麼一直在唐國呢?現在林念薇還深得李煜的信賴。
林念薇現在的身份是林仁肇的侄女,這也是徐鉉親口說的,這應該不會有假,所以她命令明萱殺死投降派蘇翰卿,刺殺曹彬道也說的過去。但是,這跟西川有什麼聯係?
難道是想挑起西川內亂好分解一下金陵這邊的壓力?
這好像也說不通,如果是這樣,翁席就不會偷偷摸摸的藏在王家十來年了,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計劃跟李煜說,這樣不是更省事?
而且自己可是破壞翁席計謀的罪魁禍首,她們好像並沒有對自己產生敵意,這是什麼道理?
陸子揚感覺頭都大了幾圈,這才感覺林念薇身份的神秘莫測,她們肯定在密謀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而且有可能就要完成。想起剛才說要帶她遠走高飛,頓時老臉發紅。
雖然自詡容貌俊朗,待人和善,很能讓人產生好感,但要說憑這些就要她跟自己走,估計一開口,她手中的劍便會毫無意外的劈過來。
看來自己還真是把事情想太簡單了。
那自己要不要加入他們?
陸子揚急忙搖頭,把這種可笑的念頭瞬間掐滅掉,自己可是知道曆史走向的,宋國是一定會統一天下的,跟著他們一起造反,去找趙匡胤晦氣,那不是閻王殿前打燈籠——嫌命長。
再說天下馬上就要一統,老百姓的日子就會好點,如果天下烽煙再起,百姓流離失所,自己如何心安?
但是如何打消她們的這種想法呢?
她們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牽扯的人也極為龐大。而且這種鬥爭是極為殘酷的,從造反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看來自己隻有慢慢的了解她最真實的想法,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公子,謝謝你給我說這些,但是我有太多的牽絆,實在沒有勇氣把這些統統斬斷。今生,能夠遇到公子,我已經很知足了。”明萱帶著一絲明媚的笑容臉上,眼眶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她說完急忙偏過頭去。
陸子揚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滿是酸澀,此刻好像才真正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情意,但自己卻從來沒有對她產生過愛意,最多也隻是一些憐惜。
“公子還記得上次在我房間我給你說的那些話嗎?我從小就喜歡一些詩詞歌賦,對音律更是情有獨鐘。”明萱說著,眼神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膽子很小,說話都聲音很輕。後來發生了一件事,父親為了保護我,臉上挨了一劍,當時我滿臉滿身都是他的血,溫熱的,黏糊糊的……。經過那件事後,我徹底變了性子,練就了一身的武藝,就是想要保護我在乎的人,讓他們不在受到傷害。”
“你知道我為什麼說在臨川的那個小院,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嗎?因為我看見你燦爛純真的笑容,你不厭其煩的教我那些奇怪的曲子,又給我講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我在那一刻竟然感覺像小時候一樣無比滿足,是你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另一種美好。”
想不到自己隻是為了報答她在酒樓開業時的演出,而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卻一直記到現在,她不說自己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但是自己好像對每個人都這樣,隻要對方沒有惡意,又有求自己,還真的沒有拒絕過。
可能雲瑤說的對,自己還真是一個爛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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