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邊界的彭城城外，黃沙與血腥氣交織在一起，彌漫在初秋的空氣中。
曹軍的黑色大旗如烏雲般壓在天際。
夏侯惇一馬當先，手中大刀劈出一道凜冽的氣浪，將彭城城門的銅環劈得粉碎。
“殺！”
隨著他一聲怒吼，身後的青州兵如潮水般湧向城門。
這些士兵多是平定黃巾後收服的精銳，經過郭嘉與荀攸的訓練，配合默契。
手中的長槍整齊劃一地刺入，城樓上的徐州守軍瞬間倒下一片。
彭城守將是個四品體術的校尉，見曹軍攻勢凶猛，嚇得雙腿發軟，正欲下令投降，卻被身旁的親兵拉住：“將軍，使君有令，死守城池，若棄城而逃，全家皆斬！”
守將咬了咬牙，抽出腰間佩劍，朝著城下的夏侯惇怒喝：“曹賊休狂！我彭城軍民與城池共存亡！”
夏侯惇聞言，雙眼一瞪，雙腿夾緊馬腹，手中大刀帶著八品巔峰的內力橫掃而出，一道月牙狀的刀氣直奔城樓而去。
“噗嗤”一聲，那守將連人帶劍被劈成兩半，鮮血濺得城樓上的士兵滿臉都是。
“降者死！”
夏侯惇的怒吼響徹戰場，曹軍士兵如瘋魔般湧入城中。
一時間，哭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房屋被點燃，濃煙滾滾，昔日繁華的彭城瞬間淪為人間煉獄。
一名老婦抱著年幼的孫兒躲在水缸中，卻被一名曹軍士兵發現，長槍直接刺入水缸，鮮血染紅了缸中的清水。
一名書生試圖用竹簡抵擋，卻被典韋一戟砸爛頭顱。
竹簡上“仁義”二字被鮮血浸透，變得模糊不清。
曹操騎著戰馬緩緩進入城中，看著眼前的慘狀，眼中沒有半分波瀾，隻有複仇的快意。
他勒住馬韁繩，對著身旁的於禁下令：“將城中百姓儘數斬殺，財物裝車運往軍中，房屋一律燒毀，不留片瓦！”
於禁領命，正欲轉身，卻見郭嘉策馬趕來，眉頭緊鎖：“主公，彭城已破，再屠城恐失人心。
不如留下部分百姓，讓他們前往其他城池散播曹軍威勢，或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曹操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滿地屍體：“人心？陶謙殺我父兄時，怎未想過人心？今日我便要讓天下人知道，敢動我曹操宗親者，必遭滅頂之災！”
郭嘉還想再勸，卻被曹操眼中的寒意逼退，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複仇之火，已讓主公失了理智。
短短半日，彭城便化為一片焦土。
曹軍稍作休整，繼續朝著徐州腹地進軍，沿途的傅陽、呂縣等城池相繼淪陷，每座城都遭遇了與彭城同樣的命運。
……
彭城。
葉青山勒住胯下的烏騅馬，眉頭緊鎖地望著前方煉獄般的景象。
恢複女兒身的石瑤，早已褪去了漠北時的粗布短打，換上了一身素白襦裙。
烏黑的長發用一根青絲帶束在腦後，絕美的臉上此刻卻沒有半分血色。
那雙泛著淡淡紫光的眼眸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凜冬未至，人間先成煉獄。”
葉青山沉聲道。
他剛與烏蘭簽訂漢匈盟約，便帶著石瑤日夜兼程趕回中原。
卻沒想到剛踏入徐州地界，就撞見了這般景象。
烏騅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鼻息間噴出白霧，顯然也被空氣中濃鬱的血腥氣驚擾。
葉青山拍了拍馬頸，正欲催馬前行，繞過這片修羅場。
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哭喊聲。
“救命！救救我！”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棉襖的孩童，約莫六七歲的模樣，赤著雙腳在雪地裡狂奔。
他的小臉上沾滿了血汙和塵土，身後跟著三名身著黑色鎧甲的曹軍士兵，手中的長槍閃爍著寒光，正獰笑著追趕。
“小雜種，跑啊！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為首的曹軍小校手持一柄環首刀，刀刃上還滴著鮮血，顯然剛屠戮過百姓。
他見孩童跑得踉蹌，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猛地加快腳步，舉起刀就朝著孩童的後背劈去。
石瑤瞳孔驟縮，體內的魔氣瞬間躁動起來，右手下意識地凝聚出一道黑色氣刃，就要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