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毒焰煉獄_明末穿越,闖王一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0章 毒焰煉獄(1 / 2)

北京城的深夜,萬籟俱寂,唯有凜冽的寒風如刀般刮過空曠的街道,卷起地上零星的落葉與塵土。在這片屬於滿洲貴族的城西區域,一座巍峨的府邸如同蟄伏的巨獸,在濃重的夜色中顯露出森嚴的輪廓。這便是當朝權臣鼇拜的府邸。

然而,在這片寂靜之下,府邸深處一片臨時改造的工坊區域,卻違背了自然的節律,依舊燈火通明,人影幢幢。高牆隔絕了內外的聲響,隻有走近了,才能隱約聽到裡麵傳來的急促腳步聲、金屬器皿的碰撞聲,以及壓抑著的、帶著恐懼的簡短應答。

工坊內部,空氣汙濁得令人窒息。一股刺鼻的、混合了硫磺、硝石以及某種更令人喉頭發緊、眼角酸澀的奇異臭味彌漫在每一個角落,仿佛無形的手扼住了呼吸。數十名穿著破舊棉襖的包衣阿哈和麵色惶恐的工匠,正圍繞著一些奇形怪狀的裝置忙碌著。這些裝置大多由銅、鐵和陶土粗糙拚接而成,管道蜿蜒,容器古怪,與現代化學實驗器材有幾分形似,卻又充滿了這個時代手工作坊的拙樸與危險。

工坊中央,拄著一支粗陋木拐站立的身影,是這裡絕對的主宰——張曉宇。他原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理科大學生,因一場意外,與情敵戚睿涵一同被拋入了這個風雲激蕩的時代。此刻,他身披一件略顯寬大的清朝官服工部員外郎的白鷳補服),官服下擺沾染了不知名的汙漬。他的雙腿因之前試圖逃跑而被清兵殘忍打斷,雖經接續,卻已落下殘疾,行動離不開那支磨得光滑的木拐。然而,身體的殘損非但沒有壓垮他,反而像是一瓢潑在內心暗火上的熱油,徹底點燃了他積壓已久的所有憤懣、不甘與對力量的極端渴望。

那個有戚睿涵、有袁薇的現代世界,此刻在他心中已然模糊而遙遠。在那裡,他總覺得才華被埋沒,光芒被掩蓋,尤其是在各方麵都似乎壓他一頭的戚睿涵麵前,以及那個最終選擇了戚睿涵的袁薇……這些記憶如今隻剩下苦澀與恨意。而在這裡,在這十七世紀的大清,他腦中那些超越時代的知識——化學、物理、工程學——成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強大的武器。他找到了通往權力頂峰的狹窄路徑,哪怕這條路徑需要以無數人的血肉和白骨鋪就,他也義無反顧。

他那深陷的眼窩裡,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火焰,掃視著工坊內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疏漏。

“快,東首第三組,冷凝管接好了沒有?注意流速,收集瓶務必密封!”他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如同寒鐵摩擦,不帶絲毫感情。他正在指導一組工匠用簡易的蒸餾裝置分離著從西北運來的、散發著惡臭的原油他稱之為“石漆”或“猛火油”)。目標是獲取其中較輕的餾分,作為後續反應的溶劑或提純更危險物質的原料。

這個過程充滿了未知的風險,空氣中彌漫的易燃蒸汽一旦遇到明火,後果不堪設想。就在兩個時辰前,兩名負責添火的工匠因操作不當,引燃了泄露的油氣,瞬間被火焰吞沒,雖被同伴用沙土撲滅,此刻卻已是渾身焦黑,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的草席上,無人敢於上前救治,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張曉宇甚至連目光都未曾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手中一片剛從陶罐中取出、還帶著餘溫的淡黃色片狀結晶上。

這是他的“傑作”之一——利用濃硝酸他指揮工匠用綠礬油與硝石反複蒸餾提純而得,他稱之為“王水”或“鏹水”)與甲苯他命人從煤焦油中艱難分離,過程繁瑣且產率極低)在一定條件下反應,最終得到的粗製三硝基甲苯tnt)。他將其命名為“轟天雷”主裝藥。經過小範圍測試,其威力遠超這個時代任何已知的黑火藥,足以開山裂石,讓他看到了改變戰爭模式的巨大潛力。

然而,更令他內心感到一種扭曲“得意”的,是那些整齊碼放在工坊內側、用浸濕油泥密封罐口的陶罐。那裡封裝著他視作能夠扭轉戰局、甚至決定國運的“神兵”——“綠氣”與“褐氣”。

通過一套他自行設計、由數十個電池單元串聯而成的簡陋電解裝置利用鋅皮、銅片與鹽水),他成功地、儘管效率極低地從飽和食鹽水中製備出了氯氣,他命名為“綠氣”。那黃綠色的煙霧,帶著一股刺鼻的、類似漂白粉混合爛瓜果的甜膩臭味,卻蘊含著致命的殺機。而將銅片投入加熱的濃硝酸中,則能得到紅棕色、具有強烈刺激性和毒性的二氧化氮氣體,他稱之為“褐氣”。這兩種氣體,被他小心翼翼地冷凝、壓縮進特製的厚壁陶罐中,罐內還放置了吸附藥液的碎布條以增強揮發效果。

“張大人,”一名身著號衣的戈什哈護衛)捂著口鼻,快步從工坊外走入,儘管有所準備,仍被空氣中混合的怪味嗆得連連咳嗽,眼角泌出生理性的淚水,“攝政王和鼇拜大人傳下話來,明日巳時於西郊演武場,要親臨檢閱新式火器與……與那‘毒氣’的實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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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宇聞言,握著木拐的手微微收緊,指節有些發白,但嘴角卻難以抑製地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那是一種混合著巨大成就感與潛藏殘忍的冷笑。他知道,決定他未來命運的時刻到了。

“知道了。”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回去稟報王爺和大人,下官必不辱使命,萬事俱備,隻待檢閱。”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工坊內那些忙碌而恐懼的身影,補充道,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吩咐準備柴火,“所需的‘試驗品’,務必準備充足,要能充分體現神兵之威。”

戈什哈顯然愣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與恐懼。他自然明白“試驗品”指的是什麼。但很快,這份情緒便被對上層命令的絕對服從以及對眼前這位能製造出“妖物”的漢官日益增長的敬畏所取代。他低下頭,避開了張曉宇那灼人的目光,恭敬應道:“嗻,屬下明白,早已備妥。”

戈什哈退下後,張曉宇深吸了一口那汙濁而危險的空氣,仿佛那是權力的芬芳。他轉向工坊內的眾人,聲音陡然拔高:“都聽到了嗎?明日便是爾等心血見分曉之時。今夜誰也不得懈怠,將所有器具、藥料再檢查三遍。若有差池,哼……”他沒有說完,但那聲冰冷的哼聲,讓所有工匠和包衣都不寒而栗,手上的動作更加快了幾分,空氣中彌漫的恐懼幾乎凝成了實質。

次日,北京西郊,皇家演武場。

時值深秋,寒風比昨夜更添了幾分力道,呼嘯著卷過開闊而荒蕪的草場,帶起枯黃的草屑與沙塵,打在臉上隱隱作痛。鉛灰色的低垂天幕下,整個演武場顯得格外肅殺。場地一側,臨時搭建起了一座帶有頂棚和護欄的觀禮台,上麵鋪設了毛氈,擺放著桌椅。

辰時末,一隊隊精銳的滿洲巴牙喇護軍)便開始清場、布防,將演武場圍得水泄不通,氣氛凝重。不久,儀仗煊赫,攝政王多爾袞的鑾駕與孝莊太後的鳳輦先後抵達。小皇帝福臨並未到場,據稱是身體不適,實則是多爾袞與孝莊布木布泰)有意避免讓年幼的皇帝過早接觸如此酷烈的場景。

多爾袞身著石青色四爪蟒袍,外罩玄狐端罩,麵色略顯蒼白,但眼神銳利如鷹,顧盼之間自有睥睨天下的威勢。他在正中主位落座,孝莊太後坐在他稍側的位置,她穿著深紫色團龍紋常服,頭戴鈿子,麵容平靜如水,看不出喜怒,隻有那雙經曆過皇太極時代無數政治風雨的眼睛,深邃得令人難以捉摸。

鼇拜、範文程、剛林、祁充格等滿洲親貴與心腹漢臣分列兩旁。鼇拜一身戎裝,體格魁梧,滿臉虯髯,眼神中充滿了對新奇武器的熱切與期待,不時與身旁的多爾袞低語幾句。而範文程則眉頭微蹙,這位老成謀國的文臣領袖,目光中除了審視,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觀禮台下方,那個拄著木拐,身形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單薄,卻努力挺直了腰板的年輕漢官——張曉宇。

在演武場的另一端,與觀禮台遙遙相對的位置,豎立著數十根粗大的木樁。而此刻,每一根木樁上都捆綁著一個活人。他們衣衫襤褸,大多麵帶菜色,傷痕累累。其中有被俘的明軍士卒,眼神空洞,帶著敗軍之將的麻木;有被抓的順軍探馬,兀自掙紮怒罵,嘴裡被塞了麻核,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更多的是因反抗圈地、拒絕“投充”為奴而被抓來的普通農民、小地主,他們臉上寫滿了驚恐、茫然與絕望,寒風吹得他們瑟瑟發抖,嗚咽聲被堵在喉嚨裡,化作絕望的悶哼。這片區域,仿佛提前籠罩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

張曉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與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緊張。他首先演示的是改良後的火銃與“十發連銃”。

“王爺,太後,諸位大人,”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在空曠的演武場上傳開,“請先觀臣改進之火器。”

在他的指揮下,一隊精選出的火器營兵士出列,手持新式燧發火銃。相較於舊式需要火繩點燃的鳥銃,新銃取消了火繩機構,改用燧石擊發,射速更快,受天氣影響更小,且精度顯著提高。隨著一陣比以往更密集、更清脆的銃響,百步之外的木製箭靶紛紛被擊中,木屑飛濺。

緊接著是“十發連銃”。一名士兵手持這略顯笨重但結構奇特的武器,對準遠處一排瓦罐,扣動扳機,隻聽“砰砰砰砰……”一連十聲急促的射擊,瓦罐接連爆裂,碎片橫飛。

觀禮台上響起一陣低低的驚歎和議論聲。鼇拜忍不住捋著胡須,洪聲笑道:“好,射速快了不少,準頭也足。張員外郎果然有些門道!”多爾袞也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但目光依舊深沉,顯然知道這並非今日的重頭戲。

範文程撫須不語,眼中憂慮更深。他看得出,這些火器的改進,雖能增強戰力,但尚在理解範圍之內。真正讓他不安的,是接下來要展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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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宇敏銳地捕捉到了觀禮台上的反應,心中一定。他知道,前菜已經上完,該是主菜登場了。

他示意兵士退下,然後向前艱難地挪動了幾步,麵向觀禮台,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展示傑作般的自豪與神秘感:“王爺,太後,諸位大人,接下來,請恕臣僭越,請觀我大清得天所授、用以蕩平不臣之神威——毒氣彈!”

話音剛落,觀禮台上的竊竊私語瞬間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場中。連一直麵無表情的孝莊,也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

張曉宇一揮手。早已準備好的幾名兵士,臉上蒙著浸濕了堿水張曉宇提供的簡易防護措施)的麵巾,動作略顯僵硬和遲疑地出列。他們兩人一組,用力將數個密封的、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灰褐色陶罐,用投石索般的工具,奮力投向那群被捆綁在木樁上的“試驗品”中間。

陶罐劃破寒冷的空氣,帶著死亡的弧線,準確地落入了人群中央。

“撲哧”、“哢嚓”……

陶罐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緊接著,一股股黃綠色的煙霧,如同地獄中釋放出的妖魔,從破碎的陶罐中迅速逸散、翻滾、升騰,帶著一股更加濃烈刺鼻的、類似漂白粉和腐爛瓜果混合的甜腥氣味,隨風向四周彌漫開來,很快便將那片區域的上百名“試驗品”籠罩其中。

起初,是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劇烈咳嗽聲,成片地響起,打破了之前的安靜。被捆綁的身體開始瘋狂地扭動、掙紮,木樁被帶得咯咯作響。

但這僅僅是開始。

黃綠色的煙霧無孔不入。吸入者很快出現了嚴重的呼吸道灼傷和窒息症狀。咳嗽聲變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喉嚨裡發出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嗬嗬”聲。他們的麵部因極度缺氧而迅速變成可怕的紫黑色,眼球恐怖地暴突出來,布滿了血絲,幾乎要掙脫眼眶的束縛。有些人開始嘔吐,吐出帶著血絲的胃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煙霧接觸到裸露的皮膚,立刻引起大片的紅腫、水泡和潰爛,尤其是潮濕的眼角、口鼻周圍,仿佛被無形的強酸腐蝕。

不過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那片被黃綠色煙霧籠罩的區域,掙紮扭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最終徹底靜止下來。原本的咳嗽、嗚咽、掙紮聲,全都消失了,隻剩下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煙霧逐漸被吹散,露出了裡麵的景象——數十具以各種扭曲、僵硬姿勢固定在木樁上的屍體,麵目猙獰可怖,皮膚潰爛,七竅往往留有黑紅色的血跡,仿佛經曆了一場無聲的瘟疫。

空氣中彌漫開來的惡臭,混合了漂白粉的刺鼻和屍體開始腐敗的腥臊,讓觀禮台上不少見慣了戰場廝殺的重臣都忍不住臉色發白,胃裡一陣翻騰。一些侍衛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觀禮台上陷入了一片安靜。一種被超越理解的殘酷殺戮方式所震懾的沉默。這不同於刀劍劈砍、弓弩穿射的熱血搏殺,這是一種冰冷、詭異、如同天罰般的屠戮,剝奪了受難者最後一絲反抗和呐喊的機會。

範文程的眉頭已經緊緊鎖死,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向多爾袞進言幾句,這種有傷天和的武器,恐非國家之福。但當他側目看到多爾袞那雖然凝重、卻閃爍著興奮與決斷光芒的眼神,以及旁邊鼇拜那毫不掩飾的、如同發現新獵物般的狂熱表情時,他終究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張曉宇站在風中,殘腿因站立過久而隱隱作痛,但他的內心卻充滿了火熱的激動。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觀禮台上傳來的那種恐懼與敬畏。這,就是他想要的力量!

“此‘綠氣’,”他適時地打破了沉默,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壓低的沙啞,仿佛在描述某種神聖而可怖的事物,“乃臣偶得異人傳授,引九幽之下的陰煞之氣,輔以金石秘藥,曆經九九八十一日煉製而成。其性酷烈,觸之則肌膚潰爛,聞之則肺腑立腐,縱是金剛羅漢,亦難逃此劫。”他將科學包裝成了玄異的秘法,更添幾分神秘與威懾。

“接下來,”張曉宇不等眾人從“綠氣”的震撼中完全恢複,再次下令,“請觀‘褐氣’之威!”

第二批蒙著麵巾的士兵出列,將另外幾個陶罐投向場中剩餘不多的、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試驗品”。這次,陶罐碎裂後,噴湧而出的是紅棕色的濃煙二氧化氮),翻滾著如同燃燒的烽火,顏色更加醒目,同時散發出強烈的、令人窒息的刺激性氣味。

紅棕色煙霧的毒性同樣劇烈,對呼吸道的破壞力極強。場中殘餘的活人在經曆了“綠氣”的驚嚇後,又陷入“褐氣”的折磨,痛苦掙紮得更加劇烈,但死亡來得同樣迅速。在雙重毒氣的交替蹂躪下,演武場中央那片區域,徹底化為了一片安靜的狼藉之地,屍橫遍地,形狀淒慘可怖,如同人間煉獄的寫照。

寒風卷過,帶走部分煙霧,卻帶不走那彌漫在空氣中、滲入泥土裡的死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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