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的手掌還按在石階上,血順著指縫往下滴,每滴一滴,腳下的紋路就亮一分。那頭混沌夔牛赤瞳如燈,鼻孔噴出的黑煙凝成鎖鏈,卻被他一句瘋話震得滯了一瞬。
可這山穀不講理,也不講情。
它隻講規矩——誰夠瘋,誰才配進門。
夔牛四蹄猛然一沉,地麵轟然炸裂,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十丈。它沒吼,也沒停,直接衝了上來,速度快得連影子都撕碎了。
墨淵瞳孔一縮,右手指識海怒吼:“加點!力量+5!”
五點屬性轟然灌入經脈,肌肉筋骨爆鳴作響,像有鐵鞭在體內抽打。他整個人如弓弦彈射,側翻而出,險之又險避開正麵踐踏。落地時膝蓋一軟,差點跪下,但他咬牙撐住,反手一撐地麵,滾出三丈遠。
“夜影!彆動!”他吼了一聲。
夜影背靠著斷石,一手緊摟昏迷的靈汐,另一手死死攥著破碎的銅鈴殘片。他沒退,也不敢退,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龐然大物轉身,尾如巨鞭橫掃而來,帶起的風壓刮得臉頰生疼。
墨淵卻笑了。
“敏捷+5!”
係統界麵一閃,神經反應瞬間提速,世界仿佛慢了一拍。他看清了那尾巴的軌跡——不是直線,是帶著弧度的絞殺式橫掃,專為碾碎閃避者準備。
他低身,貼地滑步,衣袍被尾尖擦過,“嗤啦”一聲撕開半邊。熱氣掠肩而過,汗毛倒豎。
但人過去了。
就在夔牛轉身遲滯的刹那,墨淵縱身躍起,腳尖在它後腿骨節上一點,借力騰空,雙手灌注靈力,直撲其背脊。
他沒去砸頭,也沒攻角。
而是精準落在獨角下方那一處凹陷——那裡氣機紊亂,靈覺告訴他,是弱點。
雙掌齊落,一記重拍!
“咚——!”
像是敲在古鐘上,整頭夔牛猛地一顫,赤瞳驟縮,鼻腔黑煙亂竄。它仰頭欲吼,卻被這一掌打得氣血逆湧,前蹄一軟,差點跪地。
“靈力穩住!”墨淵心頭狂跳,識海再吼,“靈力+3,防禦+2!”
三點靈力灌入經脈,壓製黑煙侵蝕;兩點防禦強化皮膜筋骨,硬抗周身煞氣壓迫。他剛站穩,夔牛已暴怒甩頭,脖頸肌肉虯結,竟從鼻腔噴出兩道黑煙鎖鏈,瞬間纏上墨淵雙臂,勒得他骨頭咯吱作響。
“想捆我?”墨淵咧嘴,滿口血沫,“老子綁過七十二具屍傀,還沒見過活的能把我捆住!”
他雙臂猛然發力,肌肉鼓脹如龍蛇遊走,哢嚓一聲,鎖鏈崩斷!
夔牛仰天咆哮,聲浪震得山穀嗡鳴,碎石簌簌落下。它四蹄刨地,正要再次衝鋒,墨淵卻已搶先一步,眼中寒光暴漲。
“老子不跟你玩試煉。”他盯著那顆碩大的牛頭,識海怒吼,“所有可用屬性點——全給老子砸進力量!”
【力量+7】!
七點屬性轟然灌入,全身筋骨如熔爐重鍛,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膨脹。他整個人像被無形巨手托起,拳風撕裂空氣,帶著純粹暴力自上而下轟然落下。
“給我——碎!”
一拳,砸向天靈蓋。
沒有花哨,沒有法訣,隻有係統賦予的、最原始的力量疊加。
“砰!!!”
悶響如雷,大地震顫。
夔牛赤瞳驟滅,龐大身軀轟然跪地,四肢抽搐兩下,隨即化作一團灰霧炸散,連殘骸都沒留下。
唯有半空中,一枚幽光流轉的奇異靈核靜靜懸浮,表麵符文遊走,隱隱與墨淵左臂“啟”字共鳴。
墨淵喘得像破風箱,嘴角鼻孔全是血,膝蓋一軟,單膝跪地。他伸手一抓,靈核落入掌心,溫潤卻不燙手,反而有種熟悉的氣息——像是從老修士墳頭挖出來的鎮魂玉,又像是偷來的掌門秘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