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的手指剛按下，胸口就像被一柄燒紅的鐵釺捅穿，整個人猛地弓起，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係統界麵在眼前炸開，黑白符文像瘋了一樣亂竄，最後凝成一行古篆：【源流認證完成，權限開放1級】。
他還沒來得及罵娘，腳下的金屬平台突然嗡鳴震顫，五芒星陣從幽藍轉為慘白，一道人影自陣心緩緩升起——半透明，泛著玄黃光暈，麵容模糊卻自帶威壓，像是從遠古碑文中走出的判官。
“誰？！”墨淵暴退兩步，差點踩空，左臂上的“啟”字烙印燙得像要燒起來。
靈汐靠在石壁上，指尖剛凝聚的一縷靈光瞬間潰散，整條手臂發麻。夜影單膝跪地，毒素已爬到脖頸，右手死死攥著斷刀，刀鋒崩口處滲出黑血。
那人影沒理他們，隻盯著墨淵的左臂，低語：“啟字為引，逆字為契……你果真是‘混沌之子’。”
墨淵冷笑：“你這話說得跟算命先生扯簽文似的，有屁快放！老子拳頭還在守護獸肚子裡掏過呢，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哄？”
殘魂不動，抬手一揮。
虛空裂開，浮現出一段影像：無數身穿符文戰甲的身影圍立巨塔，手中托舉一枚光核，與墨淵體內係統界麵一模一樣。他們齊聲誦念，聲音如雷貫耳：“維穩界域，擇子而授。”
“這是……三百年前的事。”夜影忽然開口，聲音沙啞，“我見過類似的記錄。”
墨淵扭頭：“你認得這幫穿鎧甲的？”
“不認得人。”夜影盯著影像，“但我認得那塔——和‘界域維穩計劃’裡的主控樞紐，結構一致。”
殘魂目光掃過夜影，微微一頓：“觀測者後裔……你還活著。”
夜影瞳孔一縮，沒吭聲。
墨淵卻聽得火大：“等等，你們倆一個說‘混沌之子’，一個說‘觀測者’，能不能講人話？這破係統到底是誰塞我體內的？慧明老和尚是不是也摻了一腳？”
殘魂緩緩轉頭：“係統非塞，乃召。它是‘秩序之鑰’，上古‘界域守護者聯盟’所創，專為篩選能溝通混沌、修補裂縫的血脈繼承者。”
“所以我就倒黴被選中了？”墨淵嗤笑，“就因為我月圓之夜挨雷劈？那叫災厄，懂不懂？全宗門都當我是個掃把星！”
“紫雷非罰。”殘魂語氣平靜，“是認證。你體內印記，非災厄，而是‘混沌之子’的血脈憑證。每一道雷劫，都是對你承載力的測試。”
墨淵愣住。
靈汐忽然輕聲道：“所以……他不是被天道厭棄，而是……被選中？”
殘魂點頭：“唯有混沌血脈，才能激活係統，調動屬性點，打破常規修煉桎梏。力量、敏捷、靈力、防禦、悟性——皆可加點躍遷，無視境界壓製。此即‘秩序之鑰’的核心功能。”
墨淵低頭看向自己手掌，喃喃：“難怪我能一拳砸塌冥骨宗山門，原來不是我天賦異稟，是係統給我偷偷加了力量點？”
“但鑰匙，亦可成凶器。”殘魂聲音漸冷，“混沌之子既是修補界域的希望，也是引動災變的隱患。你越強，對規則的擾動越大。一旦失控，萬界平衡將崩。”
“合著我就是個定時炸彈？”墨淵抬頭，眼神犀利，“你們造個係統，挑個人背鍋，還美其名曰‘使命’？要是我不乾呢？把係統卸了行不行？”
“卸不了。”殘魂搖頭，“係統已與你識海共生。強行剝離，神魂俱滅。”
“那我要是反著來呢？”墨淵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彆人加點是為了變強，我偏要全點‘幸運’，天天挖墳撿漏，氣死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老東西。”
殘魂沉默片刻，竟輕輕歎了口氣：“你若真能如此……或許，才是唯一的變數。”
話音未落，平台劇烈震顫，星陣光芒忽明忽暗，殘魂身形開始虛化。
“等等！”墨淵一步搶上，“你說我是鑰匙，那鎖在哪？要是我不願意開呢？”
他撲向殘魂，卻被一層無形屏障擋住，額頭撞上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