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他抹了把嘴角血跡，“你們都不是要告訴我真相——你們是在搶定義權。”
他轉向舷窗，直視那兩道虛影：“一個想讓我相信我是‘持鑰者’，背負使命；一個想讓我覺得我是‘災星’，自毀了事。說到底，都不希望我搞明白自己是誰。”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可老子偏偏不信你們任何一個！”
話音未落，他猛然抬起右手，掌心凝聚一團灰紫混合金色的能量——功德與混沌的融合體。
“加點係統是我自己的，印記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他怒吼，“解釋權，輪不到你們來定！”
能量團轟然炸開，衝擊波順著舷窗擴散，竟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短暫的裂痕。
仙魔虛影同時震顫，仿佛第一次被凡人正麵挑釁。
就在這時，係統界麵突然自主閃爍，跳出一行新提示：
【檢測到高維記憶碎片共振】
【是否嘗試局部解析？】
墨淵盯著那行字，心跳加速。
他知道，一旦選擇“是”，可能會引來更猛烈的反噬。可他也知道，這是唯一能繞過仙魔話語操控、直接觸碰原始真相的機會。
“靈汐！”他低喝，“待會兒我要是突然跪下或者開始唱宗門早課，你就用冰錐給我開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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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汐咬唇點頭。
紫微星使默默將匕首橫在身前，夜影則悄然站到了他側後方。
墨淵深吸一口氣，對著係統默念：
“解析。”
刹那間，眉心劇痛如裂，那段荒原記憶再次浮現，更加清晰——
九座巨碑並非孤立，而是圍成環形，中央祭壇上躺著一具屍體，胸口插著半截斷劍，劍柄刻著與他體內印記相同的紋路。那道模糊身影低頭俯視，聲音悲愴：“吾以魂為鎖，以血為鑰，封儘混沌之亂……後人若見此印，切記——莫信天命，莫倚外言，真相，隻在己心。”
最後一個字落下，墨淵猛地弓身，一口血噴在控製台上。
“我明白了……”他喘著粗氣，眼神卻亮得嚇人，“那印記根本不是誰給的鑰匙，也不是詛咒——它是‘前任封印者’留下的火種。”
他抬頭，看向窗外仍在對峙的仙魔虛影，冷笑：“你們爭了幾萬年，到底是誰在守，誰在破。可你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真正的持鑰者，從來不是被選中的，而是……自己點燃火的人。”
話音未落，遠處黑色宮殿輪廓微微一震，一道無聲的波動掃過星域。
星移梭護盾驟降至五成二，引擎發出不堪重負的低鳴。
墨淵站在舷窗前，掌心還殘留著解析記憶時的灼痕，指尖微微發抖。
靈汐扶住控製台邊緣，紫微星使握緊匕首，夜影麵具下的呼吸依舊平穩。
無人移動。
飛船懸浮於仙魔虛影交錯的核心空域，前方宮殿的陰影緩緩擴張，像一張即將合攏的嘴。
墨淵抬起手，指尖一滴血墜落，砸在控製台裂縫上，暈開一朵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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