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捂住嘴,差點叫出聲。
這個聲音……她在哪裡聽過。
是醫院的護士?還是特警隊的某個隊員?
倉庫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墨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物資箱,在她藏身的地方停了兩秒。林小滿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震得箱子都在響,鞋底的紙條硌著傷口,疼得她冷汗直流。
“沒人啊,”沈墨的聲音帶著疑惑,“難道她沒來?”
“不可能,定位顯示就在這附近。”金屬般的聲音突然提高,“搜!仔細搜!”
林小滿屏住呼吸,慢慢後退。身後的箱子堆得不穩,她的肩膀剛碰到,就聽見“嘩啦”一聲——整堆箱子塌了下來,軍用罐頭滾得滿地都是。
暴露了。
沈墨的手電筒光束精準地打在她臉上,刺得她睜不開眼。“找到你了,林小姐。”他的聲音裡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把‘鑰匙’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見你父親最後一麵。”
父親還活著?
林小滿的心臟狂跳起來,她抓起地上的罐頭,對準沈墨的臉砸過去:“我爸在哪?”
“在檳城的水族館,”沈墨輕鬆躲開,步步逼近,“他養的那條‘會流淚的魚’,肚子裡藏著真正的名單。”
檳城水族館……父親日記裡的船票目的地!
林小滿突然想起什麼,摸出手機按下錄音鍵,故意提高聲音:“沈嚴知道你逃出來了,他已經申請了國際通緝令!”
沈墨的臉色果然變了,金屬般的聲音突然冷笑:“彆騙他了,沈嚴現在自身難保,他父親的錄音還在我手裡。”
錄音?
林小滿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了頓,按下了保存鍵。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沈墨臉色大變,抓起身旁的鐵棍就朝林小滿砸過來:“想耍我?沒門!”
林小滿躲得慢了些,鐵棍擦過她的胳膊,疼得她眼前發黑。她趁機從物資箱的縫隙鑽出去,朝著倉庫後門跑。身後傳來沈墨的怒吼:“攔住她!彆讓她去檳城!”
警車停在倉庫門口時,林小滿正靠在輪胎上喘氣。小李跳下車,看見她胳膊上的傷口,眉頭擰成了疙瘩:“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在醫院守著沈隊嗎?”
“我找到線索了。”林小滿把手機裡的錄音發給小李,“沈墨逃出來了,他說我爸在檳城水族館,還提到沈建國的錄音。”
小李聽完錄音,臉色凝重得像要下雨:“我馬上去彙報,申請跨國抓捕。”他頓了頓,看著林小滿胳膊上的傷,“你先去醫院處理下,沈隊剛才醒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小滿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醒了?
icu的門再次打開時,沈嚴已經能勉強睜開眼。看見林小滿進來,他的手指動了動,監護儀的曲線瞬間有了波動。
“你去哪了?”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左肩的傷口因為說話牽扯,疼得他皺起眉。
林小滿走到病床邊,握住他沒插針的手,他的掌心冰涼,還帶著消毒水的味道。“我去j719倉庫了,”她輕聲說,“找到我爸的照片,還有……”
“彆說了。”沈嚴打斷她,眼神裡有她讀不懂的疲憊,“我知道你懷疑我,懷疑我接近你是為了查你爸的事。”
林小滿的手指猛地收緊。
他果然知道。
“是,”沈嚴的目光落在她頸後的胎記上,聲音低得像歎息,“一開始是我爸讓我接近你,但後來……”他的話沒說完,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的血染紅了林小滿的手背。
“彆說了!”林小滿慌忙按住他的肩膀,眼淚掉在他的手背上,“我信你!我信你!”
沈嚴看著她,突然笑了,那笑意很淡,卻像陽光穿透烏雲。“項鏈……”他的手指滑向她的領口,“保護好它,彆讓任何人拿走。”
他的話剛說完,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醫生衝進來時,沈嚴的眼睛已經閉上,手卻死死攥著林小滿的手腕,像是在傳遞什麼重要的東西。
林小滿的手指被他攥得生疼,直到醫生把他推進搶救室,她才發現掌心多了個小小的金屬片——是從沈嚴的病號服上掉下來的,上麵刻著半片楓葉,和她頸後的胎記剛好能拚成完整的一片。
搶救室外的長椅上,林小滿摩挲著那半片楓葉金屬片。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上麵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突然想起沈墨手機裡的照片,想起父親紙條上的“彆相信任何人”,想起沈嚴最後看她的眼神。
這半片楓葉,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嚴是不是還知道更多秘密?
檳城的水族館裡,到底藏著怎樣的真相?
林小滿抬頭看向搶救室的紅燈,心裡像壓了塊石頭。她知道,沈嚴醒過來的消息絕不會是結束,沈墨的逃跑、父親的下落、沈建國的錄音……這些線索像纏繞的藤蔓,正朝著檳城的方向,延伸出更危險的枝丫。
而她頸後的胎記,沈嚴手裡的半片楓葉,似乎早已在命運的棋盤上,落下了注定相遇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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