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嚴從口袋裡掏出那個銅製船錨吊墜,放在屏幕前比對:“這個能行嗎?”
林小滿看著吊墜上複雜的紋路,又看了看輸入框的圖標,搖了搖頭:“這隻是鑰匙的一部分,完整的密鑰應該還有另一半,可能在……”她的話突然卡住,想起實驗室負責人被製服前說的話——“你爸當年總說‘技術能救人’”。
父親林建軍,會不會就是這個計劃的管理員?
“你爸的日記裡,有沒有提到過密鑰?”沈嚴的聲音帶著難得的急切。
林小滿飛快地在腦海裡翻閱日記的內容,突然想起最後幾頁的手繪草圖:“有!他畫過一個拆分的船錨,一半是你這個吊墜,另一半……另一半像片楓葉!”
楓葉!
兩人同時看向林小滿的頸後。那片紅棕色的胎記,形狀恰好是片楓葉!
“是你的胎記?”沈嚴的瞳孔驟然收縮,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你頸後的印記,是密鑰的另一半?”
林小滿的心跳像擂鼓,她摸向頸後的胎記,指尖的溫度比剛才沈嚴觸碰時還要燙。如果這胎記真的是密鑰的一部分,那父親當年給她紋上這個印記,就不是簡單的標記,而是把打開“深海計劃”的鑰匙刻在了她身上。
“試試就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微型電腦的攝像頭,對準自己的後頸。屏幕上彈出提示:【正在掃描生物特征……】
倒計時還在繼續:055732。
掃描進度條緩慢爬升,實驗室裡的冷霧仿佛更濃了,連硬盤的“嗡嗡”聲都像是在倒計時。林小滿能感覺到沈嚴的目光落在她的後頸,那視線不像平時的審視,帶著種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擔憂,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像這實驗室裡的冷霧,摸不著卻能清晰地感覺到。
“嘀——”
掃描完成的提示音響起,屏幕上跳出新的信息:【生物特征匹配成功,密鑰組合中……】
船錨吊墜的圖案和楓葉胎記的圖案在屏幕上緩緩重合,組成一個完整的、從未見過的複雜符號,像條正在流淚的鯨鯊。
沈嚴的呼吸明顯變快了,左肩的傷口因為他緊繃的身體又開始滲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小滿,”他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像耳語,“如果……如果這計劃和你爸有關,你……”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屏幕上的彈窗突然變了。紅色的“深海計劃啟動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綠色的字:
【歡迎回來,管理員之女。啟動指令已確認,目標:檳城港,時間:月圓之夜。】
下麵附著一張模糊的照片:林父站在一艘輪船的甲板上,手裡舉著個和屏幕上一樣的鯨鯊符號,背景裡能看到檳城港的燈塔。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林父失蹤的前一天。
林小滿的手指死死攥著沈嚴的外套,指節泛白。父親果然參與了深海計劃,而且很可能是核心成員。他失蹤不是意外,是去執行這個計劃了。
倒計時還在跳動:055510。
“月圓之夜,就是明天。”沈嚴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的手按在林小滿的肩上,掌心的溫度透過外套傳過來,“我們必須去檳城。”
林小滿抬頭,看見他眼裡的堅定,像在紅泥港他說“我會護著你”時一樣。她點了點頭,心臟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如果深海計劃是邪惡的,她要親手阻止父親嗎?如果父親是被脅迫的,她又該如何在救他和摧毀計劃之間選擇?
屏幕上的照片突然開始閃爍,最後定格在一個畫麵:鯨鯊符號的中心,露出個極小的人臉輪廓,像極了軍供站的王副隊長。
林小滿的呼吸瞬間停止。
王副隊長!那個總是笑眯眯地說“年輕人要多曆練”的上司,竟然和深海計劃有關?
倒計時跳到055400時,實驗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然後徹底熄滅。隻有微型電腦的屏幕還亮著,綠光映在兩人臉上,像兩尊沉默的石像。
黑暗中,沈嚴的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擋住了屏幕的光。“彆慌,”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不管是什麼計劃,不管有誰參與,我們一起麵對。”
林小滿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微微顫抖,感受著那燙人的溫度,突然覺得這8c的實驗室好像也沒那麼冷了。但她知道,真正的寒冬在檳城港,在那個即將到來的月圓之夜。
而屏幕上那個跳動的倒計時,像個催命符,預示著一場無法逃避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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