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嚴拉住她的手腕，眼神裡滿是擔憂，“‘老魚’明顯是在設圈套，我們不能去！”
“我必須去！”林小滿的聲音帶著堅定，“那是我爸留下的線索，是扳倒‘老魚’的唯一機會！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
她看著沈嚴擔憂的眼睛，突然想起在通風管道裡，他貼過來的體溫；想起在造船廠，他為她擋開鐵門時滲血的肩；想起在奶茶店，他用吸管戳著草莓奶蓋說“像粉色泡沫”。
“沈嚴，”她的聲音軟了些，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相信我，我能找到賬本。你在外圍接應，我們一起阻止‘老魚’。”
沈嚴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從腰後掏出配槍，塞進她手裡：“注意安全，有事隨時聯係。”槍身還帶著他的體溫，像在傳遞一種無聲的力量。
軍供站的冷庫外，寒風呼嘯。林小滿穿著沈嚴給的防寒服，手裡拿著父親的設計原稿，一步步往冷庫門口走。冷庫的大門上，印著個熟悉的船錨圖案——和父親的工牌、沈嚴的吊墜一模一樣。
她摸出頸後的胎記，想起張禿子說“胎記是打開冷庫的鑰匙”。她把脖子湊過去，胎記貼在船錨圖案的中心，冰冷的金屬突然傳來一陣溫熱——冷庫的門“哢嗒”一聲開了。
冷庫內部比想象中寬敞，一排排貨架上擺著軍用物資箱，和父親設計圖上的樣式一模一樣。林小滿按照圖紙的暗格標注，逐個檢查箱子，指尖在冰冷的金屬上劃過，像在尋找父親留下的痕跡。
“找到了！”她突然停在一個標著“g07”的箱子前——這是毒販交易記錄裡的原料來源編號。她按照圖紙的步驟，按下箱子側麵的暗扣，箱子的夾層“唰”地彈開，裡麵果然藏著個黑色的賬本！
就在她拿起賬本的瞬間，冷庫的燈突然滅了。應急燈亮起來，幽綠的光籠罩著整個空間，像個巨大的墳墓。
“你果然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貨架後傳來，帶著種陰鷙的笑意。
林小滿猛地轉身，舉起槍對準聲音的方向。貨架後走出來的人，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是王副隊長！
他穿著軍供站的製服，手裡舉著槍，對準了林小滿的胸口。“林參謀，沒想到吧？‘老魚’就是我。”他的笑容很得意，“你爸當年設計的圖紙，是我讓他畫的；李國安的死，是我安排的；沈建國的‘功勳’，是我偽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布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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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滿的血液瞬間凍結。王副隊長？那個總在會上表揚她、在行動中照顧她的上司，竟然是隱藏最深的“老魚”！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聲音發顫，手裡的賬本幾乎要掉在地上。
“為什麼？”王副隊長嗤笑一聲，“因為沈建國！當年他搶了我的功勞，讓我從正隊長變成了副的！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的兒子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他突然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哦對了，還有你爸。他後來想反水，把賬本藏起來，結果被我抓住了。你知道他最後說什麼嗎？他說‘彆傷害安安’，真是個蠢貨。”
父親是被王副隊長害死的？
林小滿的眼淚突然掉下來，心臟像被撕開了道口子。她想起父親的設計圖、航海日誌裡的標記、工牌上的“保護安安”，原來這些都是父親在被“老魚”控製時，留下的最後的愛。
“我要為我爸報仇！”她嘶吼著，扣動了扳機。
卻發現槍裡沒有子彈。
王副隊長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沈嚴沒告訴你嗎？他的槍早就被我卸了子彈。他現在應該已經被我的人控製了，你們誰也跑不掉！”
沈嚴被控製了？
林小滿的身體猛地一軟，手裡的賬本掉在地上。她看著王副隊長舉著槍一步步逼近，看著應急燈的綠光落在他猙獰的臉上，突然想起父親設計圖上的暗格標注——那裡除了賬本，還有個隱藏的引爆裝置！
她的手悄悄摸向口袋裡的打火機——那是沈嚴上次在造船廠給她的，說“冷的時候可以取暖”。
“你以為你贏了？”林小滿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爸在設計圖裡留了後手，隻要點燃賬本裡的火藥紙，整個冷庫都會爆炸！我們一起死！”
王副隊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你瘋了！”他往後退了退，“你不想活了？”
“我想活，但我更想為我爸、為李國安、為所有被你害死的人報仇！”林小滿舉起打火機，按下了開關。火苗在幽綠的應急燈下跳動，像個複仇的精靈。
就在這時，冷庫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撞開。沈嚴衝進來，左肩的繃帶滲著血，手裡舉著把搶來的槍，對準了王副隊長的後背：“彆動！放下槍！”
王副隊長的身體猛地一僵，轉身想開槍，卻被沈嚴搶先一步——子彈打在他的手腕上，槍掉在地上。
“小滿！快走！”沈嚴衝過來，拉住她的手，“炸彈的倒計時隻剩十分鐘了！”
林小滿看著他蒼白的臉，看著他左肩的血，突然想起在通風管道裡，他貼過來的體溫。“你沒事？”
“沒事。”他笑了笑，笑容裡帶著疲憊，“我早知道王副隊長有問題，故意讓他卸了我的子彈，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兩人拉著手往冷庫外跑，身後傳來王副隊長的嘶吼：“你們跑不掉的！‘深海’的人已經包圍了軍供站！你們誰也彆想活著出去！”
冷庫外的寒風呼嘯，警笛聲、槍聲、爆炸聲混在一起，像一場混亂的交響樂。林小滿看著沈嚴拉著她的手，看著父親的設計圖在口袋裡發燙，突然想起張禿子說的“胎記是打開冷庫的鑰匙”——那如果胎記也是關上“深海”的門閂呢？
她的手摸向頸後的胎記，那裡的溫度越來越高，像在呼應著什麼。
而遠處的軍供站大門外，一艘黑色的快艇正悄無聲息地泊在河邊，望遠鏡的鏡片閃過一絲冷光，對準了林小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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