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看著沈嚴的背影,突然想起在防空洞時他說的話:“等把內鬼揪出來,案子了結,我就光明正大地娶你。”現在內鬼抓了一個,還有一個在逃,真相還沒完全浮出水麵,他又要去冒險了。
“我跟你一起去。”林小滿往前走了一步,拉住沈嚴的袖口,“我有數據模型,能預判他的逃跑路線,而且,我也想知道1998年的真相——關於我爸的事,我不能隻靠彆人。”
沈嚴回頭看她,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擔心,有不舍,卻也有理解。他知道,林小滿不是需要被保護的菟絲花,她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力量,關於林建軍的真相,她有權親自去追尋。
“好。”沈嚴握緊她的手,“但你必須跟在我後麵,不許擅自行動。”
督查組組長看著他們,歎了口氣:“好吧,你們可以去,但必須帶上我們的人,隨時保持聯係。碼頭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去封鎖了,你們過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就在他們準備往外走的時候,督查組的一個成員突然跑過來,手裡拿著個證物袋,裡麵裝著個銅製的船錨吊墜:“組長,在趙少校的辦公室抽屜裡找到的,和之前沈建國的那個一模一樣,上麵還有‘墨魚’的標記。”
林小滿湊過去看,吊墜的背麵果然刻著個小小的“墨”字,和她之前在造船廠看到的黑衣人腰間的標記一樣。“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沈建國、趙少校、王副隊長,都是‘墨魚’的人,他們用船錨吊墜作為接頭的標記。”
沈嚴的眼神變得沉重起來。他想起小時候,父親沈建國經常摩挲著這個吊墜,說“這是爸爸的榮譽”,現在看來,那根本不是榮譽,而是罪惡的象征。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一定要抓住王副隊長,問清楚父親到底參與了多少,問清楚1998年林建軍的死,到底和父親有沒有關係。
“走吧。”沈嚴拉著林小滿的手,往樓下走,“去碼頭。”
跟著督查組的人往碼頭趕的路上,林小滿坐在車裡,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裡五味雜陳。她想起父親林建軍的遺書:“被迫簽調撥單,實為收集‘深海’與軍方勾結證據,若我‘自殺’,定是被滅口。”現在趙少校被抓,王副隊長潛逃,證據越來越多,父親的冤屈似乎很快就能洗清,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知道,這隻是“深海”計劃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後黑手“墨魚”還沒露麵,而沈嚴的父親沈建國,也還籠罩在謎團裡。
“在想什麼?”沈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從口袋裡摸出顆橘子糖,剝開塞進她嘴裡,“甜的,吃點能好受點。”
橘子糖的甜味在嘴裡散開,帶著熟悉的味道——是之前他外套口袋裡掉出來的那種。林小滿看著沈嚴,他正開車,側臉的輪廓在夕陽的光裡顯得格外柔和,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卻還緊緊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讓她瞬間安定下來。
“沒什麼。”林小滿笑了笑,“就是覺得,好像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快了。”沈嚴點頭,眼神堅定,“等抓住王副隊長,問清楚‘墨魚’的事,你爸的冤屈就能洗清了,我們也能……”他頓了頓,沒繼續說下去,卻轉頭對她笑了笑——那是個很輕的笑,卻像夕陽一樣暖,讓林小滿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就在這時,沈嚴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督查組小李發來的消息:“碼頭3號倉庫已經包圍,裡麵沒人,但發現了新鮮的腳印,還有一個沒掛斷的衛星電話,通話記錄顯示,最後聯係的號碼是境外的,備注是‘老魚’。”
“老魚?”沈嚴的臉色瞬間變了,“是‘墨魚’的人?”
林小滿湊過來看手機屏幕,突然想起之前在造船廠,毒梟頭目臨終前說的“你爸欠我們一條命”,還有沈嚴父親檔案裡提到的“老魚負責物資運輸”——這個“老魚”,很可能就是“墨魚”的核心成員,甚至可能就是“墨魚”本人。
“王副隊長肯定是和‘老魚’聯係好了,準備從碼頭坐船逃到境外。”沈嚴加快車速,“我們得快點,說不定還能追上。”
車子很快開到碼頭,遠遠就看到督查組的人已經把3號倉庫圍了起來。沈嚴和林小滿下車跑過去,倉庫的門開著,裡麵空蕩蕩的,地上果然有新鮮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倉庫後麵的碼頭邊。碼頭邊停著一艘小小的快艇,發動機還在發燙,顯然剛離開沒多久。
“追不上了。”督查組的人歎氣,“快艇的速度太快,而且沒有牌照,海上追蹤難度太大。”
沈嚴走到碼頭邊,看著平靜的海麵,眉頭緊緊皺著。海風吹起他的衣角,肩傷的繃帶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醒目。林小滿走到他身邊,看到他手裡握著那個沒掛斷的衛星電話,屏幕上還顯示著通話界麵,備注是“老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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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不了。”沈嚴突然開口,眼神裡滿是堅定,“他手裡有‘深海’的核心秘密,‘老魚’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且,我們有他的指紋和dna,隻要他還在境內,我們就能找到他。”
他轉頭看向林小滿,剛想說話,突然注意到倉庫門口的地上放著個東西——是個小小的信封,上麵沒有署名,卻畫著個船錨圖案。沈嚴走過去撿起信封,打開一看,裡麵隻有一張紙條,上麵用打印體寫著:“想找王副隊長,就來紅泥港舊造船廠,明天晚上8點,帶林小滿一個人來,不許通知任何人,否則,你們永遠彆想知道1998年林建軍的真相。”
紙條的右下角,畫著一條流淚的鯨鯊——和造船廠地下實驗室塗鴉裡的圖案,一模一樣。
沈嚴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握緊紙條,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林小滿湊過來看,心臟猛地一沉——這是陷阱,明擺著的陷阱,可紙條上提到了1998年的真相,提到了她的父親,她根本無法拒絕。
“不能去。”沈嚴立刻說,“這是陷阱,他們想抓你當人質,逼我們交出證據。”
“可他們知道1998年的真相。”林小滿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帶著堅定,“我必須去,我要知道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遺書裡說的那樣,是在收集證據。”
“我陪你去。”沈嚴握緊她的手,“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陪你去。”
林小滿看著沈嚴,眼眶突然紅了。夕陽的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像無數顆碎掉的星星。她知道,明天晚上的造船廠,等待他們的肯定是一場危險的對峙,甚至可能是生死考驗。可她也知道,有沈嚴在身邊,她就不怕——就像在通風管道裡,在廢棄工廠裡,在每一次危險的時刻,他都在她身邊,從未離開。
督查組的組長走過來,看到紙條後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明顯是調虎離山,他們可能想趁機轉移其他的證據,或者對你們下毒手。這樣,我們明天安排人手,在造船廠周圍埋伏,等他們出現,一舉抓獲。”
沈嚴點頭,把紙條遞給組長:“麻煩你們查一下這個信封的來源,還有上麵的指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另外,王副隊長的家人那邊,也要派人盯著,防止他們用家人威脅他。”
“好,我們馬上安排。”組長接過紙條,轉身去安排工作。
海風吹得更急了,卷起林小滿的頭發,貼在她的臉上。沈嚴伸手幫她把頭發彆到耳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臉頰,帶著微涼的溫度。“彆怕。”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明天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林小滿點頭,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她想起紙條上的“帶林小滿一個人來”,想起“老魚”的神秘,想起王副隊長手裡的秘密,總覺得明天晚上的造船廠,會發生比她想象中更可怕的事。
就在這時,沈嚴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是一條匿名短信,隻有一行字:“小心‘墨魚’,他不止一個人。”
發件人未知,號碼無法追蹤。
沈嚴和林小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這個發匿名短信的人,是誰?是敵是友?他為什麼要提醒他們?
夕陽漸漸落下,海麵被染成一片血紅,像極了造船廠地下實驗室裡,那麵畫著流淚鯨鯊的牆。林小滿握緊沈嚴的手,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預感:明天晚上的造船廠,不僅會揭開1998年的真相,還會暴露一個更可怕的秘密——關於“墨魚”,關於“深海”,甚至關於她和沈嚴的身世。
而那個匿名發短信的人,很可能就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
隻是他們都沒注意到,碼頭邊的快艇殘骸裡,藏著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對著他們的方向,屏幕的另一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正看著他們,手裡把玩著一個銅製的船錨吊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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