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搶先一步。”嬴朔斬釘截鐵地說,“至少,要弄清楚那怪石節點究竟是何情況,能否控製或……關閉。”他看向陳玄,“你那種模糊的感應,近日可有所增強?”
陳玄下意識地摸了摸袖中的戰術筆。自從靠近那怪石後,他確實偶爾會覺得這筆似乎有微弱的溫熱感,尤其是在夜深人靜時,但非常細微,難以確定是否是心理作用。
“似有若無,難以把握。”陳玄如實相告,“或許需要更近距離的接觸,或者……特定的時機?”
“時機……”嬴朔沉吟片刻,忽然問道,“你對星象可有了解?”
星象?陳玄一愣。作為考古學家,他對古代天文學有所涉獵,但談不上精通。“略知皮毛。”
嬴朔從密室的暗格中取出一卷更加古舊的羊皮卷,攤開後,上麵繪製著複雜的星圖,但與常見的星圖不同,這些星辰的位置被一些奇特的曲線連接起來,形成一種充滿幾何美感的圖案,而圖案的某些關鍵點,竟然與那神秘符號的風格有幾分神似!星圖的下方,還有少量難以辨認的古文字注解。
“這是……”陳玄震驚了。
“祖傳星軌圖,”嬴朔指著圖上的一個位置,“據載,每若乾年,當某些星辰運行至特定軌位時,會對地脈節點產生‘共鳴’或‘激發’之效。下一次這樣的時機……據我推算,就在五日之後的子夜。”
五日之後!子夜!
陳玄的心跳驟然加速。難道激活那“石鑰”,需要天時配合?
“大人是想在五日後的子夜,對那怪石進行探查?”墨工師聲音發顫,既恐懼又興奮。
“不錯。”嬴朔目光銳利,“這是最好的機會,也可能是我等唯一的機會。必須在趙栩察覺之前行動。但此事風險極大,需周密計劃。”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在密室中低聲商討著行動計劃:如何避開趙栩的耳目,如何調開守衛,需要準備哪些工具,出現意外如何應對等等。陳玄憑借現代人的思維,提出了一些隱蔽行動和應急的方案,令嬴朔頻頻點頭。
計劃初步擬定,已是後半夜。就在陳玄和墨工師準備離開時,嬴朔突然叫住陳玄,單獨留下他。
密室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油燈的光芒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搖曳不定。
“陳玄,”嬴朔的聲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五日後的行動,成敗難料。有件事,我必須提前問你。”
“大人請講。”
“若……若那‘石鑰’真的被激活,引動了不可測的力量,”嬴朔緊緊盯著陳玄的雙眼,“你是想借此力量,達成何種目的?是求富貴?是返歸海外?還是……另有他想?”
這是一個關於最終立場和野心的拷問。嬴朔在最後確認,這個來自異域的“奇人”,究竟是否可控。
陳玄迎著他的目光,心中念頭飛轉。他不能說出返回現代的真相,那太過驚世駭俗。他思索片刻,給出了一個儘可能真實且符合當前身份的答案:
“大人,在下流落至此,所求不過安身立命,若能以微末之技,助大人成事,保此工程順利,免去無數役夫枉死,便是功德。至於那不可測之力……”他頓了頓,語氣誠懇,“在下唯有敬畏,不敢妄圖掌控,隻願知其究竟,免生禍端。”
他的回答,強調了“安身立命”和“避免傷亡”,弱化了個人野心,表達了對未知力量的謹慎,這符合一個“海外術士”明哲保身又略帶慈悲的形象。
嬴朔凝視他良久,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偽。最終,他緩緩點了點頭,臉上的凝重稍緩:“但願如此。你回去吧,萬事小心。”
陳玄躬身退出密室,回到地麵。夜涼如水,繁星滿天。他抬頭望向深邃的夜空,那些冰冷的星辰,在嬴朔的星軌圖中,卻成了激活地下秘密的鑰匙。
五日後的子夜,星辰歸位之時,等待他們的,將是揭開謎底的曙光,還是萬劫不複的深淵?他袖中的戰術筆,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日益臨近的無形壓力,隱隱傳來一絲灼熱。
而遠處,趙栩住所的燈光,同樣亮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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