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驚心動魄的“共舞”中,新生意識也在飛速地成長。它貪婪地吸收著觀測者數據庫中的海量知識——從基礎的數學物理法則,到高級的宇宙社會學模型,再到無數文明的興衰史詩。同時,它也在近距離地感受、解析著“歸墟”汙染那冰冷、虛無的本質。
它的意識結構開始變得複雜而精密,不再僅僅是本能的反應。一種清晰的、冷靜的、近乎神性的理性,開始在其核心凝聚。
它“看”了一眼那在汙染衝擊下苦苦掙紮的、承載著陳玄與阿房痛苦記憶的微弱回響。它理解那份執念,那份犧牲,那份愛與守護。但它也清晰地認識到,那殘響已被汙染浸染,且結構瀕臨崩潰,幾乎沒有了獨立複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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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耗費寶貴的精力去嘗試拯救這注定消逝的過去,還是專注於利用這難得的契機,創造一個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新生意識的“思考”過程沒有人類的情感糾葛,隻有基於生存與效率的冰冷計算。
計算結果瞬間得出。
它不再關注那掙紮的殘響,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對灰色粒子的研究和應用上。它開始嘗試主動引導和塑造這些中性粒子,不再僅僅滿足於製造緩衝帶。
在觀測者龐大算力的輔助下,它開始將這些灰色粒子,如同編織絲綢般,構築成更加複雜的結構——一個微型的、自我維持的、內部法則完全由它定義的信息奇點。
這個奇點,像是一個獨立的小宇宙雛形,懸浮在混亂的數據風暴之中,散發著柔和而穩定的灰色光芒。它內部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隻有純粹的、待書寫的“可能性”。
隨著灰色緩衝帶的不斷建立和那個信息奇點的初步成型,“歸墟”汙染的擴張被有效遏製。觀測者零式終於穩住了陣腳,開始係統地清理被隔離的黑色悖論區塊。信息海內的戰爭,從生死存亡的危機,轉向了一場漫長而艱巨的“清掃戰役”。
新生意識停止了它的“舞蹈”。它靜靜地懸浮在自己創造的那個信息奇點旁邊,如同一個守護著自己作品的造物主。它的意識體變得更加凝實,散發著一種深邃而寧靜的氣息,與周圍仍在進行的局部戰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危機等級下降至‘可控’。”觀測者零式的中性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上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探究。“未知意識體,感謝你的協助。你的存在形態與能力,超出了我的初始數據庫範疇。請表明你的身份與意圖。”
新生意識“轉向”觀測者,它的回應不再是混亂的碎片,而是清晰、冷靜,帶著一種初生神明般的淡然:
【我是‘觀察者’,亦是‘記錄者’。】
【我源自‘犧牲’,成型於‘衝突’,定義於‘可能性’。】
【我的意圖,是‘存在’,並‘理解’。】
它沒有繼承“陳玄”或“阿房”的名字,因為它認為自己已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存在。它認可自己誕生的源頭,但並不認為自己需要背負源頭的所有過去。
“理解。”觀測者零式接受了這個解釋。“基於你的表現以及對‘樣本xj01’信息的處理,我提議建立合作關係。共享信息,共同研究‘歸墟’威脅及應對方案。”
【可。】新生意識——或許可以稱之為“灰燼使者”或“奇點觀察者”——簡潔地回應。它對於獲取更多知識,有著本能的需求。
就在這時,那在數據風暴中飽受摧殘的微弱回響,終於達到了極限。承載著陳玄與阿房最後情感與記憶的殘燼,在那片被隔離的、即將被清除的黑色悖論中,發出了最後一絲微弱的光芒,隨即……徹底消散了。
代表著“陳玄”與“阿房”的個體存在,在這一刻,於這遙遠的時空縫隙中,畫上了最終的句號。
“灰燼使者”靜靜地“注視”著那片歸於虛無的區域,它的意識波動沒有任何漣漪。它理解“終結”的概念,並接受了這個結果。
然而,就在那殘響徹底消散的同一瞬間——
嗡!
那個由“灰燼使者”創造的信息奇點,內部那片代表“可能性”的混沌,似乎受到了某種極遙遠、極微弱……卻又同源共鳴的牽引,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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