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剛乾到一半，清爽氣就漫了整個村子。秦國的掃帚剛掃淨西廂房，楚國的布巾就擦亮了東屋的櫃，列國的掃塵法在院裡流轉，引得人心裡舒坦。
“您看這配合，”隔壁的老太太端著銅盆說，“爬高的是秦國的小夥，可遞布巾的是楚國的姑娘，洗抹布的是魯國的婆婆，乾著乾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
掃到列國合住的“共樂堂”時，堂上的秦國漢子掃梁，楚國婦人擦柱，魯國書生洗供器，汗珠混著灰塵落在地上，像在畫乾淨的符號，連簷下的麻雀都飛來啄食地上的碎屑。
“這融合塵淨的是咱過日子的心，”李掌櫃捧著茶杯說，“就像去年咱修水井，秦國的石匠砌井壁、楚國的木匠做井欄、魯國的瓦匠抹井台，合在一起才清亮。”
掃完貼新符的時候，小石頭舉著自己紮的小撣子跑向劍，剛跑到旁邊，撣子突然和劍同時亮了亮，撣子上的紋路和劍鞘上的塵紋在陽光下連成串，像條看不見的塵線。
“這倆是一夥兒的吧？”有人大著嗓門喊。
四、雪天裡的掃塵場
大寒那天飄著雪，列國的百姓卻沒停手，秦國的漢子把積雪堆成雪人，楚國的媳婦用雪水擦門，趙國的孩童掃著屋簷的冰，雪花落在熱汗上，竟像撒了層鹽粒。
“這掃塵場真抗凍，”王二愣子往爐裡添柴，“去年下雪的時候，也是這院子，讓列國的人湊在一塊兒掃，凍著凍著就不冷了。”
公孫矩抱著劍站在爐邊，劍鞘上的雪花化成水，順著紋路彙成個圓，把所有掃塵物和乾活的人都圈在裡麵。
“您看這乾勁，”教書先生用拐杖指著院裡，“跟《禮記》裡說的‘灑掃庭內，惟吾德馨’一個理，心淨了，啥雪都不怕。”
雪下得最大的時候，房梁的積灰突然掉了下來，眾人趕緊用列國的物件接——秦國的簸箕、魯國的木盆、楚國的布單張在一起，接住的灰塵竟能肥田，像特意攢的肥料。
“這收集比亂扔強多了，”農夫用簸箕裝著灰笑，“就像這融合塵，缺了哪國的法子都不行，湊在一起才周全。”
雪停時，眾人發現院門口的雪地上，掃出個小小的“淨”字，是用列國的掃塵物掃的，秦國的掃帚印做筆畫，楚國的布巾印當點綴，正好在劍的影子裡。
“這劍又長新本事了，”李掌櫃擦著臉上的雪笑，“知道咱愛掃乾淨。”
公孫矩摸著劍上的新紋，突然明白：“不是劍長本事，是咱的心在融合塵裡融在了一塊兒，連雪花都跟著乾淨。”
五、歲月裡的塵淨
過年的時候，雜院要新做批掃塵物，列國的人又來幫忙。秦國的篾匠編新帚，趙國的布匠織新巾，楚國的銅匠打新盆，連小石頭都拿著把小刀，學著削竹枝。
“這新物件得叫‘共淨物’，”王二愣子媳婦在掃帚上係紅繩，“不管哪國的屋子，用這兒的物件掃，都能讓大夥的家亮堂起來，熱熱鬨鬨的才叫年。”
新物件做好那天，列國的人都來試用，秦國的百姓掃著院，楚國的百姓擦著窗，魯國的百姓洗著碗，歡笑聲飄出三裡地，引得全縣的人都來了。
“這叫乾乾淨淨迎新，”教書先生摸著胡子笑，“就像田裡的苗，這廂的草除了，那廂的土鬆了，最後都長得旺，看著就親。”
孩子們在掃塵場邊學做掃塵物，秦國的娃學編帚，楚國的娃學縫巾，燕國的小石頭學洗盆，笑聲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誰是誰，隻有“嘻嘻哈哈”的調子在場裡飄。
晚上收拾時，王二愣子發現廊柱上，不知誰刻了道新紋，把列國的掃塵物都刻在上麵，秦國的掃帚、楚國的布巾、魯國的銅盆湊成個圓，和劍鞘上的新紋一模一樣。“準是哪個老篾匠刻的，”他笑著說，“這叫念想。”
公孫矩看著劍上的新紋，“淨”字旁邊又多了道“新”字紋，用手摸上去，竟帶著點皂角的清爽感。“師父，這紋咋越來越像咱的掃塵場了？”阿柴問。
公孫矩望著院裡來來往往的人，有人在晾布巾，有人在修掃帚，有人在貼新符，列國的掃塵法混在這場俗裡，像盆永遠清不完的淨水。“因為日子就是由這融合塵淨起來的啊，”他說，“你掃你的梁，我擦我的窗，你洗你的碗，我拖我的地，乾著乾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法子，隻記得要乾乾淨淨、亮亮堂堂。”
後來，這掃塵場成了全縣的寶貝，每年都有新的列國掃塵法加進來，廊柱上的刻痕被摸得鋥亮。有個史官見了，在《春秋會要》的續卷裡寫：“所謂迎新，不過是把各家的塵掃在一個院，你揮一下帚，我擦一下布，你潑一盆水，我貼一張符，年深日久，就成了誰也離不開誰的清淨。”
而那柄“華夏”劍，依舊靠在廊柱上，劍鞘上的紋路越來越密，像幅活的掃塵圖。有人說這劍吸了淨的靈氣，摸上去總帶著點清爽；隻有公孫矩知道，那清爽哪是劍上的，不過是千萬雙手掃過的痕跡，是千家萬戶的清淨，在木頭裡生了根，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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