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剛掛滿半條街,光亮就漫了整個村子。秦國的宮燈剛照亮西巷,楚國的紗燈就點亮了東頭,列國的燈火在夜色裡連成河,引得人挪不開眼。
“您看這搭配,”隔壁的老太太眯著眼笑,“紮燈的是秦國的竹匠,可畫燈的是楚國的姑娘,寫謎的是魯國的書生,照著照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
猜到列國合製的“團圓謎”時,場上的秦國漢子猜謎麵,楚國姑娘想謎底,魯國書生解典故,謎底揭開時眾人齊笑,連飛過的夜鳥都停在燈棚上,像在看熱鬨。
“這融合燈照的是咱過日子的暖,”李掌櫃舉著盞孔明燈說,“就像去年咱修水渠,秦國的石匠、楚國的木匠、魯國的瓦匠一起動手,水通了,田綠了,日子才亮堂。”
夜深放燈的時候,小石頭舉著自己做的走馬燈跑向劍,剛跑到旁邊,燈籠突然和劍同時亮了亮,燈上的畫紋和劍鞘上的燈紋在月光裡連成串,像條看不見的光帶。
“這倆是一夥兒的吧?”有人大著嗓門喊。
四、雨夜中的燈場
元宵夜裡飄起了小雨,列國的百姓卻沒散,秦國的漢子給燈籠套上油紙,楚國的姑娘把燈謎牌往棚下挪,趙國的孩童用手護著燭火,雨點打在燈麵上,竟像撒了層銀粉。
“這燈場真抗淋,”王二愣子往燈棚下搬凳子,“去年下雨的時候,也是這棚子,讓列國的人湊在一塊兒賞燈,淋著淋著就不冷了。”
公孫矩抱著劍站在棚邊,劍鞘上的雨水順著紋路彙成個圓,把所有燈籠和賞燈的人都圈在裡麵。
“您看這燈影,”教書先生用拐杖指著地麵,“跟《荊楚歲時記》裡說的‘金吾不禁,以達夜’一個理,燈亮了,心就暖,啥雨都不怕。”
雨下得最大的時候,盞走馬燈的轉軸突然卡住了,眾人趕緊用列國的物件修——秦國的潤滑油、魯國的細鐵絲、楚國的竹楔子湊在一起,燈影頓時轉得飛快,像特意加了勁。
“這修補比原來的還靈便,”木匠用鐵絲撥著轉軸笑,“就像這融合燈,缺了哪國的手藝都不行,湊在一起才好看。”
雨停時,眾人發現院門口的水窪裡,映出個小小的“亮”字,是用列國的燈影拚的,秦國的宮燈影做筆畫,楚國的紗燈影當點綴,正好在劍的影子裡。
“這劍又長新本事了,”李掌櫃擦著臉上的水笑,“知道咱愛鬨花燈。”
公孫矩摸著劍上的新紋,突然明白:“不是劍長本事,是咱的心在融合燈裡融在了一塊兒,連雨水都跟著添亮。”
五、歲月裡的燈暖
二月二的時候,雜院要新做批燈籠,列國的人又來幫忙。秦國的竹匠劈新篾,趙國的紙匠裁新紙,楚國的漆匠繪新畫,連小石頭都拿著把小刀,學著削竹條。
“這新燈籠得叫‘共明燈’,”王二愣子媳婦在燈柄上係紅繩,“不管哪國的夜晚,用這兒的燈籠照路,都能讓大夥的心聚在亮處,熱熱鬨鬨的才叫年。”
新燈籠做好那天,列國的人都來試燈,秦國的百姓提著燈下地,楚國的百姓舉著燈捕魚,魯國的百姓挑著燈讀書,光亮飄出三裡地,引得全縣的人都來了。
“這叫燈火相傳,”教書先生摸著胡子笑,“就像天上的星,這顆亮了,那顆閃了,最後都彙成銀河,看著就親。”
孩子們在燈場邊學做燈籠,秦國的娃學紮骨,楚國的娃學糊紙,燕國的小石頭學畫謎,笑聲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誰是誰,隻有“嘻嘻哈哈”的調子在場裡飄。
晚上收拾時,王二愣子發現燈棚的柱子上,不知誰刻了道新紋,把列國的燈具都刻在上麵,秦國的宮燈、楚國的紗燈、魯國的走馬燈湊成個圓,和劍鞘上的新紋一模一樣。“準是哪個老篾匠刻的,”他笑著說,“這叫念想。”
公孫矩看著劍上的新紋,“亮”字旁邊又多了道“明”字紋,用手摸上去,竟帶著點燭油的溫潤感。“師父,這紋咋越來越像咱的燈場了?”阿柴問。
公孫矩望著燈場裡來來往往的人,有人在收燈籠,有人在修燈架,有人在記燈謎,列國的燈火混在這場夜裡,像片永遠不熄的星河。“因為日子就是由這融合燈照亮的啊,”他說,“你紮你的燈,我畫我的畫,你寫你的謎,我點我的燭,照著照著就忘了哪是哪國的光亮,隻記得要亮亮堂堂、和和美美。”
後來,這燈場成了全縣的寶貝,每年都有新的列國燈藝加進來,柱子上的刻痕被摸得鋥亮。有個史官見了,在《春秋會要》的續卷裡寫:“所謂光明,不過是把各家的燈火聚在一個夜,你點一盞,我掛一盞,你提一盞,我放一盞,年深日久,就成了誰也離不開誰的溫暖。”
而那柄“華夏”劍,依舊靠在燈棚的柱子上,劍鞘上的紋路越來越密,像幅活的燈海圖。有人說這劍吸了燈的靈氣,摸上去總帶著點光亮;隻有公孫矩知道,那光亮哪是劍上的,不過是千萬盞燈照過的痕跡,是千家萬戶的溫暖,在木頭裡生了根,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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