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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地查墾辨新法,魏農貸種遇苛政(1 / 1)

鹹陽西的槐裡縣剛過驚蟄,田壟上還留著殘雪融後的濕痕,卻已有農人扛著木犁往新開的荒田趕——有的田塊插著“秦”字木牌,是官府督墾的公田;有的圍著荊條籬,是農戶新開的私田。趙承騎著青驪馬走在田埂上,馬背上馱著兩卷竹簡:一卷是磨損的《商君法》殘篇,竹片邊緣被手指摩挲得泛白,上麵有他父親趙朔批注的“墾荒令實施三年,秦地多增田百頃”;另一卷是空白的“墾荒查記”,準備記錄槐裡縣的新法實效。他腰間掛著銅製的“秦吏符”,是商鞅親授的“查田符”,符上刻著“使趙承巡槐裡、美陽諸縣,核墾荒、驗戶籍”的篆字,這是他入秦的第三年,也是他著手整理《商君法》實施記錄的開端。一、主線:趙承槐裡查墾荒,舊族隱田藏矛盾槐裡縣的縣寺是座夯土築的院落,院角堆著剛運來的戶籍木牘,每塊木牘刻著農戶的“名、爵、田、稅”,用紅繩串成排。縣丞杜摯舊貴族旁支)見趙承來,忙迎上前行禮,卻把戶籍牘往案下藏了藏:“趙客卿遠道而來,先喝碗粟米羹暖暖身子,墾荒的事不急。”趙承卻盯著案下的木牘,指尖輕叩《商君法》殘篇上的“墾荒令”:“商君令‘凡新開荒田,三年不征租,匿田者罰為隸臣’,杜縣丞何必藏著戶籍?”說著便伸手取過木牘,展開一看——上麵記錄的“墾荒數”隻有“五十頃”,可他沿途看到的荒田少說也有百頃。“杜縣丞,”趙承指著木牘上的“公田”二字,“這‘公田’旁的荒田,為何沒登記?”杜摯眼神閃爍,扯著腰間的韋帶辯解:“那些是‘棄田’,土薄石多,算不得墾荒田。”趙承卻沒信,當即讓人備車,“我要去實地查看,土薄石多與否,看苗就知。”隨行車上載著“墾荒測畝儀”——這是秦國工匠按《考工記》做的竹製工具,尺身刻著“一步六尺、一畝二百四十步”的刻度,尾端綁著鐵製探土錐,能測土壤肥力。到了公田旁的荒田,趙承讓小吏用探土錐紮進地裡,拔出時錐尖沾著黑土:“這土能種粟,怎會是棄田?”又讓小吏用測畝儀量田,量完後皺眉:“這片田就有二十頃,杜縣丞的戶籍牘上,卻連半頃都沒記。”杜摯臉色發白,終於吐露實情:“這些是舊族趙氏與趙承不同宗)的私田,他們說‘墾荒令是庶民法,不該管貴族’,逼著我隱瞞……”趙承沒急著追責,而是把測畝儀的讀數、探土錐的土樣記在“墾荒查記”上,還讓小吏畫下田塊圖,標注“公田、私田、隱田”的位置。“商君說‘法不阿貴’,”他指著《商君法》殘篇上的朱字,“我會把這些記進實施記錄,讓鹹陽知道槐裡的新法,還沒真的‘不阿貴’。”傍晚回縣寺時,趙承在竹簡邊緣補了段批注:“槐裡縣驚蟄查墾,見舊族隱田二十頃,縣丞畏勢不敢報。秦之新法,難在官吏行法,更在貴族服法。”寫完把竹簡卷好,卻見窗外有黑影閃過——是舊族派來的人,想偷他的查記竹簡,被他隨身的秦兵攔下。趙承摸著竹簡上的刻痕,忽然明白父親批注裡的“變法難,不在法,在人”,這便是他要整理《商君法》實施記錄的緣由:不是為了頌法,而是為了記清“法行中的苦”。二、支線·農人孟姬:魏地貸種遇苛政,儘地力之教顯虛形同一時刻,魏國都城安邑東南的曲沃縣,孟姬正攥著“貸種券”往縣府趕。券上用墨寫著“孟姬,隸臣之後,授粟種二石,秋熟還二石五鬥”,是按李悝“儘地力之教”的規定——官府在春耕時貸種給農戶,秋收時加收二成利息。她懷裡揣著塊粗布,是昨晚連夜織的,準備若貸種不順,就拿布換些粟種,可縣府的小吏卻先給了她“下馬威”。縣府的貸種處擺著三排陶甕,分彆裝著“上粟”“中粟”“下粟”,甕上貼著木牌。小吏鄭五斜靠在案上,把玩著腰間的銅刀:“孟姬,你家是‘隸臣之後’,按規矩貸種得用‘下粟’,還得再加一成利息——不然,這券就作廢。”孟姬趕緊把布遞過去:“鄭吏,俺家就靠這二石種過活,下粟出芽率低,再加息俺秋熟還不上啊!”鄭五卻把布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李大夫的‘儘地力之教’是給良民的,你家祖上是隸臣,能貸種就不錯了!”說著便從“下粟”甕裡舀種,陶勺裡混著不少碎石和癟粒。孟姬蹲在地上撿布,眼淚滴在濕土上——去年她丈夫去修鴻溝運河,至今沒歸,家裡就她和六歲的兒子阿大,要是用下粟種,秋收怕是連口糧都不夠。這時,鄰村的老農張伯也來貸種,他是“士伍”爵位,能貸“中粟”。張伯見孟姬被刁難,便湊過來勸:“鄭吏,孟姬家的田去年收了三石粟,都按規矩繳了稅,怎就不能貸中粟?”鄭五卻瞪了他一眼:“你再多嘴,連你的中粟都換成下粟!”張伯隻好閉嘴,偷偷給孟姬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接下種,後續再想辦法。孟姬抱著裝下粟的麻袋往家走,路過曲沃縣的“儘地力之教”石碑,上麵刻著李悝的話:“使農益勸,耕益勤,雖遇饑饉,民不困乏。”她伸手摸了摸石碑上的字,指尖能觸到刻痕的深淺,卻覺得這話比田壟的冰還冷——官府的貸種本是救急,到了小吏手裡,卻成了苛剝的由頭。回到家,阿大正拿著小木犁在院子裡刨土,見她回來便喊:“娘,種能種出粟嗎?”孟姬把癟粒挑出來,攥著飽滿些的種粒說:“能,娘一定讓它長出粟。”她沒說的是,夜裡得去河邊的荒田再撿些彆人漏種的粟粒,才能湊夠播種的量。三、支線·淳於越:鹹陽辯法遇排擠,儒法之爭露鋒芒鹹陽的客舍裡,燭火將竹簡的影子投在夯土牆上,淳於越正對著《論語》抄本批注“禮之用,和為貴”,案上還擺著塊刻著“稷下客”的木牌——這是他從齊國稷下學宮來秦的憑證。門簾被掀開,走進來三個穿黑色客卿服的人,為首的是法家弟子衛鞅與商鞅同族,非商鞅本人),手裡拿著一卷《法經》。“淳於先生從稷下而來,想必對‘治世’有高見?”衛鞅把《法經》放在案上,竹片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吾以為,治秦當用‘法’,定民分、明賞罰,方能強兵富國;儒家的‘禮治’,不過是迂腐的舊俗,不適合亂世。”淳於越放下筆,指尖拂過《論語》上的“為政以德”:“衛客卿此言差矣。禮者,天地之序也;法者,治世之具也。若隻重法而輕禮,民雖畏罰,卻無廉恥,終會生亂。”旁邊的法家弟子趙良立刻反駁:“商君在秦變法,廢井田、獎耕戰,不過十年,秦便從弱國變為強邦!若用儒家的禮,舊貴族仍掌大權,墾荒何能推行?戶籍何能清查?”淳於越卻搖了搖頭,取出從稷下帶來的“遊學記”竹簡,上麵記錄著他與孟子的對話:“吾在稷下時,孟軻先生言‘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商君之法雖好,但若行法者皆如槐裡縣丞那般畏貴,法又有何用?”衛鞅被問得語塞,便岔開話題:“淳於先生既推崇禮治,為何還要來秦?秦行新法,不用儒士。”淳於越拿起案上的“墾荒令”抄本:“吾來秦,是為觀新法之實——若法能利民,吾願為新法補禮;若法隻利官,吾當為萬民言。”這話卻惹惱了趙良,他一把奪過“遊學記”,扔在燭火旁:“腐儒敢謗新法!再敢多言,便送你去見廷尉!”淳於越趕緊搶回竹簡,竹片已被火燎了個黑邊。客舍外傳來巡夜亭長的梆子聲,衛鞅帶著人摔門而去,留下一句“稷下儒士,不足與談法”。淳於越看著被燎黑的竹簡,在“儒法辯”的記錄旁補了句:“秦地重法輕禮,客卿多排儒,然新法之行,亦有弊,當記之。”他不知道,這番辯論被窗外的趙承聽了去——趙承剛從槐裡縣回鹹陽,本想找淳於越請教稷下學宮對變法的看法,卻見此情景,默默轉身離開,心裡更堅定了要把“新法利弊”都記進《商君法》實施記錄的念頭。四、夜記新法辨得失,青史初錄戰國痕趙承回到客舍時,窗外已泛起魚肚白。他把槐裡縣的墾荒查記、孟姬貸種的聽聞從魏國來的商人口中得知)、淳於越的儒法辯論,都記在“新法實施錄”上,竹片上的朱字寫了又改,改了又寫:“槐裡縣舊族隱墾荒田二十頃,縣丞杜摯畏勢不舉,此新法之弊一也——法雖嚴,行法者畏貴,則法不行;魏地孟姬,隸臣之後,貸種遇苛吏,下粟加息,此新法之弊二也——政雖善,基層苛剝,則政失信;鹹陽儒法辯,衛鞅排淳於越,此新法之弊三也——術雖強,拒異見,則術難全。”他又翻出《商君法》殘篇,在“墾荒令”旁加了段批注:“墾荒之要,在官不欺民、貴不壓賤,若隻重墾田之數,不重農人之力,縱增田千頃,亦難久持。”寫完,他把竹簡卷好,放在胸口,能聽見窗外農人的木犁劃過濕土的“吱呀”聲——那是秦地的農人在趕春耕,也是新法在戰國大地上紮根的聲音,有茁壯,也有傷痕。晨光透過窗欞照在竹簡上,趙承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趙氏傳古籍,不是為了頌聖,是為了記真。”他知道,這卷“新法實施錄”,或許不會被秦國官府認可,卻能讓後世知道,戰國的變法不是隻有“強兵富國”的光鮮,還有無數像孟姬這樣的農人、淳於越這樣的儒士,在新法的浪潮裡掙紮與堅守。槐裡縣的荒田上,農人已把木犁插進土裡,犁痕像一道道墨線,在濕土上畫出秦地的新模樣;曲沃縣的孟姬正帶著阿大撿粟粒,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鹹陽的客舍裡,淳於越正修補被燎黑的竹簡,燭火還在燃燒——這些畫麵,都被趙承記進了竹簡,成了戰國烽煙裡,最真實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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