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暖坐在開往烏市的火車上,就算她靜坐著不動身上都是流不完的汗。
汗臭味、腳臭味還有綠皮火車上特有的味道縈繞在鼻頭,哪怕她戴著口罩都不能阻隔,孩子的哭聲、小吃車的叫賣聲吵得她頭疼的同時還有一絲恍惚。
她原本是在出任務的時候,被自己人出賣偷襲,後胸正中一槍,她拚儘全力將叛徒殺了,自己也倒下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去地府報道的,可是一睜眼居然來到了這個百廢待興的時代。
能來這裡,夏暖很知足,她已經厭煩了曾經那樣打打殺殺的生活,八十年代人心淳樸,最重要的是遍地紅利,她在這裡不愁過不好。
邊疆或許環境艱苦,可對夏暖來說,雄偉連綿的大山、一望無際的草原、廣闊無垠的沙漠都將她折服,當地人的熱情好客、無數甜到齁的水果無一不讓她著迷。
清風吹過,都散發著自由的味道。
而這份自由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她原本是個孤兒,被組織老大收養。
為了回報養育之恩,她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終於成為一名身手好、懂機械、會七八種語言、懂簡單醫術的全能雇傭兵。
可她活得像個機器。
走過那麼多地方,也隻有邊疆才能讓她的緊繃神經徹底放鬆下來。
感謝老天奶給她一次機會,能帶著上輩子的記憶,選擇在自己熱愛的地方揮灑熱情。
這輩子,她要好好活!
昨天夜裡,夏暖跟劉月娥徹夜長談,再三表明自己不會再纏著傅知行,自己要去邊疆打拚,讓劉月娥和付國梁好好過日子。
因著原主的緣故,劉月娥在大院過得極其不舒心,怕被彆人指指點點嚼舌根,幾乎都不出院門,繼父傅國梁也被她鬨得頭疼。
隻有夏暖走了,劉月娥和傅國梁的日子才能回到正軌上。
劉月娥隻當夏暖是死心了,一時間抱著她又哭又笑。
今天一早夏暖便收拾行李,拿著結婚證和介紹信,坐上火車去大西北。
從南昌到烏市要五天時間,中間還要在安市中轉半天。
好在拖了付國梁的關係,夏暖買到了臥鋪票,還是下鋪。
臨近中午吃飯時間,夏暖看了眼包裡已經冷掉的包子,還是選擇去餐車吃盒飯,她可不是沒苦硬吃的人。
夏暖穿過兩節車廂,來到8號餐車車廂。
車廂左邊是一排座位,右邊是打飯的地方。
“米飯菜、麵條都有,姑娘你吃啥?”打飯的人熱情招呼著。
夏暖要了一碗米飯、一個辣子炒肉,一個炒小白菜,她端著餐盤找座位。
一眼掃過去,在看到一桌坐了四個男人時,視線忽地一頓,不過隻停頓了兩秒鐘,下一刻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夏暖走到和那四人相隔一桌的位置上坐下,開始吃飯。
四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像是刻意壓著,但夏暖用心聽,還是聽到“物件”、“墓”、“安市”這三個關鍵詞,看來她的猜測沒錯,這四人是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