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梁錚將朝堂之事略略告知元元。元元聽後,蹙眉道:“陳秩這是借題發揮,意在牽製你的精力,甚至找機會抓你的錯處。”
“不錯。”梁錚頷首,“所以我們這邊,必須更快。”
然而,王嬤嬤線索已斷,另一條線——皮卡丘的傷勢和丟失的魂魄,也同樣陷入困境。皮卡丘趴在暖閣的軟墊上,唉聲歎氣,身上的陰氣都比平日黯淡了幾分:“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燈壞了,魂丟了,回去肯定要被閻君丟去拔舌地獄打工還債了啦…我的年終獎,我的升職計劃…都完了啦……”
元元看著他那副慘狀,又是好笑又是同情,嘗試著用艾草、朱砂等物替他擦拭傷口,效果甚微。梁錚沉吟道:“你這傷,非尋常藥石能醫。那黑影所用邪法,究竟是何路數?”
皮卡丘哭喪著臉:“我也說不清啦!就是很陰邪,很暴戾,不像一般鬼修,倒像是…像是古籍裡說的,那種借助特彆邪門的法器或者什麼地方的陰穢之氣修煉的家夥!對!就是那種感覺!”
他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坐起來,牽動傷口又齜牙咧嘴:“對了!引魂燈!燈雖然裂了,但如果有‘彼岸燈油’,說不定還能暫時穩住裂縫,甚至…甚至能感應到一點點那家夥殘留的臭味!”
“彼岸燈油?”元元和梁錚同時看向他。
“就是一種隻產在陰陽交界處的特殊燈油啦,稀罕得很!”皮卡丘比劃著,“陽間幾乎找不到,就算有,也隻可能在…京城鬼市那種地方,或許能淘到一點點邊角料…”
“鬼市?”元元挑眉。她知道這類存在於傳說中、深夜開市、交易各種見不得光物品的黑市。
梁錚眸光一閃:“我知道在哪。”他看向元元,“今夜子時,我們去看一看。”
子夜時分,烏雲蔽月。梁錚與元元換上深色不起眼的衣衫,在黑夜裡穿梭,避開巡夜兵丁,來到城南一處荒廢的祠廟附近。這裡看似荒涼,但隨著子時臨近,竟陸陸續續有人影悄無聲息地彙聚而來,如同鬼魅,彼此不言不語,默契地走入祠廟後一條極其隱蔽的、向下延伸的狹窄地道。
地道內陰暗潮濕,空氣混濁,彌漫著古怪的氣味。兩旁竟零星擺著些地攤,攤主都籠罩在陰影裡,商品千奇百怪:生鏽的兵器、不知名的獸骨、泛黃的古籍、甚至還有一些用符籙封著的瓶瓶罐罐。交易的雙方都壓低了聲音,或用隱蔽的手勢討價還價,氣氛詭異而壓抑。
元元緊緊跟在梁錚身後,手心微微出汗。梁錚則目光銳利地掃過一個個攤位,不動聲色地將元元護在內側。他們在一個售賣各種奇怪油脂和香料的老者攤前停下。梁錚用暗語低聲詢問“彼岸燈油”。
那老者抬起渾濁的眼,打量了他們一下,伸出三根手指。
梁錚皺眉,搖頭,伸出一根。
老者嗤笑一聲,閉上眼。
元元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篤定:“老丈,您這‘沉水香’裡摻了鬆脂,味道雖像,但煙大火急,懂行的一試便知。這‘龍骨粉’…怕是牛骨磨的吧?我們誠心要那燈油,您給個實價,下次還好相見。”她方才仔細觀察了老者的其他貨物,發現了些許破綻。
老者猛地睜眼,驚疑不定地看了元元一眼,又看看沉穩如山、目光深邃的梁錚,猶豫片刻,最終伸出兩根手指。梁錚點頭,取出早已備好的金葉子遞過去。老者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漆黑的陶瓶遞過來。
就在交易完成,梁錚和元元準備離開時,元元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另一頭一閃而過——像是宋明怡身邊那個叫翠兒的丫鬟!但她再定睛看時,人影已沒入黑暗,消失不見。
“怎麼了?”梁錚察覺她的異樣。
“沒什麼,”元元搖搖頭,“可能看錯了。”心中卻留下一絲疑慮。
兩人迅速離開鬼市。回到梁府,將那小陶瓶交給望眼欲穿的皮卡丘。皮卡丘迫不及待地打開,一股極其幽深、帶著淡淡異香的油味散發出來。
“沒錯!就是這個!”皮卡丘激動得差點哭出來,小心地滴了一滴在引魂燈的裂紋上。那裂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彌合了一絲,雖然依舊破損,但不再逸散微光,燈身也穩定了許多。
“有用!”元元驚喜道。
皮卡丘捧著燈,感受著那微弱的聯係,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太好了…有這燈油,說不定…說不定真能找到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
新的線索,似乎在這詭異的鬼市中,悄然浮現。而那驚鴻一瞥的丫鬟身影,也像一根刺,紮在了元元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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