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舊友離世_梁大人,帶我一起去破案吧!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96章 舊友離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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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堪堪驅散秋末的薄霧,為京城鍍上一層淺金。大理寺卿梁錚府邸內,難得的休沐日透著幾分閒適的暖意。梁錚正與元元商議著今日的行程——去京郊采擷野菊。

元元曾不止一次在他耳邊念叨,說這古代的菊花泡茶,香氣清遠,滋味醇厚,遠勝現代那些速溶的工業製品。他雖不言,卻將她這隨口一提的喜好,默默記在了心底。

“昨日通州案了結,今日正好得空,”梁錚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穩,目光卻落在元元因期待而發亮的眼眸上,“京西的山坡,此時野菊應當開得正好。”

元元聞言,笑容瞬間綻開,帶著她特有的、與這個時代閨秀迥異的活潑勁兒:“太好啦!嚴肅大人終於肯放下卷宗,陪我去沾點山野之氣了!”她湊近些,壓低聲音,帶著點狡黠,“順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糖炒栗子攤子,我聽說京郊的更香甜。”

梁錚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未及回應,前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一名風塵仆仆的驛卒被引了進來,手中高舉著一封插著羽毛的急報,聲音帶著長途奔波的沙啞:“大人!昌平州急報!前學正王景王大人……昨夜在自家書鋪後院,離奇身亡了!”

“王景?”梁錚眉頭驟然鎖緊。這個名字,勾起了他塵封的記憶。那是與他同科登科的進士,雖然後來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一個在朝為官,一個回鄉治學,但昔年瓊林宴上把酒論文的情景,依稀還在昨日。三十年的明朝生涯,早已磨礪得他心硬如鐵,可故人猝然離世的消息,尤其是以“離奇”這種方式,依舊在他心底投下了一小塊沉重的陰影。

他迅速接過公文,目光掃過上麵潦草卻驚心的字句,臉色愈發沉凝。順天府尹已奏請陛下,此案需他與錦衣衛僉事秦泰協同查辦。

“我們的野菊……泡湯了。”元元看著他瞬間緊繃的側臉,輕輕歎了口氣,但眼神隨即變得專注而銳利,那是屬於現代見到案子時的本能反應。她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低聲道:“正事要緊。”

梁錚點了點頭,迅速收斂了所有個人情緒,恢複成那個冷峻威嚴的大理寺卿。“備馬!”他沉聲下令,同時看向元元,“你……”

“我當然一起去!”元元立刻接口,語氣不容置疑,“王學正死狀離奇,說不定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梁錚深知她的能力,亦明白阻攔無用,隻沉聲道:“跟緊我。”

不多時,秦泰與趙彥茹夫婦也策馬趕到。秦泰一身飛魚服,英氣逼人,趙彥茹則帶著一身溫婉的書卷氣,隻是此刻眉宇間也染著凝重。她懷裡還揣著個小小的布老虎,顯然是匆忙離家,連孩子的玩具都未來得及放下。見到元元,趙彥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油紙包遞過去:“元娘,給你帶的,你上次教我做的那種薄荷糖,提神醒腦。”

元元接過,心頭一暖:“謝謝彥茹,正需要這個。”她剝開一顆塞進嘴裡,清涼的薄荷味瞬間在口腔炸開,驅散了幾分突如其來的壓抑感。她順手也塞了一顆到梁錚手裡,梁錚正凝神思索,下意識接過,那硬硬的糖塊躺在他掌心,與他冷硬的氣質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四人再無多言,翻身上馬,一路朝著昌平州疾馳而去。深秋的寒風撲麵,官道兩旁的樹木枝葉凋零,透著一股蕭瑟。元元策馬趕上梁錚,與他並轡而行,湊過去小聲叮囑:“嚴肅大人,查案歸查案,可彆又忘了吃飯。”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梁錚握韁繩的手微微一頓,耳尖不易察覺地泛起點微紅,他目視前方,低聲應道:“知道。你也彆在現場……太鬨騰。”他終究是沒忍住,提醒了她一句。他這位娘子,查起案來投入忘我,有時舉止在旁人看來,確實有些“跳脫”。

元元衝他皺了下鼻子,算是回應。

午時剛過,四人抵達了昌平州城內那間名為“清墨軒”的書鋪。鋪子已被當地衙役封鎖,圍觀百姓被遠遠隔開,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湧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著恐懼與好奇的詭異氣氛。

王景的書鋪不大,前堂堆滿了書籍,墨香猶在,卻再無主人打理。穿過前堂,來到後院,一股更複雜的氣味撲麵而來——淡淡的血腥氣、某種焚燒後的刺鼻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像是陳年酒醋發酵的酸腐氣。

後院景象更是詭異。前學正王景仰麵倒在院落中央,那裡竟設了一個簡陋的薩滿家神壇,以石塊壘砌,上麵插著幾根顏色黯淡的羽毛,還擺放著一碗渾濁的、帶著腥氣的血酒。

王景的胸口,直直插著一枚黃紙朱砂的符籙,仿若被利劍貫穿。他的右手死死攥著一片雕刻著扭曲符號的羊骨片,嘴角殘留著已然發黑的血跡,那是烏頭中毒的明顯特征。而他身體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一小圈灰白色的灰燼,在秋風中微微打著旋。

當地仵作和衙役麵露惶恐,顯然對此等詭異的場麵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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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錚目光如電,迅速掃過全場,沉聲下令:“所有人退出院外,未經允許,不得踏入半步!保護好現場!”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瞬間鎮住了有些慌亂的場麵。

校尉們立刻行動,清場、布防。梁錚則邁步走向屍體,步履沉穩,每一步都踏在凝固的血液與灰燼之間。他蹲下身,先是仔細查看了王景的麵部,確認中毒跡象,然後目光落在他緊握羊骨片的右手上。他小心翼翼地掰開那已然僵硬的手指,取出骨片,發現上麵的符文雕刻得歪歪扭扭,甚至有幾處明顯的錯誤。同時,他銳利的目光捕捉到王景的指甲縫隙裡,嵌著幾縷極細微的、淺褐色的纖維。

“像是羊毛。”梁錚心中暗道。

就在這時,元元也蹲到了他身邊。她絲毫沒有尋常女子對屍體的恐懼,反而從懷中取出一塊質地細密、與現代普通棉布迥異的細白布,這是她利用現代知識,特意尋人仿製的高密度織布,專門用於吸附微量物證。她用布角輕輕蘸取了一點地上的灰燼,放到鼻尖前仔細嗅了嗅,又用手指撚了撚。

“夫君,”她湊近梁錚,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專業的篤定,“這不是什麼‘鬼火’留下的。我爺爺說過,‘磷火遇風飄,硫磺有臭味’。這灰燼裡有明顯的硫磺味,而且顆粒感較重,是人為混合了硫磺和磷粉製造的假象。”她頓了頓,目光瞥向王景的右手,“凶手故弄玄虛,想把這案子往神鬼索命上引。”

梁錚微微頷首,對她的判斷毫不意外。他抬起王景的右手,指向指甲縫:“你看這裡。”

元元湊得更近,幾乎能感受到他手臂傳來的溫熱。她仔細辨認那微小的纖維,眼睛一亮:“羊毛纖維!說不定是凶手與他糾纏時,從衣服上刮下來的!咱們得重點排查最近接觸過這種羊毛布料的人!”她因為興奮,鼻尖不小心蹭到了一點地上的灰塵,自己卻渾然不覺。

梁錚側過頭,看到她鼻尖那點灰,幾乎沒做多想,便自然地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替她擦去。他的動作算不上特彆溫柔,卻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關切。

元元隻覺得鼻尖一涼,隨即是他指尖略帶薄繭的觸感,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心跳也漏了一拍。她趕緊移開視線,胡亂地指向那個家神壇:“我、我去看看那碗血酒有什麼古怪!”說著,幾乎是跳了起來,快步走向神壇,借以掩飾瞬間的慌亂。

梁錚看著她略顯倉促的背影,收回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方才那細膩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羊骨片和纖維上,眼神愈發深邃。凶手布置得如此精心,背後所圖,定然不小。

查案間隙,眾人稍作休整。元元摸出那包薄荷糖,又剝了一顆,直接塞到梁錚手裡:“含著,提神。你剛才皺眉都快擰成疙瘩了。”她看著他沉鬱的臉色,知道故友之死對他並非毫無影響。

梁錚看著掌心那顆淺綠色的糖塊,猶豫了一下,才有些笨拙地開始剝那對他來說過於小巧的糖紙。他的動作一絲不苟,仿佛在解構什麼精密機關,速度卻慢得讓元元發笑。

“夫君,”元元忍不住彎起眼睛,“你剝糖紙的樣子,比審犯人還緊張。”

梁錚終於剝開了糖紙,將那顆清涼的糖塊放入口中。瞬間,強烈的薄荷氣息直衝頭頂,確實讓因奔波和壓抑而有些昏沉的頭腦為之一清。聽到元元的調侃,他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揚了一下,沒有接話,隻是感受著那清涼在唇齒間蔓延。

另一邊,趙彥茹正在仔細檢查王景的衣物。她心細如發,很快在王景的袖口內側,發現了一小片不起眼的、蹭上的布料纖維,看質地和顏色,像是小兒棉襖上常用的那種柔軟棉布。她立刻取出隨身攜帶的炭筆和速寫本,迅速而精準地將那布料的紋樣勾勒了下來。

“阿泰,”她將畫好的草圖遞給丈夫,低聲道,“你看這紋樣,是不是和咱們亮兒那件新棉襖上的很像?像是‘布福記’的料子。我去問問書鋪的夥計,看王學正最近是否接觸過穿這種布料的孩子。你幫我把這紋樣拿給梁兄看看。”

秦泰接過草圖,走到梁錚和元元身邊,正看到梁錚剛把糖含進嘴裡,而元元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秦泰不由莞爾,將草圖遞給梁錚時,促狹地調侃道:“兄長,元娘,你們倆剛才一個遞糖一個剝糖的樣子,可真膩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對新婚燕爾呢!”

梁錚聞言,猛地咳嗽了一聲,耳根後的紅暈似乎有蔓延的趨勢。元元臉上也是一熱,趕緊搶白道:“秦泰!你可彆亂說!我們那是……那是在討論案情!嚴肅點!”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強調著,惹得趙彥茹在遠處也掩嘴輕笑。

梁錚迅速收斂神色,接過草圖仔細觀看,記下了“布福記”這個線索。

趙彥茹則借著詢問書鋪夥計的機會,並未直接逼問案情,而是以“家中也有幼子”為由,與那驚魂未定的夥計聊起了孩子的趣事,言語間充滿了母親的慈愛與關切。那夥計見她態度溫和,畫的草圖上的布老虎又栩栩如生,戒心漸漸放下,在趙彥茹巧妙地引導到“王學正是否也有孫輩,或許昨日見過”時,夥計終於想起什麼,壓低聲音道:“夫人這麼一說……昨夜戌時前後,是有個穿著道袍、戴著鬥笠的人來找過東家。兩人在後院好像爭執了幾句,我隱約聽到那道袍人罵了一句‘再敢提礦難的事,你女兒也保不住!’……嚇得我沒敢細聽,就回前堂了。”

趙彥茹心中一震,麵上卻不露聲色,依舊溫和地道了謝。她立刻根據夥計的描述,拿出畫本,寥寥數筆,便勾勒出一個戴著鬥笠、身形瘦高的道袍人輪廓,尤其注意畫出了夥計提到的“左袖肘部有一塊顏色略深的補丁”。

當她將這幅畫像拿給元元看時,元元指著那補丁驚呼:“彥茹,你看這補丁的針腳!雖然畫得簡略,但這種‘十字縫’的針法,一般道觀裡為了統一規製,很少會用,更像是民間自己隨手縫補的樣式!”

梁錚接過畫像,目光銳利地掃過那左袖的補丁,沉聲道:“嗯。重點查訪左袖有補丁,尤其是使用‘十字縫’針法的道袍人。範圍可以縮小到並非正式出家,或與民間往來密切的道門中人。”

第一條關鍵線索,就在這四人默契的配合與細膩的觀察中,浮出了水麵。王景之死,絕非簡單的神鬼作祟,而那場被提及的“礦難”,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望著昌平州陰沉的天空,梁錚知道,一場硬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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