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金滿特意檢查了院門,確認鎖好了才進屋休息。兩人都累壞了,很快就睡著了。
深夜,李有翠被一陣寒意驚醒。她睜開眼睛,發現窗戶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月光冷冷地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慘白的光帶。
她正要起身關窗,突然聽到院門方向傳來聲音。
"咚咚咚。"
又是三下。
李有翠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停滯了。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丈夫,發現劉金滿也已經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彆動,"劉金滿低聲說,聲音嘶啞,"這次我們都不去開門。"
李有翠點點頭,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腔。敲門聲過後,院子裡一片死寂,連蟲鳴聲都消失了,隻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李有翠才敢小聲問:"走了嗎?"
劉金滿搖搖頭,示意她彆出聲。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三天了,"劉金滿的聲音乾澀,"每天晚上都是三下。"
李有翠突然想起什麼:"我奶奶說過,鬼敲門都是三下..."
"彆胡說!"劉金滿突然提高了聲音,然後又壓低,"肯定是有人惡作劇,今晚我守著,看看到底是誰。"
白天,劉金滿顯得異常煩躁,不停地檢查三輪摩托,給輪胎打氣,調整刹車。李有翠則去了村裡的廟裡,求了一張符貼在門上。
夜幕降臨後,劉金滿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李有翠勸他進屋,但他執意要守著。
"你去睡吧,"他說,"我今晚非要看看是誰在搗鬼。"
李有翠拗不過他,隻好自己先回屋,但她根本睡不著,每隔一會兒就要到窗口看看丈夫的情況。
午夜時分,李有翠正迷迷糊糊地打著盹,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她衝到窗口,看見劉金滿站在院門口,木棍舉在半空,但門外顯然什麼都沒有。
"金滿?"她小聲叫道。
劉金滿轉過頭,臉色在月光下慘白如紙:"沒...沒來。"
李有翠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更加不安。為什麼今晚沒來?是知道劉金滿在守著嗎?
接下來的幾天出奇地平靜。敲門聲再也沒出現過,劉金滿也逐漸放鬆下來,認為可能真的是哪個無聊的人不再惡作劇了。
第七天早晨,劉金滿像往常一樣出門送貨。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是個適合跑車的日子。
"中午記得回來吃飯,"李有翠站在門口囑咐,"我燉了你愛吃的排骨。"
劉金滿笑著應了,發動三輪摩托開走了。李有翠看著丈夫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轉身回屋忙活起來。
中午,排骨燉好了,劉金滿卻沒回來。李有翠以為他生意好,多跑了幾趟,也沒太在意。直到下午三點多,村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李有翠正在院子裡曬衣服,看見幾個村民匆匆跑過,臉色都不太好。她心裡突然一沉,扔下衣服就往外跑。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攔住一個相熟的婦人問道。
那婦人臉色一變:"有翠啊...你...你彆急,聽說金滿的車翻了..."
李有翠感覺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在哪?他現在在哪?"
"在村醫務室,村長已經叫人去鎮上報信了..."
李有翠沒等她把話說完,拔腿就往醫務室跑。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厲害,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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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門口圍了一群人,見她來了,都自動讓開一條路。李有翠衝進去,看見村長和幾個男人站在一張病床前,床上蓋著白布,下麵明顯是個人形。
"金滿?"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村長走過來,臉色沉重:"有翠...你要堅強...金滿他...走了..."
"不可能!"李有翠尖叫一聲,推開村長撲到床前,一把掀開白布。
劉金滿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青白,雙眼緊閉,額頭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但已經不再流血了。他的衣服濕漉漉的,頭發上還沾著水草。
"怎麼回事?"李有翠跪在床前,抓住丈夫冰冷的手,"怎麼會這樣?"
村長歎了口氣:"是在王村那段路上翻的車,掉進了路邊的水溝裡。奇怪的是,那水溝平時很淺,根本淹不死人,可金滿他..."
李有翠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抱著丈夫的屍體嚎啕大哭。周圍的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如何安慰。
葬禮很簡單,三天後就下葬了。村裡人都來幫忙,李有翠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擺布著完成了所有儀式。她不吃不喝,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
下葬後的那天晚上,李有翠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屋裡還留著劉金滿的氣息,他的衣服還掛在門後,他用過的碗筷還放在廚房。
李有翠坐在床上,突然想起那三個晚上的敲門聲。三下,每次都是三下。然後七天後,劉金滿就死了。
她渾身發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悲傷。那敲門聲到底是什麼?是誰?為什麼?劉金滿的死和那敲門聲有關係嗎?
這些問題像毒蛇一樣纏繞著她的心,但她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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