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空格外清澈,銀河像一條發光的緞帶橫貫天際。楊雲飛和李嘉怡躺在帳篷外的防潮墊上,仰望著滿天繁星。遠離城市的光汙染,連呼吸都變得清新起來。
"我就說這裡好吧?"楊雲飛側過身,手指纏繞著李嘉怡的發梢,"比那些商業露營地強多了。"
李嘉怡微笑著點頭,任由男友的手指從發梢滑到脖頸。夜風輕拂過裸露的肌膚,帶來一絲涼意。他們已經戀愛兩年,對彼此的身體早已熟悉。在星光下,楊雲飛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溫熱而濕潤。
帳篷裡的睡袋被胡亂推開,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糾纏。結束後,李嘉怡感到一絲隱隱作痛,一陣尿意襲來。她輕輕推開還在喘息的楊雲飛:"我去解個手。"
"要我陪你嗎?"楊雲飛含糊地問,顯然已經困倦。
"不用,就在旁邊。"李嘉怡隨手抓起外套披在肩上,走出帳篷。九月的夜晚並不冷,但草地上的露水讓她的腳踝有一絲發涼。
月光被雲層遮擋,四周一片昏暗。李嘉怡摸黑走了十幾步,確認離開營地足夠遠後,蹲下身來。草叢高及膝蓋,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四下寂靜,解手時,哨音一樣的水聲顯得格外刺耳。她感覺右腿被什麼堅硬的東西硌了一下,以為是石頭就沒在意。
回到帳篷時,楊雲飛已經睡著了。李嘉怡躺下後卻莫名感到不安,總覺得黑暗中有什麼在注視著她。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睡意淹沒。
第二天返程的路上,李嘉怡總覺得後背發涼,但陽光明媚,楊雲飛也一切如常,她便沒多想。直到回家後的第三天早晨,她在浴室發出一聲尖叫。
"怎麼了?"楊雲飛衝進浴室,看到女友站在鏡子前,雙手顫抖地摸著自己的臉。
"我的眉毛...我的眉毛不見了!"李嘉怡的聲音裡充滿驚恐。鏡中的她雙眼上方光禿禿的,沒有一絲毛發殘留,就像被最精細的蠟紙脫過毛一樣乾淨。
楊雲飛皺眉湊近:"怎麼可能?昨晚睡覺前還好好的..."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李嘉怡已經拉開浴袍,露出腋下——同樣光滑得詭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發現還在後麵。當李嘉怡檢查下身時,那裡的毛發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未生長過一樣。皮膚上沒有任何紅腫或刮痕,仿佛那些毛發是被某種超越常理的力量憑空抹去的。
"你...你昨晚有沒有做什麼?"李嘉怡轉向男友,聲音發抖,"是不是你趁我睡著..."
"我發誓我沒有!"楊雲飛臉色煞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就算用剃刀也會留下痕跡,這...這太奇怪了。"
接下來的兩天,李嘉怡請假沒去上班。她不敢見人,用眉筆畫上假眉毛,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更可怕的是,每到深夜,她都會做同一個夢——一個穿著古怪長袍的枯瘦老人站在床邊,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的私處。老人青灰色的臉上布滿皺紋,嘴角下垂,頭上戴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黑色帽子。
第一次做這個夢時,李嘉怡尖叫著醒來,發現自己的睡衣被冷汗浸透。第二次,她醒來後發現大腿內側多了幾道淤青,像是被冰冷的手指用力掐過。
"不行,我得給奶奶打電話。"第二天早晨,李嘉怡對楊雲飛說。她的奶奶住在鄉下,是村裡有名的"懂這些事"的老人。
電話那頭,奶奶聽完孫女的描述後沉默了很久。"你今天彆出門,"最後她說,"我下午就到城裡來。"
奶奶到達時已是黃昏。她沒帶什麼行李,隻提著一個褪色的藍布包,裡麵裝著李嘉怡從未見過的古怪物品:一捆黃紙、幾根紅繩、一小包香灰和三個乾癟的棗子。
"先把那天晚上的事詳細告訴我,"奶奶坐在沙發上,布滿皺紋的手緊握著孫女的手,"尤其是你解手的地方。"
李嘉怡回憶著露營那晚的細節,說到在草叢小便時,奶奶突然打斷她:"是不是感覺碰到了什麼東西?"
"好像...好像有塊石頭硌到腿。"李嘉怡努力回憶。
奶奶歎了口氣,從布包裡取出一個龜殼和幾枚銅錢。"我得打一卦。"
銅錢在龜殼內搖晃的聲音莫名讓李嘉怡感到不安。奶奶將銅錢倒在茶幾上,仔細排列後,臉色變得凝重。"你們露營的地方,是不是有片老林子?"
楊雲飛點頭:"是有一小片老樹林,我們帳篷搭在林子邊緣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