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炮和狗蛋是柔美瑜伽中心的兩名保安,這份工作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每天下午三點到六點,是瑜伽中心最熱鬨的時候。一群身材姣好的都市女性會準時出現在訓練廳,穿著緊身瑜伽服,在柔和的音樂中舒展身體。而監控室裡的兩個保安,則像欣賞付費頻道一樣盯著監控屏幕,口水都快流到控製台上了。
臥槽,你看那個新來的妹子,這腰真他媽軟,老子能想到一百零八種姿勢!羅大炮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油乎乎的手指在屏幕上指指點點。
狗蛋湊過來,小眼睛眯成一條縫:哪個哪個?噢,就那個穿粉色的?確實帶勁!圓得跟蜜桃似的,好想捏一把啊!
兩人擊掌大笑,繼續他們對瑜伽學員的每日例行。這種低俗的對話已經成為他們工作日的固定娛樂項目,儘管兩人都年近三十卻連女朋友都沒交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用最下流的語言評論每一個從他們麵前經過的女性。
不過有趣的是,一旦有學員真的走過來請他們幫忙——比如搬個器械或者調下空調——兩人立刻會換上另一副麵孔。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狗蛋會立刻站得筆直,一副儘職儘責的樣子。
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羅大炮會補充道,表情嚴肅得像是國家領導人的保鏢。
等學員一走,兩人又立刻恢複原形。
剛那妞的大燈看到沒?差點把我眼睛晃瞎!
何止看到,老子連她什麼顏色都猜出來了!
就這樣日複一日,兩人在口嗨與裝正經之間無縫切換,直到那個詭異的周二下午。
那天瑜伽中心人不多,監控屏幕上隻有七八個學員在練習。羅大炮和狗蛋無聊地翻看著各個攝像頭的畫麵,突然同時定格在第三訓練室。
那誰啊?新來的?狗蛋皺起眉頭。
屏幕上有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瑜伽服,背對攝像頭做著高難度的後彎動作。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幾乎對折起來卻絲毫不顯得吃力。
沒見過,不過這身材絕了!羅大炮舔了舔嘴唇,就是這衣服顏色太素,跟喪服似的。
隨著鏡頭切換,那女人轉過臉來,兩人卻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大得離譜,幾乎占去了臉的三分之一,黑眼圈濃得像是被人揍了兩拳。最詭異的是,她的嘴角似乎永遠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人看了脊背發涼。
這、這妹子長得有點嚇人啊。狗蛋結巴了一下。
羅大炮強裝鎮定:怕什麼!關了燈都一樣!你看那腰臀比,絕對值!
為了壯膽,兩人開始變本加厲地用汙言穢語評論這個陌生女子,話語比平時更加露骨和下流。仿佛越是害怕,就越要用肮臟的語言來掩飾內心的恐懼。
就在羅大炮說出一句極其難聽的評論時,監控室的燈突然閃爍起來,溫度驟然下降。
空調壞了?狗蛋抱緊雙臂,打了個寒顫。
突然,他們麵前的監控屏幕全部變成了雪花點,隻有中間那個顯示第三訓練室的屏幕還亮著——屏幕中的白衣女子已經停止了動作,正直勾勾地盯著攝像頭,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他們一樣。
我、我有點尿急。狗蛋說著就想往外跑,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羅大炮拚命按著控製台上的按鈕,但毫無反應。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
你們剛才說得很開心嘛。
兩人僵硬地轉過頭,看見那個白衣女子就站在他們身後,蒼白的臉上仍然掛著那絲詭異的微笑。她的身體似乎有些半透明,微微漂浮在空中。
鬼啊!兩人同時尖叫起來,抱成一團。
大姐!奶奶!祖宗!羅大炮撲通一聲跪下來,我們嘴賤!我們該死!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狗蛋也跟著跪下磕頭:我們給您燒紙!燒彆墅!燒跑車!燒一群小鮮肉陪您!求您饒我們一命!
女鬼似乎被他們的反應逗樂了,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但這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評論,女鬼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裡傳來,那就親自體驗一下被評論的感覺吧。
她伸出蒼白的手,輕輕一揮。羅大炮和狗蛋頓時感到天旋地轉,等他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個奇怪的場景中——看起來像是一部低成本色情片的拍攝現場,而他們則成了片中的男主角們。
更可怕的是,他們能聽到畫外音——正是他們自己的聲音,用他們平時那種下流的語言評論著中的每一個動作和細節。
臥槽這男的身材真差,肚子上的贅肉三層!
技術爛得要命,還不如我上!
你看那表情,跟便秘似的!
這些評論每一句都格外刺耳和羞恥。
這場沉浸式體驗不知持續了多久,當兩人終於回到現實,已經隻剩半條命了,癱在地上大口喘氣,麵色慘白如紙。
女鬼飄在他們上方,似乎滿意地看著他們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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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這個自稱小雯的女鬼就在監控室安了家。羅大炮和狗蛋再也不敢口無遮攔,甚至變得過分禮貌起來。
請您讓一下,我需要檢查後麵的線路。狗蛋會小心翼翼地對空氣說。
不好意思,能借過嗎?我要去巡邏了。羅大炮會對著空走廊鞠躬。
瑜伽中心的學員們驚訝地發現,兩個保安不知何時變成了彬彬有禮的紳士,說話文明得體,不再是以前那套保安機械話術。許多人向管理中心表揚他們,卻沒人知道這背後真正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推移,羅大炮和狗蛋逐漸發現小雯並不像最初表現的那麼可怕。她有時候會幫他們注意監控裡可疑的人物,偶爾還會在他們值班打瞌睡時弄出點動靜提醒他們。雖然她的外表依舊恐怖,但兩人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
漸漸地,一種微妙的變化在三人之間悄然發生。
那是一個周五的下午,羅大炮偷偷從花店買了一支白玫瑰,藏在保安服裡帶進了監控室。
你鬼鬼祟祟的乾嘛呢?狗蛋疑惑地問。
羅大炮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就覺得監控室太單調了,添點裝飾。
等狗蛋去巡邏時,羅大炮小心翼翼地把白玫瑰插在一個礦泉水瓶裡,放在監控台角落。他偷偷瞄了一眼飄在天花板附近的小雯,心臟砰砰直跳。
小雯似乎注意到了這支花,她飄下來,圍著白玫瑰轉了一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雖然她無法觸碰實體物品,但羅大炮覺得她看花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
第二天,狗蛋也開始了他的秘密行動。他買了一杯珍珠奶茶,放在監控台上,插好吸管。
這是乾嘛?你不喝啤酒改喝奶茶了?羅大炮疑惑地問。
狗蛋臉漲得通紅:我、我就想聞聞味道...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杯奶茶是給誰的。
令他們驚喜的是,小雯飄到奶茶上方,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奶茶的香氣。雖然作為鬼魂她無法真正品嘗,但那一刻她臉上露出的表情,讓兩個大男人看得入了迷。
從那以後,給小雯送禮物成了兩人的秘密競賽。羅大炮會帶不同的花來,狗蛋則嘗試各種口味的奶茶。他們甚至開始偷偷記錄小雯的偏好——她更喜歡白玫瑰而不是紅玫瑰,喜歡原味奶茶勝過水果味。
最讓他們著迷的是,每當他們送上這些小心意時,小雯那恐怖的麵容會變得柔和,甚至偶爾會露出一絲笑容。雖然那笑容在旁人看來可能仍然驚悚,但在羅狗二人眼中,卻有著說不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