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陽被薄雲遮著,透下無精打采的光。李勇和三個同學站在林子入口,望著眼前綿延的山巒和密密麻麻的樹木。
“你確定是這條路?”王明問道,推了推眼鏡。
張海低頭看了看手機,“導航顯示是這條,說是穿過這片林子有個不錯的露營地。”
“信號已經開始弱了。”趙小波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說道。
李勇拍了拍背包,“怕什麼,我們都帶了充足的食物和水,還有帳篷。就算迷路了,也能撐個一周。”
四個大學生本是趁著暑假最後幾天出來野遊,約定好不帶女生,免得麻煩。他們都是從小學就認識的哥們,如今在不同的大學讀書,難得聚在一起。
林子比他們想象的要密得多。參天大樹遮天蔽日,越往裡走,光線越暗。腳下的落葉越來越厚,踩上去軟綿綿的,幾乎沒有聲音。
“這地方真的有人來露營嗎?”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後,王明忍不住問道。
張海皺眉看著手機,“完全沒信號了。不過我記得路線,應該沒錯。”
他們繼續向前,樹林漸漸變得怪異起來。樹木的形狀扭曲古怪,有些枝乾像是痛苦掙紮的手臂伸向天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偶爾還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
“那是什麼?”趙小波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右前方。
透過樹木的間隙,隱約能看到一個矮小的結構。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那是一座小木屋,低矮破舊,外牆的木料已經發黑,屋頂長滿了青苔。它孤零零地立在林間空地上,周圍十米內寸草不生,隻有黑褐色的泥土。
“地圖上有標記這個嗎?”李勇低聲問。
張海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這裡有建築。”
木屋沒有窗戶,隻有一扇簡陋的木門,門上沒有鎖,隻有一個簡單的木栓。門旁掛著一個已經褪色到幾乎看不清圖案的符號,像是一隻眼睛,又像是一個旋渦,看得久了讓人頭暈。
“咱們還是走吧,這地方有點邪門。”王明小聲建議,不安地推了眼鏡。
趙小波卻來了興趣,“來都來了,不看看不可惜嗎?也許是什麼守林人留下的廢棄小屋。”
四人爭論了一會兒,最終好奇心戰勝了不安。李勇小心地推開木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像是很久沒有被打開過。
木屋內部很小,隻有不到十平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塵土和黴味,讓人忍不住咳嗽。屋裡空無一物,隻有中央地板上有一個奇怪的黑色痕跡,像是什麼東西被燒過留下的印跡。牆壁上刻著一些難以辨認的符號,與門外的標記相似。
“沒什麼特彆的嘛。”張海有些失望地說。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門突然砰地一聲關上了。
四人嚇了一跳,李勇趕緊去拉門,卻發現門從外麵被卡住了,怎麼也打不開。
“媽的!怎麼回事?”趙小波驚慌地喊道。
他們合力撞門,但那扇看似破舊的門卻異常牢固。黑暗中,王明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光線在狹小的空間裡晃動。
“那是什麼?”李勇突然指著牆壁。
在手機燈光下,牆上的符號似乎微微發光,並且緩緩地移動變化著。四人屏住呼吸,看著這些符號像活物一樣在牆上遊走,組合成新的圖案。
“我們得趕緊出去!”張海喊道,聲音帶著恐慌。
他們更加用力地撞門,這次門突然打開了,四人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頭也不回地狂奔,直到遠離木屋才停下來喘氣。
“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王明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
李勇回頭望了一眼,突然僵住了,“你們看......”
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都愣住了——木屋不見了。他們明明才跑出幾百米,回頭應該還能看到木屋的位置,現在卻隻有密密麻麻的樹木。
“這不可能!”趙小波叫道,“我們剛才還在那裡!”
張海臉色蒼白,“這林子有古怪,我們得快走。”
四人決定立即原路返回,但走了許久,周圍的景物似乎沒有變化,他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