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王莊吼她。
“那你說這是什麼?!醫院查得出來嗎?!”張馨哭喊起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我晚上都不敢閉眼!就算……就算真是病,她也得試試!”
王莊看著妻子驚恐扭曲的臉,摸了摸自己背後那清晰無比的凸起,那東西似乎又輕輕動了一下。他一股惡寒從腳底衝上天靈蓋,最終艱難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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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神婆住在一條破舊的老巷裡。屋裡光線昏暗,彌漫著濃重的香火和草藥混合的怪味。她是個乾瘦的老太婆,眼皮耷拉著,看起來毫不起眼。
她讓王莊脫掉上衣,隻看了一眼,耷拉的眼皮就猛地掀開,露出兩顆渾濁卻銳利的眼珠。她用枯瘦的手指,懸空在那“嬰兒”輪廓上緩緩拂過,指尖顫抖。
“孽障……”她嘶啞地開口,“這是‘胎詛’……沒活成的雙生兄弟,怨氣沒散,纏著你吸精氣,想借你的皮囊活過來。”
夫妻倆聽得汗毛倒豎。
“能……能治嗎?”張馨顫聲問。
神婆沒答話,轉身取出一個陶盆,燒了符紙,混了碗黑乎乎的水,又讓張馨去買來一整麵沒有切開的紅布。她讓王莊赤裸上身,趴在屋子中央。
神婆用紅布將他整個後背蓋住。她端著那碗水,嘴裡念念有詞,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尖利。忽然,她喝了一大口水,“噗”地一聲噴在紅布上。
王莊猛地一顫!
蓋著紅布的後背下,那凸起的東西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紅布清晰地凸顯出一個小兒般的形狀,瘋狂扭動、衝撞,似乎想破體而出!那景象詭異恐怖到極點!
王莊發出痛苦的嚎叫,身體劇烈抽搐。
神婆眼神厲色一閃,枯瘦的手指如鐵鉗般按在紅布上,準確壓住那掙紮的“頭顱”和“四肢”,咒語念得又快又急,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布下的掙紮越來越弱。
最後,那凸起猛地一挺,徹底癱軟、扁平下去,再也看不出任何形狀。
神婆喘著粗氣,掀開紅布。王莊的後背光滑如初,隻有皮膚上殘留著大片水漬和幾個淡淡的、青黑色的指印,那指印極小,像是嬰兒的。
王莊虛脫般昏死過去。
等他再醒來,已經在家裡的床上。背後那鑽心的癢和恐怖的凸起,徹底消失了。隻剩下一種被掏空了的虛弱感。
張馨守在一旁,看他醒來,哇地一聲哭出來。
幾天後,王莊徹底恢複。夫妻倆的生活回到了正軌,但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夜裡,張馨會突然緊緊抱住他,手在他光滑的後背上反複摩挲。
“那天……神婆按住的……真是你那個沒了的兄弟?”她小聲問,聲音帶著事後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王莊摟著她,手也不老實地往下滑:“誰知道呢……反正……沒了。”他咬著她的耳垂,氣息變重,“這些天憋壞了……癢的地方不一樣了……”
張馨吃吃地笑,打了他一下:“死相!剛撿回條命就想那事……”
“就是想嘛……”他一個翻身壓住她,“哪兒都想……”
陰影似乎過去了。隻是偶爾,在極深的夜裡,王莊會突然驚醒,恍惚間覺得後背曾經凸起的地方,閃過一絲極其微弱、近乎錯覺的麻癢。
但他不會再深究了。
都市的傳說總是如此,有一個模糊的開頭,一個邪門的過程,和一個語焉不詳的結局。關於男人背後那會生長、最終被神婆喝破的“鬼胎”故事,漸漸變成又一個口耳相傳的怪談,在酒局飯後的低聲竊語裡流轉,細節愈發離奇。
沒人知道真假,也沒人真的深究。
畢竟,這座城市這麼大,吞下什麼怪事都不會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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