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不敢再靠近。那些刺...似乎在保護她。
第二天,劉保開始暗中尋訪“特殊”幫助。醫院已經無能為力,科學無法解釋會自行打磨的體刺。通過同事的親戚的朋友,他聯係上了一位住在郊區的老神婆。
“你老婆是不是最近脾氣大變?討厭陽光?”神婆在電話裡直接問道,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劉保心裡一沉,“您怎麼知道?”
“聽著,不是病,”神婆語氣肯定,“是‘針女’盯上她了。”
“針女?”
“一種怨靈,喜歡附在女人身上,用尖刺保護自己,也折磨宿主。時間一到,刺會越長越長,最後...”神婆頓了頓,“宿主會變成一團刺球,痛苦地死掉。而針女會尋找下一個目標。”
劉保感到一陣寒意。“能治嗎?”
“試試看。但需要她同意,而且你要在場。”
說服王雪花了一整天。最終,日益加劇的痛苦和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懷疑。
神婆是個瘦小的老婦人。她讓王雪趴在一張鋪著白布的矮床上,背部裸露。那些刺在日光燈下顯得更加蒼白密集,有些已經長到半厘米長,微微顫動著。
“果然是她,”神婆低語道,從布包裡取出幾樣東西:一麵小銅鏡,一包紅線,一疊黃符,還有一碗清水。“怨氣很重。”
她讓劉保坐在王雪頭部附近,握住她的手。“無論發生什麼,不要鬆開。你是她最親近的人,你是錨點。”
神婆開始繞著矮床行走,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單調。她不時將符紙點燃,灰燼落入水碗中。房間裡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度。
王雪開始不安地扭動。“冷...”
“彆看她的背,看著她的眼睛。”神婆命令劉保。
神婆念咒的聲音越來越大,節奏越來越急。突然,她將混合著符灰的水潑向王雪的背部。
王雪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猛地弓起,力量大得驚人。劉保死死抓住她的手,看著妻子的眼睛因痛苦而睜大。
“繼續看著她!不要看彆處!”神婆喝道。
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王雪背上的尖刺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如同加速播放的植物生長紀錄片。它們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密集,彼此摩擦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響。那些刺似乎在自動編織,形成某種可怕的鎧甲。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鐵鏽腐肉味。
神婆拿起紅線,快速而精準地在王雪背部上方編織著什麼圖案,卻不碰到那些刺。“知道你該走了!這裡不歡迎你!”她厲聲喝道。
王雪開始劇烈抽搐,嘴角冒出白沫。她的眼睛翻向腦後,隻剩下眼白。
劉保幾乎要鬆手,但神婆尖銳的目光製止了他。“抓緊!現在鬆手她就沒了!”
神婆拿起銅鏡,調整角度,讓燈光通過鏡子反射到王雪的背上。“看看你自己!你不屬於這裡!”
就在這時,所有尖刺突然同時震動,發出一種高頻的嗡鳴聲,刺痛人的耳膜。劉保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擠他,試圖把他推離王雪。
王雪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來。
神婆額頭上滿是汗珠,但她毫不退縮。她將最後一張符紙貼在王雪額頭上,大喝一聲:“以土為歸,以水為界,以火為禁,以氣為驅——離開!”
一瞬間,萬籟俱寂。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王雪身體猛地一僵,然後軟了下來。
她背上的尖刺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變短,最後完全縮回皮膚之下,隻留下滿背的紅點和少許血跡,像是嚴重的皮疹剛剛消退。
空氣中的異味也逐漸散去。
王雪虛弱地睜開眼睛,第一次看起來不再痛苦。“劉保?”她輕聲喚道,聲音恢複了以往的溫柔。
三天後,王雪的背上隻剩下一片淡淡的紅印,像是痊愈中的皮膚過敏。所有檢查顯示她非常健康。
神婆拒絕多收錢,隻拿了自己應得的那份。她臨走前若有所指地說:“你們家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特彆是懂巫術的女性。”
劉保和王雪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一個人——劉保的前助理,那個因為對劉保表現出過分癡迷而被調離崗位的女孩。調離前,她曾惡狠狠地盯著劉保說:“到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時,你會像狗一樣趴著給我舔逼。”
他們沒有證據,也不會再去追究。
都市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車流不息。在這座現代都市的某個角落,又一個怪談悄然形成——關於一種會長出尖刺的怪病,還有一個能驅邪的神婆。它將會在酒局飯桌間,在網絡論壇上,被小聲講述,被添油加醋。
而新的怪談,總是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然滋生,等待著下一個講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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