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福和李秀英兩口子是村裡有名的活寶夫妻。張國福開車,李秀英押車,倆人經營著一輛小貨車,平日裡從各村收些牲畜運到城裡販賣。雖說發不了大財,但日子也算過得去。
這天,他們剛從鄰村收了五頭肥豬,準備連夜趕往成都。張國福算得精,夜裡趕路,省了住宿錢,第二天一早還能趕個早市賣個好價錢。
“你個龜兒子,開快點嘛!天都要黑了!”李秀英坐在副駕駛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催促。
“慌啥子嘛慌,天黑前能到國道,你急個錘子!”張國福不緊不慢地把著方向盤。
小貨車在山路上顛簸,五頭豬在後車廂裡哼哼唧唧。夕陽西下,遠處的山巒被染成金紅色,稻田裡的水反射著最後一點天光,宛如一麵麵碎鏡子。要不是急著趕路,這景色還真值得停下來欣賞欣賞。
可惜天不遂人願,開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張國福忽然“咦”了一聲。
“咋子了?”李秀英問。
“這條路我咋覺得有點陌生喃?”張國福減慢了車速,探頭往外看。
“你不是吹牛說這帶熟得很嘛?你個砍腦殼的,是不是走錯路了?”李秀英放下蘋果核,也警覺起來。
張國福把車停在路邊,撓了撓頭:“按理說該看到路標了嘛,咋個沒看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間的霧氣開始彌漫。兩人下車查看,發現他們不知何時拐進了一條陌生的山路,根本不是往常走的那條。
“日你先人喲,這下安逸了,走錯路了!”張國福罵罵咧咧地拍了下車門。
李秀英倒是淡定:“慌啥子,有導航嘛。”
結果掏出手機一看,這鬼地方一點信號都沒有。兩人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開,指望能找到個路口或者人家問路。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山裡的夜格外濃重,車燈隻能照亮前麵一小段路,兩旁是黑黝黝的樹林,偶爾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
“這啥子鬼地方哦,咋連個燈都沒有?”李秀英有些發毛。
張國福強裝鎮定:“怕啥子,有你男人在,妖魔鬼怪都不敢來!”
話雖這麼說,但他心裡也直打鼓。這條路越走越窄,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密,連月光都快遮住了。
就在這時,後車廂的豬突然騷動起來,發出尖銳的嚎叫聲。
“這些豬咋子了?中邪了?”李秀英回頭看去。
突然,車後方的黑暗中亮起兩束幽藍色的光,遠遠跟著他們。
“後麵有車!”張國福鬆了口氣,“等下問問路。”
他減速等那車跟上,但那兩束光始終保持著距離。張國福又停下車,想等那車靠近,結果他們一停,後麵的光也停了。
“搞啥子名堂?”張國福嘀咕著,重新啟動車子。
那兩束光又跟了上來。就這樣跟了十來分鐘,李秀英越發覺得不對勁。
“國福,你看那光是啥子車?咋一點聲音都沒有?”
張國福也注意到了,後麵的“車”確實一點引擎聲都沒有,隻有那兩束幽藍的光在黑暗中飄浮。而且那光不像普通車燈那樣集中,反而像是兩團飄忽不定的鬼火。
就在這時,後車廂的豬突然發狂似的撞擊圍欄,發出驚恐萬分的嚎叫。
“媽呀,你看!”李秀英突然指著後視鏡尖叫起來。
張國福一看,差點沒把住方向盤——後視鏡裡,那兩束光突然變成了四束,然後又變成了六束,越來越多幽藍的光點在他們車後聚集,像是一群什麼東西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這些光點開始加速向他們逼近!
“我日他先人喲,這是啥子東西!”張國福一腳油門,小貨車在山路上顛簸著加速。
李秀英死死抓著扶手,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魂飛魄散——那些幽藍的光點近了才看清,根本不是什麼車燈,而是一群騎著摩托車的人形影子!但這些“人”全身漆黑,隻有眼睛的位置是兩個空洞,而每輛摩托車也都散發著幽藍的光,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飛行。
“鬼...鬼火少年!”李秀英牙齒打顫。
張國福也看到了,嚇得差點尿褲子。他聽說過“鬼火少年”的傳說,是些夜裡出沒的亡靈騎士,專門追逐夜行的活人,直到把他們逼入絕境。
“快開啊!他們追上來了!”李秀英尖叫。
小貨車在山路上瘋狂奔馳,後車廂的豬發出絕望的嚎叫。那些鬼火少年越來越近,張國福甚至能看清他們空洞的眼窩和扭曲的身形。
突然,最前麵的一輛幽靈摩托車幾乎與他們並行,車上的騎士轉過頭來——那張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個黑漆漆的洞!
“媽呀!”李秀英嚇得閉上眼睛。
張國福猛打方向盤,小貨車一個急轉彎,險些翻車。而那些鬼火少年發出無聲的嘲笑,繼續逼近。
就在這時,前方路麵突然出現一個急彎!張國福刹車不及,小貨車直接衝出路基,跌進旁邊的溝裡,發出一聲巨響。
......
等張國福醒來,發現氣囊都彈出來了。他轉頭一看,李秀英也昏昏沉沉的,額頭上有點擦傷,但看起來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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