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我多心了?我一邊吃早餐一邊觀察他。他和平時一樣看手機,刷新聞,偶爾評論幾句。好像昨晚那個僵硬、冰冷、盯著我看的人是我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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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早餐快吃完時,一件極小的事情發生了。
一隻蒼蠅在餐桌旁嗡嗡飛。童磊很討厭蒼蠅,平時都是直接一巴掌拍死,或者拿報紙趕走。但今天,他看著那隻蒼蠅,眼神裡有一種……興趣?他伸出食指,非常緩慢地,接近那隻落在桌角的蒼蠅。
他的動作輕柔得詭異,不像要弄死它,倒像想碰碰它。更讓我頭皮發麻的是,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彎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看到討厭蟲子的表情,那是一種……好奇的,甚至是帶著一絲玩味的笑。
蒼蠅飛走了。他收回手指,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正常。
我的心卻沉了下去。這個細節太不對勁了,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放在昨晚的怪異感之上,就像最後一根稻草。
“你今天有事嗎?”我問他。
“沒啊,怎麼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想離開這個房子,到人多的地方去,也許能衝淡這種詭異感。
“行啊。”他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去了家附近的一個商場。周末人多,吵吵嚷嚷的。走在人群裡,我感覺稍微安心了一點。陽光明媚,身邊是活生生的人氣,也許真是我壓力太大了。
童磊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他甚至主動拉著我的手,像談戀愛時那樣。他的手心是溫的,這讓我稍微放鬆了警惕。
我們經過一個賣金魚的小攤,玻璃缸裡很多紅色的小魚遊來遊去。童磊停下來看。開始我沒在意,以為他隻是隨便看看。但他就那麼站著,看了很久,一動不動。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看的不是那些成群遊動的魚,而是盯著缸底一條不太動的。那條魚好像有點問題,遊起來歪歪扭扭,時不時撞一下缸底。
童磊看得非常專注,眼神直勾勾的。那種空洞裡帶著一絲興趣的表情又出現了。他甚至微微俯下身,湊近玻璃缸,看著那條掙紮的魚。
賣魚的大媽笑著說:“老弟喜歡?這條便宜點給你。”
童磊沒理她,還是盯著那條魚。然後,他做了一個極其輕微的舉動:他伸出舌頭,極快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就那麼一下,很快。但我看見了。那不是一個正常人看到小動物時該有的表情和動作。那裡麵有一種……饑餓感?或者說是某種冰冷的探究欲?我說不清,但讓我從心底裡發寒。
“走了!”我猛地拉了他一下,聲音有點發抖。
他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那種奇怪的表情瞬間消失了,變回正常。“哦,好。”
我們繼續往前走,但我再也感覺不到一絲輕鬆。他的手還拉著我,我卻覺得像握著一塊冰冷的石頭。
我偷偷看他,他側臉在陽光下看起來很平常,但我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那個盯著瀕死金魚看的男人,不是我結婚七年的丈夫。
晚上,我們叫了外賣。吃飯的時候,他話很少。電視開著,放著吵鬨的綜藝節目,但他根本沒看,眼神飄忽,不知道在看哪裡。
“你最近……工作順利嗎?”我找話題。
“就那樣。”他簡短地回答。
“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你跟我說說。”
他轉過頭看我,眼神有點不耐煩:“說了沒事,你怎麼老問?”
他的語氣衝得讓我一愣。童磊脾氣不算頂好,但很少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那眼神裡的煩躁很真實,但深處還是那種空洞。
吃完飯,他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我收拾完廚房,坐到他旁邊。我想再試試,也許……也許夫妻生活能拉近距離?我知道這想法很傻,但人在極度不安時,會想抓住任何可能恢複正常的東西。
我靠過去,手放在他腿上。“童磊……”
他身體僵了一下,然後放下手機,轉頭看我。他的眼神在我臉上掃過,沒有欲望,更像是在評估。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手指依然冰涼。
“今天不行,累了。”他說,然後湊近我耳邊,用一種模仿出來的、下流的語氣低聲說:“等明天,老公好好乾你騷逼。”
這句話的內容是他平時會說的騷話,但那個語調,那個氣息噴在耳邊的感覺,冰冷又機械,沒有一絲情欲,隻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表演感。我猛地向後縮,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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