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專在女人睡夢裡行淫虐之事的邪穢,”王神婆語氣平淡,卻讓人不寒而栗,“怨氣、淫欲重的男鬼所化,或者是一些不乾淨的法門養出來的。它盯上你老婆,是因為她時運低,或者體質易招這些東西。它一次比一次放肆,直到把你老婆的陽氣吸乾,要麼死,要麼瘋。”
周明聽得冷汗直流,連忙說:“婆婆,求你救命!多少錢都行!隻要我老婆沒事!”
王神婆抬起眼皮看了他一會兒,說:“這東西凶,尋常法子趕不走。得把它引出來,打回它該去的地方。準備黑狗血,要純黑的,一滴雜毛不能有。再要你中指的血,用銅盆裝著。今晚子時,我過去。”
周明趕緊去準備。找純黑狗血費了番功夫,花了大價錢才從郊區一個養殖場弄到一小瓶。
晚上十一點,王神婆準時來了。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舊式褂子,手裡拿著一個褪色的布包。她讓周明把黑狗血和他自己的中指血混合在一個普通的金屬盆裡。那血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暗紅發黑的顏色。
王神婆讓張太琴躺在客廳中間臨時鋪的墊子上。張太琴嚇得渾身發抖,周明緊緊握著她的手。
“等下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不準出聲,不準動。”王神婆對周明嚴厲地說,“你守住門口,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沒叫你,絕對不準進來,也彆讓任何活物進來。”她又對張太琴說,“丫頭,閉上眼睛,無論多難受,多害怕,心裡默念‘滾開’,千萬彆睜眼,彆出聲。”
王神婆熄滅了屋裡所有的燈,隻在她腳邊點了一根細小的、冒著青煙的黑色線香。那香味很怪,有點刺鼻。
然後,她盤腿坐在張太琴頭頂前方,麵對著張太琴的身體,閉上了眼睛,嘴裡開始念念有詞,聲音低沉模糊,聽不清內容,但節奏詭異,讓人心煩意亂。
周明依言退到客廳入口處,背對著門,手裡緊緊攥著棒球棍,心臟怦怦直跳。屋裡隻有王神婆念咒的嗡嗡聲,以及那根線香散發出的一點微弱紅光和古怪氣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廳裡靜得可怕。張太琴躺在那裡,因為極力克製恐懼,身體微微顫抖。
突然,王神婆念咒的聲音猛地拔高,變得尖銳急促!幾乎同時,周明感到一股明顯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出現,不是空氣降溫,而是像一塊冰突然貼在了皮膚上。那根線香的紅色光點劇烈地晃動起來。
躺在墊子上的張太琴猛地繃直了身體!她沒有睜眼,沒有出聲,但整張臉因為極致的痛苦和恐懼而扭曲,脖子和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她雙手死死抓住墊子邊緣,指關節捏得發白。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試圖並攏,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粗暴地分開,睡裙下擺被扯得更高,露出大腿根部。一種無聲的、極其劇烈的掙紮在她身上上演。
周明看得目眥欲裂,恨不得衝上去,但想起王神婆的警告,隻能死死咬住牙關,指甲深深摳進手掌裡。
王神婆的語速更快,音調更高,幾乎像是在嗬斥。她猛地睜開眼睛,那雙原本渾濁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死死盯著張太琴身體上方那片看似空無一物的空間。
周明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什麼都沒有。但他能感覺到,那片空間的“濃度”不一樣了,黑暗更加深沉,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那裡凝聚、顯形。寒意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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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琴的身體開始出現可怕的變化。她的皮膚上,憑空出現了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像是被無形的指甲用力抓過,從鎖骨向下,蔓延到胸口,再到小腹。
那些紅痕迅速變成青紫色,然後破皮,滲出血珠。但她身上明明什麼都沒有!
接著,更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張太琴的小腹,在沒有任何外力接觸的情況下,開始不自然地起伏、凹陷,幅度很大,非常暴力,就像……就像真的有一個看不見的、粗暴的東西在她體內瘋狂衝撞。
張太琴的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嗚咽,嘴角甚至流出了白沫,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劇烈彈動,卻又被無形的力量死死摁在墊子上。
王神婆猛地站起,動作敏捷得不像老人。她端起地上那盆混合血,用一根手指蘸了,對著張太琴身體上方那片凝滯的黑暗,快速而有力地彈灑出去,同時口中爆發出一聲極其洪亮、充滿威嚴的斷喝:“穢物!滾回你的陰曹地去!”
那些血珠灑入黑暗,並沒有落地,而是仿佛打中了什麼無形的東西,發出了一陣極其刺耳的“嗤嗤”聲,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在了爛肉上。與此同時,一股混合著腐敗和腥臊的惡臭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片濃鬱的黑暗劇烈地翻滾、扭曲起來,隱約似乎形成了一個痛苦掙紮的人形輪廓,但一閃即逝。一個並非通過耳朵,而是直接響徹在周明和張太琴腦海中的尖嘯猛地炸開,震得兩人頭暈眼花。
王神婆毫不退縮,繼續快速彈灑血水,咒語一聲比一聲嚴厲。那盆血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終於,在最後一滴血水被彈出去之後,那股刺骨的寒意驟然消失。彌漫的惡臭也迅速消散。線香的紅光穩定下來。施加在張太琴身上的無形力量瞬間撤去。
張太琴像斷了線的木偶,癱軟在墊子上,昏死過去。她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青紫淤痕和細小的傷口,睡裙幾乎被撕爛,身下有一小灘混合著血跡和分泌物的汙漬。場麵慘不忍睹。
王神婆踉蹌一下,扶住牆壁才站穩,臉色蒼白,喘著粗氣。她對周明擺擺手:“好了……東西被打回去了。短時間內不敢再來了。把你老婆抱去清理一下,逼用婦陰潔洗洗,這些外傷養養就好。她元氣大傷,得靜養很久。”
周明趕緊衝過去,用早就準備好的毯子裹住昏迷的張太琴,抱進浴室。他看著妻子身上那些傷痕,心裡又痛又後怕。給張太琴洗逼時,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在慢慢回升,雖然微弱,但不再是那種死寂的冰冷。
安頓好張太琴後,周明出來,看到王神婆正在收拾東西。
“婆婆,謝謝您!多少錢?”周明感激地問。
王神婆報了一個數字,然後看著周明,眼神複雜:“這東西怨氣極重,像是被人故意放出來的。你們最近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去過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周明茫然地搖頭。他們就是普通上班族,生活簡單,能得罪誰?
王神婆歎了口氣:“罷了。以後夜裡少走暗路,身上帶點辟邪的東西。這世上,有些角落,臟得很。”說完,她拿著布包,顫巍巍地走了。
這件事過去後,張太琴身上的傷痕慢慢愈合,但心理的創傷需要更長時間。她不再做那個噩夢,身體也漸漸恢複了溫度,隻是變得非常敏感膽小,晚上必須開著燈才能入睡。
周明辭了工作,換了城市,儘量陪著她。他們從不談論那個晚上發生的具體細節,那成了一個禁忌。偶爾在深夜醒來,看到身邊安睡的妻子,周明還是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忍不住看向四周的黑暗,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窺視。
而關於某個都市裡,曾有一個專在女人睡夢中施暴的可怕存在的流言,卻不知怎地,在一些隱秘的角落裡,悄悄流傳開來。版本各異,細節模糊,但核心都一樣:黑暗之中,確有超出理解的惡意。這,成了又一個讓人在深夜驚醒後,背脊發涼的都市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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