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言以對。這種事超出了我的認知。報警?怎麼說?說疑似有鬼強奸了我老婆還給她刮了逼毛?誰會信?隻會被當成精神病。
那一晚後半夜,我們沒敢關燈。我抱著她,她一直沒睡,眼睛瞪著門口或窗戶。我也睡不著,腦子裡反複回放剛才那恐怖的一幕。那無形的重量,那刮擦聲,那陰冷的氣味……到底是什麼?
天快亮時,她突然啞著嗓子說:“我們搬家吧。”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點點頭。“好,我們搬。”
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找房子。我們沒敢跟房東說真實原因,隻借口工作變動。我們很快找了個離原來住處很遠的新公寓,幾乎是城市另一頭。搬家那天,陽光很好,但她一直很沉默,不時警惕地看向角落或陰影。
新家看起來一切正常。我們特意選了高層,陽光充足。頭幾個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穩,容易驚醒。我陪著她,家裡一直亮著小夜燈。慢慢地,她似乎放鬆了一些,晚上能睡整覺了,臉上也有了點血色。
大概過了兩三周,一個周末晚上,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演的什麼我沒看進去,她靠在我身上,好像睡著了。我輕輕摟著她,心裡那根弦稍微鬆了點。
廣告時間,我想起身倒水。剛一動,她突然抓住我胳膊,抓得很緊。
我低頭看她。她沒睡,眼睛看著電視屏幕,但焦點不在上麵。
“怎麼了?”我問。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好像……有了。”
我沒反應過來:“有什麼?”
她轉臉看我,眼神很複雜,有恐懼,也有點彆的什麼。“孩子。”她說。
我腦子嗡的一聲。“什麼時候的事?我們不是一直……”
“就那天晚上之後,”她聲音發抖,“就那次……它……之後,我那個就沒來。我買了試紙測了……”
我愣在那裡,說不出話。那次?被鬼強暴的那次?這怎麼可能?
“怎麼辦?”她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怕……這……這是它的種嗎?”
我猛地抱住她,打斷她的話:“彆胡說!那是我的孩子!肯定是我的!那天晚上之前我們不是也做過嗎?肯定是我的!”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像墜了塊冰。時間太巧了。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她在我懷裡哭起來。“我真的好怕……萬一……萬一生下來不是……”
“不會的!”我用力說,“就是我們的孩子!彆瞎想!”
我們沒再提搬家前那晚的事,也絕口不敢提那個“它”。
日子看似恢複了正常。她辭了工作,在家養胎。我每天上班,儘量早點回來陪她。她產檢一切正常,胎兒發育很好。她肚子漸漸大起來,臉上有了母性的柔和,但眼神深處,總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驚懼。有時夜裡,她會突然驚醒,摸摸肚子,才能繼續睡。我知道,那個陰影從未真正離開。
9個月後,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很健康,哭聲洪亮,五官……看不出像誰。我抱著那個柔軟的小生命,心情複雜。我努力把他當成親生的,我愛他,因為他是她拚了命生下來的。但偶爾,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睛,我心裡會掠過一絲寒意。這孩子,很少哭鬨,太安靜了。
老婆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似乎這樣能忘記過去。她成了一個好母親,隻是再也不肯關燈睡覺,家裡總是亮堂堂的。
孩子一天天長大,會笑了,會爬了。一切看起來都在變好。
直到孩子滿周歲那天。我們沒搞慶祝,就一家三口吃了頓飯。晚上,把孩子哄睡後,我們也累了,早早躺下。她背對著我,好像睡著了。我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突然,她翻了個身,麵對我。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但能感覺到她沒睡。
“老公,”她聲音很輕,帶著顫音,“我好像……又感覺到了。”
我渾身一僵:“感覺到什麼?”
“那股……冷氣。”她往我這邊縮了縮,“還有……那味道……又出現了。”
我屏住呼吸。屋裡安靜得能聽到心跳。漸漸地,我也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陰冷,從窗戶縫隙,或者門縫,絲絲縷縷地滲進來。還有那股若有若無的、陳舊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它來了。它又找來了。
我猛地坐起,開了燈。燈光下,她臉色慘白,驚恐地瞪大眼睛。我們都沒說話,但彼此眼裡寫著同樣的恐懼:它跟著我們來了。或者說,它根本就沒離開過。是因為孩子嗎?
我下床,抄起牆角的棒球棍,緊緊攥在手裡。我把她擋在身後,死死盯著臥室門。門外一片漆黑,靜悄悄的。但那股陰冷的氣息,越來越濃。
這一夜,燈再也沒敢關。
後來,聽說我們這個小區,也開始流傳一些怪談了。說法都差不多,都是女人在夜裡遇到的事。細節模糊,但核心都一樣: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帶著一股特殊的寒意和氣味。
都市的夜晚,又多了一個不能深究的傳說。而我知道,那個傳說,就住在我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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