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近，像是從更深的地方傳來。我握緊雙刃劍，後退半步，脊背抵住祭壇殘壁。
耳墜突然一震。
灰霧從裂紋中溢出，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輪廓。阿絮的聲音很輕，像是風穿過縫隙：
“這次……彆信影子。”
話音落，灰霧徹底消散。耳墜“哢”地一聲裂成兩半，金屬碎片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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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那塊校牌，又看向雙刃劍。
母親不是被獻祭的。
她是主動的。
而我，從一開始就在場。每一次輪回，我都穿著不同的校服，出現在不同的時間點。我不是歸來者。
我是被送回來的。
終點不是結束。
是又一次起點。
我將校牌塞進校服內袋，靠近心臟的位置。雙刃劍握在右手，劍尖輕點地麵。通道深處傳來新的震動，像是某種結構正在重啟。
我邁步向前。
腳踩過一道銀杏葉紋路，耳邊再次響起那句回響：“終點才是起點。”
這一次，我沒有停下。
通道儘頭出現一道門縫，藍光從縫隙中滲出。我伸手推門，金屬鉸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門後是一間狹小的石室，中央擺著一張石台。台上放著一本冊子，封麵空白，但邊緣有燒灼痕跡。
我走近，伸手翻開第一頁。
紙麵空白。
可當我將校牌放在紙上，字跡緩緩浮現：
“雲瀾·2003”
母親的名字，和年份。
我翻到下一頁。
空白。
再下一頁。
還是空白。
直到最後一頁，一行字緩緩顯現：
“持有者：雲星月”
我盯著那行字，呼吸變慢。
就在這時，石室角落傳來輕微的滴水聲。
我轉頭看去。
一滴水從石壁滲出，落下。
可它沒有砸在地上。
它懸在半空，靜止不動。
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全都停在空中，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抬起手，指尖觸碰其中一滴。
水珠突然折射出一道影像——
我站在祭壇上，手裡握著雙刃劍，影子站在我身後，手裡也握著一把劍。
但這一次，影子的臉。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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