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能連回去嗎?”我問。
“能。”阿絮喘著氣般地說,“但它現在殘缺了。少了一半代碼。剛才那一口,我咬掉了它的關鍵驗證模塊。”
我伸手撿起芯片,握在掌心。溫度很低,像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
南宮熾的臉已經消散,可那笑聲還在回蕩,斷斷續續,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
“你以為……贏了?”
我站起身,環顧四周。
上百個鐵桶靜靜矗立,編號從001到367。它們不再是單純的容器,而是承載著我和他共同殘存意識的節點。母親設下這個局,是為了讓我避開係統清除;而他利用這個局,把自己的命途纏進了每一次失敗的輪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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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在這裡活了下來。
以最畸形的方式。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嗎?”那聲音忽然換了語氣,竟帶上了幾分溫和,“你在新生測驗上睡著了,試卷一片空白。我站在講台上,說‘雲星月,e級評定,廢柴係統持有者’。”
我沒有回答。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你留在詭班嗎?”他繼續說,“因為你根本不是實驗品。你是鑰匙。而我……是鎖。”
玉墜忽然震動了一下。
我低頭看去,發現背麵的環狀裂痕正緩緩滲出一絲銀線,順著我的手指流向芯片。那銀線接觸到芯片表麵時,紅光再次閃動,頻率卻變得紊亂。
它在試圖連接我。
“彆碰它!”阿絮突然厲喝,“它在借你的怨氣值反向定位!”
我猛地鬆手。
芯片掉在地上,滾了半圈,停在003號桶的陰影下。
笑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近,仿佛就在耳邊。
“你逃不掉的。我們共用同一個命盤,同一個係統漏洞。你篡改規則的時候,我也在學習怎麼繞過清剿程序。你靠鬼替你寫作業,我靠你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獻祭倒計時。”
我站在原地,呼吸平穩。
“所以呢?”我終於開口,“你現在隻剩半塊芯片,連完整意識都拚不出來,還想怎麼樣?”
那笑聲頓了頓。
然後,一點點低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音頻。
極短,隻有三秒。
是一個孩子的哭聲。
我渾身一僵。
那不是隨便錄下的聲音。
那是我七歲那年,在實驗室醒來時的第一聲啼哭。母親抱著我,南宮熾站在玻璃窗外記錄數據。那段錄音,本該永遠封存在謝家絕密檔案庫裡。
他是怎麼拿到的?
“你不懂。”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平靜,“我不是要贏你。我是要證明——從一開始,你就不是選擇者。你是被選中的容器。”
玉墜的銀光驟然收縮。
我感覺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就在這時,阿絮最後的殘念飄到我肩頭,幾乎透明。
“彆聽他說話。”他說,“他在重建認知鏈。再讓他說下去,你會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我’。”
我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左眼銀光已重新穩定。
我彎腰撿起那塊芯片,沒有再讓它接觸玉墜,而是塞進了校服內袋。
“你說你是鎖。”我看著空蕩的空氣,“那正好。這次,我不開門。我砸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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