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嘴角動了動,像是要笑。
我閉上眼,把記憶晶體按在心口。母愛的餘溫順著血管蔓延開來,像小時候發燒時被人用毛巾一遍遍擦額頭的感覺。阿絮的灰霧緩緩覆上來,包裹住我們的手臂,不再防禦,而是開始同步呼吸般的起伏。
“我不選哪一條路。”我睜開眼,對著所有畫麵說,“我選你們全部。”
南宮若的手指收緊了些。
我們在空中寫下“共存”兩個字。沒有筆,沒有光,隻是用指尖劃出軌跡,可所有的影像都停了下來。那些持刀的、逃跑的、哭泣的我,一個個轉身,看向我們交握的手。
然後,化作光點,彙入掌心。
劇痛襲來。
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從骨頭裡往外炸。左眼的銀光劇烈跳動,像是有東西在裡麵掙紮著要破瞳而出。詭語係統瘋狂閃爍:“非法合並警告!非法合並警告!”阿絮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灰霧幾乎潰散,隻剩薄薄一層貼在我皮膚上顫抖。
南宮若的臉開始透明,但她還在笑。
“快了。”她說。
我咬破指尖,將血塗在她掌心,同時在意識深處調出逆命改寫的權限窗口。沒有提示音,沒有倒計時,我隻是默念:【本次合並,係自主意誌行為,不構成威脅。】
係統卡住了。
警報延遲了零點幾秒。
夠了。
我和她十指緊扣,齊聲說:“我們不是祭品,我們是答案。”
雙手之間爆發出純白光芒。
頭頂的血月之繭殘骸開始旋轉,一圈接一圈地加速,最終在同一瞬間炸裂。不是燃燒,也不是崩塌,而是像玻璃遇震般清脆碎開,釋放出大量流動的光,如河水般湧入天地之間的縫隙。
時棲癱坐在枯萎的花田邊,手裡還抱著那把用脊椎骨鍛造的澆花壺。他抬頭望著天空,嘴角有血跡,卻在笑。
阿絮縮小成巴掌大的一團霧,繞著我飛了半圈,聲音沙啞:“這一次……贏的是‘人’。”
光芒越來越強,我的身體變得輕了,像是被某種力量托著往上浮。南宮若的身影徹底消散,但她的手仍在我掌中,溫暖沒斷。
我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影子變了。不再是單薄的一片,而是有兩道輪廓在緩緩融合,像兩條溪流終於彙入同一河道。
遠處鐘樓的裂縫裡,謝無涯正試圖撐起身子。他的玉墜還在發光,頻率和我的心跳一致。
阿絮突然震動了一下,貼著我耳畔說了句什麼。
我沒聽清。
因為就在那一刻,所有破碎的繭殼碎片重新懸浮起來,圍著我們形成一個巨大的環。環心處,浮現出一行從未見過的文字:
當雙生歸一,時空即自由
我抬起另一隻手,指尖觸碰到那行字。
它融化了,變成一串音符,落進我心裡。
是那首鋼琴曲的開頭三個音。
但這次,我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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