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的洪流中,宋清染感覺自己像一片被卷入漩渦的枯葉,隨著那道微弱卻異常堅韌的聖獸宗印記之光,沉浮不定。然而,這沉浮並非全然的痛苦,反倒帶著某種奇特的引導。她身處一片無垠的虛空,沒有光,沒有聲音,卻又仿佛能看到一切,聽到萬物。
那圍繞她的無數古老符文,不再是散亂的符號,而是如同宇宙星辰般,在特定的軌跡上緩緩運轉。每一個符文都像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蘊含著天地間最本源的法則。她看到了“生”的符文如何從虛無中孕育生命,看到了“死”的符文如何將一切歸於寂滅。她看到了“聚”與“散”的平衡,看到了“動”與“靜”的和諧。
這些,絕非《太古符篆殘篇》殘本所能企及的深度。那殘本隻是描繪了符文的形狀和部分效果,而此刻她所見的,是符文的“靈魂”,是它們與天地萬物相連的“道”。
她的意識被牽引著,向著虛空深處的一點光芒而去。那光芒,如同初生的蓮蕾,在黑暗中緩緩綻放。隨著蓮蕾的層層舒展,她的識海中,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符文,也開始有了清晰的脈絡。
原來,“補天之法”並非單純地修複,而是“重塑”。它不僅要修補裂縫,更要將整個陣法提升至一個更本源、更完美的境地。而這“重塑”的關鍵,正是那“血脈至純者”的精血。她的血脈,承載著聖獸宗世代對天地法則的感悟與傳承,與這上古符陣的頻率產生了共振。她的精血,是啟動這深層“重塑”機製的鑰匙,更是維係這重塑過程的能量源。
她也終於領悟了為何自己之前以靈力修複會適得其反。她隻是填充了“殼”,而沒有觸及到“核心”。那異界生物被封印萬年,汲取天地靈氣,已與封印融為一體。若不從本源上進行剝離和重塑,任何外部的靈力輸入,都隻會成為它的養分,讓它更快蘇醒。
此刻,隨著她精血的不斷融入,石門上的符文不僅得到了修複,更像是一棵枯萎的古樹被灌溉了生命之泉,根係重新紮入礦脈深處,汲取的不止是靈氣,更是這片大地最為原始的、近乎混沌的“地氣”。這股地氣,與她自身的血脈之力相輔相成,共同催動著符陣向著更高層次蛻變。
她感到自己與整個符陣融為一體,甚至能感受到門後那異界生物的痛苦與掙紮,它的力量正在被符陣一點點剝離,化為符陣的一部分,最終歸於寂滅。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不知過去了多久,當蓮蕾徹底綻放,無數符文的光芒彙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時,宋清染猛地睜開了眼。
石室內的青光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而厚重的墨綠色光芒。這光芒不再閃爍,而是像一層致密的苔蘚,牢牢地附著在石門之上。門上原先那些斑駁的裂紋,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古老、更加玄奧的符文,它們如同一體,渾然天成,再無一絲縫隙。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響從門後傳來,但這不再是巨獸的心跳,而更像是一塊巨石徹底墜入深淵,激起的最後一點回音。緊接著,一切歸於死寂。
宋清染勉強撐起身體,全身骨頭像是散架了一般,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唇邊掛著一絲血跡,丹田更是空空如也,連一絲靈力都無法調動。但她的雙眼卻異常明亮,眼底深處,隱約有古老的符文流轉。
她成功了!
她伸手,輕輕觸碰石門。門身冰涼,卻又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實。它不再是單純的石門,而是成為了一個連接天地靈脈的樞紐,將那異界生物徹底封印,化為陣法的一部分,永世不得翻身。
兩隻黑背犬這時才怯生生地湊過來,它們沒有發出嗚咽,而是用頭輕輕拱著宋清染的腿,似乎在確認她的存在。它們感受到了那股恐怖氣息的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老而祥和的寧靜。
宋清染彎下腰,抱住它們的脖頸,臉頰貼在它們溫熱的皮毛上,感受著它們劫後餘生的顫抖。“我們……活下來了。”她輕聲說,聲音沙啞,卻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
她再次看向那卷軸,卷軸上的文字此刻在她眼中變得異常清晰。她發現卷軸的材質,竟然與那石門上的古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卷軸的最後,那幾句“唯血脈至純者,燃精血,引天地大陣,可永鎮”的後麵,竟隱約浮現出幾個微不可辨的小字:
“……吾輩,後繼有人矣。”
這寥寥幾字,仿佛跨越了萬古時空,帶著一絲欣慰,一絲期待,和一份沉甸甸的傳承。
宋清染望著那字跡,心中百感交集。她不僅修複了封印,更是喚醒了自身血脈中沉睡的記憶和力量。從這一刻起,她不再隻是一個修仙世界穿越來的十八線小明星,她更是——聖獸宗的真正傳人。
而這地下深處的礦洞,這古老的符陣,無疑為她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但這扇門的背後,又會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她又將麵對怎樣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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